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 珍珠17
一把刀橫在細弱的脖頸間,紅色的血珠一點點的冒出滑落,微微抬起的下巴顫抖著,雙頰早已流滿了淚。
當接到警察局的通知時,葉子的眼淚就沒有停過,她止不住淚水,止不住心痛,也止不住韓子墨的背叛。
捉姦在床,證據確鑿。
對方的丈夫要對韓子墨提告通姦罪。
當時,葉子問韓子墨,「你認嗎?」
韓子墨垂著頭,以沉默傷她於無形。
可當警方問葉子是否要提告時,韓子墨卻說話了,「葉子,是我對不起妳」
葉子一聽就明白了,他不要她提告,他在護著白若希。
她和韓子墨提出了條件,只要他肯離開那個女人,回到家庭,她就放過白若希。
韓子墨沒有立即答應她,反倒是看了看在一旁呆坐,受她婆婆污辱的白若希。
他拒絕了葉子的條件。
一回到家,葉子衝進廚房拿了刀,韓子墨根本來不及阻止,一靠近她,她就退後一步,脖子上也就滲出一絲絲的血。
「別靠近我,我嫌你髒」,她咬著唇,克制著自己想要尖叫的想法。
韓子墨愣了愣,慢慢的說,「那妳把刀子放下好嗎?放下了我就去洗澡」
「你就算洗乾淨了你還是會去找她不是嗎?」,葉子神情一變,害怕的問,「你和她上床以後,你碰過我嗎?」
又是一陣沉默。
葉子大聲的哭出聲來,不再是以前的低聲啜泣,她發出淒厲的尖叫,哭的傷心欲絕。
手上的刀打著顫,她悲悽的哭著,脖子上的血也如她的淚水一樣不停的流出。
傷越深,韓子墨就覺得自己愧疚越深,恨不得此刻那把刀橫的是自己。
「葉子,我求妳別傷了自己」,韓子墨悄悄近了一步,語氣充滿了慚愧,「我很抱歉傷害了妳,但這件事情我很早就跟妳坦白了,我也說過要離婚,是妳不肯」
「你這是在怪我不離婚嗎?」,葉子崩潰的問。
韓子墨頓了一下,違心的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以為你會回家的,可是你就是不回家」,葉子突然低聲的說,彷彿是一個人的自言自語。
她夜夜獨守空房,深夜時,偌大的房間一片沉寂,冰涼的床,被窩裡獨自一人的體溫,這些都讓她感到可怕。
這些,夜夜抱著女人纏綿的韓子墨又怎麼理解的了。
韓子墨瞧葉子有些失神,他再拉近了些距離,葉子卻突然回過神來,卑微的哀求他,「你回家好嗎?我不告她了,只要你回家啊」
她不想獨自一人,永遠都不想,即使他愛的是另一個女人。
韓子墨安靜了一會,他痛苦的說,「這沒有意義,葉子」
「意義」,葉子喃喃的唸,「我們的婚姻對你來說本來就沒有意義,可是對我不一樣,我那麼愛你」
刀又深了一點,很疼,但比不過心裡的疼。
她想,如果最後連她苦苦經營的婚姻也沒有了,那她也沒有了意義,也失去了希望。
婚姻對她來說,是她的所有,她也相信有一天韓子墨會看破白若希的真面目。
儘管以後那女人會像在他們婚姻裡一塊去不掉的污點,或是像心中的一根刺,不斷的戳她。
葉子深深吸氣,帶著一死的決心問他,「你回家嗎?」
垂死的掙扎和自殺的脅迫。
一樣都是死,區別只在於哪個更痛快徹底。
沒有天人交戰的糾結,也沒有低頭,韓子墨直接衝上前去,可再快,也沒有她手上的刀快。
刀子深陷進她的皮膚裡,一劃而過。
葉子倒在他的懷裡,捂住傷口的掌心感覺到溫熱的鮮血不停的湧出。
在閉上眼睛以前,她氣若游絲的說,「回家」
忽然之間,韓子墨不知道這一刀劃過,真的能兩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