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个财大气粗的抵押人,拿出全部身家给他设置了一个最高额抵押。在权限额内,他想要的一切她都可以担保。
机会难得,可翟昰这时候却表现得不够果断:“我想……”
“嗯?”
“我想,想这个想很久了……”
不知道在忸怩什么,曲衷快要被他急死:“想什么,你倒是说啊!”
翟昰并不着急,他伸出双手来,轻轻摩挲着她的手指,看过来的眼神里是满满当当的珍视。
过了好一会,他才缓缓开口,把在心里彩排了很多很多遍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我想以后办案子遇到你的时候主动申请回避,
想对你的日常享有家事代理权,
想和你实现财产共有,
想对你的债务连带负责,
还想做你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以上这些,明明都是法典里最枯燥无聊的字眼,可串联在一起,从他口中说出来,却深情地仿佛在念一首情诗。诗的每一句,都在向同一个对象重复表达着同一个意思。
听着听着,曲衷的颧骨有些收不住了,但她偏还要故意装傻:“翟检,您能不能说简单点,我听不太懂呢?”
翟昰想说的很简单,并且他相信他说第一句的时候曲衷就听懂了。
“想和你结婚。”他组织起寻常的语言,重新说了一次。同时,将前面埋下的伏笔在这一刻全部铺陈展开,“我请的十天假,是婚假。”
“曲衷,嫁给我好不好?”
他的最后这句,很明显地带了些颤,他在紧张。曲衷又何尝不是。她感觉现在的自己好像分裂成了矛盾又冲突的两半。一半在哭,一半在笑。一半还是辩方,另一半已经在向控方倒戈了。
她吸了吸鼻子,甩开他的手,嘴里嘟囔着:“哪有人在病床上求婚的?”
翟昰笑着把她的手拉回来,缠着问她要结果:“答不答应啊?”
“当然……”曲衷十分傲娇地抬起下巴,“不答应啊,连个戒指都没有。”
翟昰抓住重点,向她确认:“是不是有戒指就答应?”
曲衷哭笑不得:“真有啊?”
“早就准备好了。”说着翟昰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枚银色钻戒,不给她第二次拒绝的机会,牢牢地卡在了她的左手中指上。
物归原主似的,刚刚好。
曲衷美滋滋地举起手来看了好半天,又转而看向他,好奇又警惕:“你是不是趁我睡着偷量我指围了?”
翟昰勾唇否认:“没有。”
曲衷似是不信:“那怎么刚刚好?”
他身体微微前倾,笑着把她揽进怀里:“因为量过很多次了。”
在每一次牵她手的时候,用心丈量过很多次了。
(全文完)
到底是谁番外写四五万字啊,原来是我自己qaq
本来正文最后说还有个戚渡的番外要写,但我觉得一两章可能写不出什么东西,要再写案子的话内耗有点大。正常写一个案子就是十章起,而且作为一个从绿江爬过来的人,一章习惯叁四千字,番外再搞这么长实在是有些顶不住了(捂脸)
就在这里大概说一下吧,其实正文里也有暗示,戚渡的cp就是第叁个案件的被害人白清。一审那天白清出庭作证,戚渡其实是坐在旁听席的。白清在庭审中说道“有个人,他站出来跟我说,我依旧像我的名字一样,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她口中的这个人就是戚渡。
庭审结束之后,戚渡等在法院外面,送她回家。天很蓝,路很空旷,时不时刮有微风。借着天时地利,离别的时候,戚渡鼓起勇气问她:“这周末有空吗,出来一起吃饭吧。”
他们两个在一起,我觉得还是具备一定的合理性的。因为白清在经历性侵之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会是很闭塞,缺乏安全感,不愿意与外界接触的状态。而戚渡是个活泼的,幽默的,热情而仗义的小太阳类型。可能在感情上他表现得比较笨拙,但白清这时候可能最需要的就是这种笨拙的真心和陪伴。
在长时间的相处中,她会慢慢从不好的记忆中走出来,去拥抱一段健康的感情。当然戚渡也会变成一个更好的人,比如在白清说不喜欢他身上的烟味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戒烟。
这些都是我在前面正文里埋下的一些小小伏笔,但当时都只写了一半,现在把另一半在这里写完,故事也算完整了。
可能文里还是有些bug不能细究,比如在北山公园里,曲衷问翟昰哪来的她电话号码,这个问题其实问得有些降智。因为刑辩律师办案会把委托书寄给承办检察官,或者公安移送案件的时候会一起移送过去,委托书后会附承办律师联系方式。曲衷专做刑事辩护,这一点不会不清楚。算了就当她那时候心情太差,脑子转不过来吧,主要是我不想修了(理直气壮)。毕竟连刑法都有但书条款,所以一篇小说里有些bug应该无伤大雅吧。
那么废话就说到这里了啦,最后再次谢谢大家对这篇文,对文里人物,以及对我的喜欢。特别是要感谢一下在我连载的时候一直来看文和留言的读者朋友们,如果没有你们的陪伴,我很大可能会在中间某个章节就悄悄地弃坑而走了,真的很开心有你们在。
我要去激动打上一个完结ta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