我知道自己的不聪明,也知道自己笨。
我和姐姐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此点,很多人从外表上难以辨别我们姐妹,都觉得是相似的是差不多的——可这世界哪有什么差不多?所谓的差不多,只有我自己嘴里敷衍了事的借口最真实。
实际上把视角调换,问问别人,我和我姐姐有什么不一样,他们笑着说差不多差不多,可他们又心知肚明心里作了一番比较,他们会觉得姐姐更优秀点、姐姐更美丽点、姐姐更聪明点……
这些“一点点”的胜筹,压在我心头,随着时间日积月累,最终把我贬得一无是处。
读书时我的乖巧听话勉强赢回一局,然而还是没什么用,不听话的姐姐仍是引全校男生瞩目的校花——而我那所谓的胜局是一场笑话,只是父母头疼于大女儿的叛逆,才觉得小女儿乖巧。
在那之上,父母的重心是我弟弟们,再往下是我姐姐,最后才是我。
『我是姐姐的替代品。
因为姐姐不乖,所以才会把目光投向我。』
譬如我学生时代时,唯一的一次被男生告白。彼时我还为了培养所谓的文雅气质苦练画画习练书法,以为自己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也有了属于自己的追求者,有了一位一直关注着我的知心人。
谁知人家跟朋友聊天时,提及到为什么去追求我时,只是因为我和姐姐容貌相似,性子好拿捏,容易上钩罢了。
『我仍旧是姐姐的替代品。
因为姐姐看不上他,所以才会把目光投向我。』
时至今日,我真的确确实实当了姐姐的替代品,去做石择南身边的娇软小情人。
我本该想通了的,现在却想不通了。
把易好易福安排妥当送过去后,我回去找石择南时找得不大顺利,他已经离开了酒店,据说是因为在外边不适合待太久。
尝试着打了个他留下的电话号码,很快就接通了,只是他这人真的话少得可怜,明明今早还缠缠绵绵的按着我干了一顿,现在隔着听不太真实的电波,他只有冷淡的一句:
“什么事?”
我顿时哽住,一时竟想不到什么话语去回应。
努力调整了下情绪,我说:“我想你了……”
虽然我知道这样的理由未免太过掰扯,毕竟今早才见过——但是石择南似乎并不在乎这一点,我听到他回了声“嗯。”
好像没什么不满的样子,可也不像满意的语气……
大抵过了好半会,石择南那边才再次开了金口,话语依旧简洁无比:
“你过来吧。”
仿佛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理所当然的。
其实我已经听见了石择南那边有细碎杂小的说话声,他们说“石先生工作啊工作”“石先生这个怎么处理”……
他是忙碌的,正在忙着工作。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还愿意答应见我,真是让我有点苦尽甘来的欣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