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刚转身要回洞府,又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面带窃笑的青年闪身而至。
来人东张西望,竟做贼似的,蹑手蹑脚地靠近了,低声着点头哈腰道:“林师兄。”
“你好。”林渊点头示意。
不等他接下来的话开口,青年指了指下面住人的地方,低声道:“林师兄,能不能进去说说话?”
和下面住的黎裳有关?林渊意外,莫不是黎裳的追求者?
想不怀疑都难,他在这里住了三百多年,也就是说起码见识了三十届的学员,这灵山尽是些年轻男女,正是为情而动的年纪,最怦然心动的也是个‘情’字,历届以来就这男女之事不休。
想当年的罗康安就卷入了那种事,差点误了一生。
身为旁观者的他自己算是比较例外,因一开始就走上了回不了头的路,不好高调,在灵山没罗康安那么活跃,又是个穷小子,修炼成绩又不好,没哪个女人看的上他。
而他后来对这里的女学员也算是不屑一顾,在外界满手血腥,纵横风云,喝的是上等美酒,揽的是上等美色,这学员中的庸脂俗粉对他来说何足挂齿?
多话没有,林渊转身入内。
跟进来的青年还不忘帮忙把门给关上了,进而往林渊跟前凑,笑呵呵的很客气的样子,貌似忠厚的长相,那眼神却是忽闪忽闪的灵活。
林渊坐下后,伸手请,“坐。”
青年不急,翻手就是一张十万珠的钱票,放在了林渊跟前,“还请林师兄笑纳。”
林渊一看,笑了,“出手就是十万珠相赠,还真是好大的手笔,你我素不相识的,这是何意?”
“小钱,小钱,林师兄是跟着罗康安为秦氏立下汗马功劳的人,哪会差这点小钱,一点心意而已。对了。”青年现忘了介绍自己,拱手道:“在下简上章,见过林师兄。”
林渊:“也是为罗康安来的?”
简上章立刻坐在了茶几旁,翘了二郎腿,往林渊这边侧靠,“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又指了指下面,“不知黎裳找林师兄所为何事?”
林渊淡笑道:“没什么事,就是问个好。”
简上章翻了个白眼,再伸手把那十万珠往他跟前推了推,“林师兄,你这样说就有些不地道了,我都看见了,黎裳把同双铃都给了你,还能没事?明人眼前不说暗话,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林师兄答应黎裳的事也把我给捎上就行。”
林渊:“她是为了罗康安,那你究竟是为了罗康安还是为了她呢?”
简上章嗤了声,“为个男人,我吃饱了撑的还差不多。她屁股一撅,我就知道她想拉什么屎,她在那比试打赌换房间,我就知道她是冲你来的。她也不是为了什么罗康安,而是为了面子。”
林渊:“此话怎讲?”
简上章:“林师兄,你离开灵山多年,可能有所不知,现在的灵山邪性的很,一群穷酸在那瞎鼓捣,搞的一个个把罗康安当祖宗牌位似的。那群穷酸为前途上赶着也就罢了,我和黎裳这种完全没必要啊。
可是没办法啊,两位院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灵山这歪风邪气之下,众怒难犯,外面也管不到里面来,我们还在灵山修行,也不想得罪一帮老师搞的难混,半路被踢出去了,那乐子可就大了,只好装模作样跟着唱和。
不仅仅是我,还有其他一些人,都是被裹挟了。你等着瞧吧,他们再这样搞下去,迟早要被收拾。
扯远了。黎裳好面子,喜欢跟人攀比,在这风气之下,虚荣心作祟,向人撂过大话,说什么迟早要去罗康安身边修行学习,结果招来嘲讽,就她那死要面子的心性,不争这口气才怪了。就凭你和罗康安的关系,她肯定是把你当了牵线搭桥的,我没猜错吧?”
林渊没说是不是,但对他说的一个词比较感兴趣,“穷酸?”
“诶,我没别的意思。”简上章连忙摆手解释,“我说的是外面那些人,林兄如今自然不是。我是实在人,说话比较实在,有什么不中听的不要往心里去。再说了,在林兄面前我这是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