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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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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李大侠,江湖人称“冰魂雪魄”,指的是他对待敌人如严冬般严酷,品行高洁凛然不可侵犯。所谓嫉恶如仇雠,见善若饥渴,是李青从小牢记于心的家训,李父亲笔写了挂在李青房内,每天早晚都得对着三省吾身,看是不是与人为善,伸张正义了。

李家家训林林总总,从吃饭穿衣到为人处世,不管大小都列出了规矩,恨不得连放屁是不是要脱裤子都得考证一番,再划出个章程,可谓是典型的脱裤子放屁。

李青成长在这种环境中,练就了一身鸡毛蒜皮的本事,并妄图以此要求二狗子。二狗子成了他的小厮,成天什么也不用做,就跟在李青后面,看李青干什么自己干什么就行。

李青卯时起床,起床后练一遍基本功,辰时吃饭。李青坐在饭桌前,碗筷摆放整齐,一切都已就位,就差二狗子。

李青走到二狗子的房间,极为克制的敲了两下房门,没反应。加重力气敲,还是没反应,推门一看,二狗子正四仰八叉睡在床上,被子一半还在身上,一半已经滑下地去,上身的里衣向上翻卷,正露出一段瘦削的腰线。

李青大踏步走到床边,拎起二狗子的衣襟,二狗子迷迷糊糊睁开眼:“早啊。”

“早。”李青下意识回答,下一个瞬间又犯了说教病:“早什么早,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床?一日之计在于晨,按时起床,按时吃饭才能保证身体健康,人有精神,你知道不知道,还不赶紧起来收拾收拾吃饭去。”

二狗子本是很有起床气的一个人,一大清早被弄醒,心里先冒出一股火气,还没等喷出来就先被李青喷了一脸,顿时就懵了,成了个哑火的炮仗。二狗子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推到了脸盆边,李青则已经快手快脚的叠起了被子,一边弯腰忙活一边絮叨不停:“你睡觉的时候能不能不踹被子?盖一半掉一半,容易着凉知道吗?”李青恨铁不成钢地回头看一眼二狗子,二狗子随便用手沾了沾水往脸上一抹就算洗完了,洗完就站在一旁,靠着墙壁又闭上了眼睛。

“你能不能让人省省心?洗完脸去穿衣服啊。”李青放下把叠好的被子端端正正摆在床头,将衣服扔在二狗子怀里:“快穿上,今天有咸鸭蛋,再睡以后就没有了。”

二狗子觉得,真是新鲜了,有个人这么管着我,还想着自己爱吃什么,哪怕被骂了一顿也没有骂回去的想法,甚至——也不想油嘴滑舌的贫回去,就想自己少说几句,听李青多说两句。这种感觉,和自己想象中有家的感觉差不多,居然莫名其妙就成了真的,简直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还在做梦。

二狗子异常顺从的跟在李青身后,走到饭桌前,还有些没睡醒的恍惚。

李青食不言,寝不语,安安静静低眉垂目的吃着饭,二狗子等过了大清早的迷糊劲,开始不安分起来。

二狗子嘴里吃着,眼睛则有一搭没一搭的瞟向李青,李青拿筷子和拿剑一样好看,都有种翩翩君子举重若轻的感觉,低头的弧度也好看,显得很温柔。

二狗子明目张胆的看,看完就开口调戏:“李青,你一直低头干什么呀,不会是连看我一眼都不想吧,我就那样丑么。”

“没有。”李青顿了顿“你也别看我了,好好吃饭。”

“哎呦,那可不行。”二狗子挑眉,放慢了语速“我这人,不看着美人吃不下去。”

“乱说。”李青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简短的评价。

“什么乱说啊。”二狗子放下筷子,要去捉李青的手:“美人,知道什么叫秀色可餐吗,你还贤惠得很,被子叠的很熟练嘛,是不是以后我的被子都是你叠啊?”

李青抽回手,觉得被拉住的地方有点痒,忽略这种说不出的痒,李青端起碗,手贴在碗边,却觉得那白瓷凉凉的,有点像二狗子的手指,好像更痒了。

李青也不看他,就低着头说:“以后你自己叠,还有,吃饭的时候别说话。”

二狗子抿起嘴,将李青的表现看在眼里,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你要是懒得再叠一个被,就和我一起睡啊,盖一床被子的话,可是你叠了吧。”

什么,什么什么,李青本还想着,要是二狗子再说起废话没完没了,自己就拿馒头塞住他的嘴,可是这么句话说出来,李青又觉得真要是这么干了,保证又惹得那个不正经的说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李青不知如何反应,眼神愈发不敢看二狗子,脑子里全是刚刚二狗子看过来的一双桃花眼,仿佛勾魂摄魄似的。

这饭简直是吃不下去了。李青飞快的嚼完最后两口,就像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停了一下,觉得一道视线正追着自己背影,李青没回头,赌气说道:“吃完把碗洗了,以后谁最后吃完谁洗碗,看你还说个不停。”

“好啊,我洗碗。”二狗子爽快答应,但是“——你叠被。”

李青终于忍不住回头,二狗子一手拄着下巴,一手向他挥了挥,笑出一嘴的大白牙。

桦山镇是个好地方,民风淳朴,一旦有什么新鲜事,百姓互通有无,一顿饭功夫就能传遍全镇。李青和二狗子每日待在一起,第一天二狗子进了李家门,百姓议论纷纷:“李大侠领个采花贼回家干什么?莫不是牺牲自己好看管住人,李大侠真是高风亮节,令人敬佩。”

“什么采花贼,王小姐不是当众说过都是误会?诶,你们谁知道,那采花贼究竟是谁啊?”

“我知道,是东街的二狗子,顶秀气的一个,长的跟大姑娘似的——哎呀,他可别对李大侠下手。”

二狗子在李家住了一周,百姓议论纷纷:“二狗子是要长住李大侠家了?这,这不是耽误李大侠相亲成亲么,可真愁人。”

“你愁什么,你家闺女和李大侠话都没说过就惦记上了?人家都说二狗子现在可了不得,李大侠连去田庄收账都带着他。”

“他还开始掺和管账啦?”

“可不,人家可有才华呢,出了不少经营商铺的主意,你看李家的商铺最近生意多红火。”

二狗子住进李家一个月,俩人一起上街买包子众人都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众人有些寂寞。

一转眼就过了冬至,二狗子和李青从田庄回家,一起吃了饺子。桦山镇冬天来得早,才冬至就飘起了小雪,两人在屋内点起火盆子,火盆子上有竹签插了玉米,二狗子握着竹签不住翻转,仔细烤着,偶尔有小火星溅到上面,二狗子就吹一吹。烤完递给李青:“整根烤苞米不?”

李青接过,双手捧着吃,脸让火光映得发红。

二狗子看着笑:“像个松鼠一样,乖宝,多吃些,长个子。”

李青白他一眼:“你比我矮,应该多吃长个子才对吧。”大概这是人不断进化的标志,李青在二狗子孜孜不倦的流氓攻势下,居然还学会嘲讽回去了。

两个人正调笑着,有人敲门,送来一封信。李青顺手把烤苞米递给二狗子,打开信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嘴角的笑意倒消失了。

李青看完将信一收,装作没事人一样,无视二狗子探究的目光,若无其事地接过烤玉米,继续啃着,二狗子一眼就看出来他的食不知味。

第二天,二狗子还是看到了那封信,李青光风霁月,藏东西都不会,就放在枕头底下,二狗子一摸一个准。他打开信,先看落款,七大姑。

七大姑?亲戚的信,又不是小情人有什么好瞒着的。

二狗子想着,李青怕是不愿意让自己多掺和亲戚的事,正要将信放回去,却扫到了两个字“婚约”

什么,婚约?二狗子定睛一看,原来那信是催结婚的,七大姑的远房八大姨的表侄孙女,和李青有婚约,现说是表侄孙女长大了,两人该成婚了!

二狗子拿着信的手抖了一下,李青有婚约,却还把自己领进家门,还和自己睡一个被子,从未提及这件事不说,事到临头了还刻意隐瞒!

他怎么能这样?自己本来天为被地当床,活得好好的,也没想非有个人陪自己过日子,做什么招惹了人又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

二狗子委屈,他原以为自己亲人缘单薄,想好了孤独一生也没什么,偏偏有人靠过来,还不是真心的。算了,大不了回西山住去,有温泉泡着,就算是冬天,也还熬得过去。

他把信扔在桌上,提笔添了一行字:你要娶媳妇,我便回去。

桦山镇百姓最近不寂寞了,因为李青李大侠有一天在打听裁缝铺子,要缝制婚服,正巧被王小姐撞见了,王小姐回家路上,脸上一直挂着神秘的微笑。众人热情高涨,纷纷打听。

“李大侠要成婚了?是哪家小姐?”

“这还不知道,肯定美若天仙。”

“就是美若天仙,据说那小姐貌美如花,眼睛水灵灵的,有你两个大!”

“那是你巴不得自己媳妇眼睛有寻常人两个大吧哈哈哈,你就知道李大侠喜欢那样的了?”

二狗子冷着脸,一路听着众人闲聊,还时不时有人向他打招呼,热情寒暄后第一句话就是:“李大侠到底要娶哪家小姐?”

娶个屁!二狗子不理人,在心里骂了一路,回到西山温泉。

脱了衣服跳进温泉的瞬间,二狗子有种放飞自我的快感,老子天生属于森林,温泉,蓝天!去你七大姑的李青!道貌岸然,枉为君子,结你的婚,娶你的媳妇去吧!

☆、采花贼和正派大侠(四)

对待媳妇,要尊重,不能随意调戏,不能轻浮,不能动手动脚,尤其是还未进洞房的媳妇。

这是李家的家训之一,李青时刻牢记在心的。

他的远方表妹,七大姑的远房八大姨的表侄孙女据说是个大家闺秀,端庄含蓄,堪为良妻。这是李家一贯娶媳妇的标准,也是李青对媳妇的标准想象。

收到催婚信的时候,李青脑袋里一瞬间想起了城东街的裁缝铺子,老裁缝经验老道,做出的婚服华丽精致,非常适合迎娶心上人。

李青去过裁缝铺子,不住盘算着结婚所需花费,心情欢快的回到家中。

回到家中就感觉受到了当头一棒,还是腰一样粗的大棒打过来的力气,让人头晕眼花的同时怀疑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那小祖宗,做什么就“我便回去”了?回哪去,他有家吗就回去?大冬天的,耳朵都要给人冻下来,他回西山是等着冻在雪里面,和狍子作伴么?

李青的好心情顿时不翼而飞,把信纸拍在桌上,去二狗子房间转了一圈,那傻狍子连一件厚衣服都没拿,就穿着平时的夹袄离家出走了!

李青拿了件棉袄,匆匆忙忙赶往西山。到了西山直奔上次相遇的温泉,却没看见人,只温泉边地上散落着黑灰,是烧烤过后的痕迹。人的确是回西山了,就是不知又去了哪,李青找了块石头一坐,等,自己非等到他,再把他揪回家去不可。

二狗子还不知道李青正把自己当望夫石,他在菩萨庙里。菩萨娘娘低眉垂目,慈善悲悯,全桦山镇都相信菩萨娘娘保佑人丁兴旺,几乎家家户户都去过菩萨庙。

二狗子也信过,他的娘亲在有了他之后,一定也来拜过菩萨娘娘,那时候阿妈一定是欣喜期盼自己出生,只是菩萨保佑了自己平安出生,却没保佑阿妈。阿妈几乎刚刚生下他就大出血撒手人寰,母子俩都没来得及相间一面。等到二狗子刚刚过了五岁生日,爹也没了,急病,几乎是一夜之间,他就成了孤儿。

那时候,爹还没来得及给自己起个大名。可能是因为贱名足足叫了二十年,自己才平平安安活到了现在。

冬至以后山路盖雪,连往日人来人往的菩萨庙都不见什么人影。二狗子盘腿坐在蒲垫上,一手拄着地,身体后倾,仰头看着菩萨。

你说以后李青他媳妇会不会也来这求子?要是我来看你的时候不小心撞见了怎么办,我说什么,嫂子好吗,那就真是可笑了。

都说你是天下母亲的爱子之心化成,那我妈的爱子之心也化在了你身上吗,我现在过得挺好的。

阿妈,别担心我,我已经长大了,可以照顾自己。

日影西斜,阳光渐次隐去。山间夜晚的寒凉气息逐渐侵入骨髓,二狗子觉得有些冷。他拿起旁边的蒲垫顾不得脏,抱在怀里,有些困倦,他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歪在地上睡着了。

李青等了一夜,才知道山间夜晚是多么冷,仿佛五脏六腑都被冻上了一层冰碴。李青运起内功,抵御寒冷,一夜未睡,直到第二天天大亮了,才看见一个身影走来。

那人走路也学不会好好走,身影摇摇晃晃,肩膀随意缩着,看起来到有点孤单得可怜了。李青看着他走来,心里有一点冒火,说不清是因为这一夜太过漫长,还是那背后的阳光太过虚幻,说不清是不是因为这人活着就这么随便,这么无所谓。

二狗子走上前来,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惊讶:“你怎么来了,不会坐了一夜吧?不是我说你,要感冒了可就麻烦了,你也太不懂事了。”

李青反问:“我不懂事?凭什么你能在西山过夜,我就不能?”

“你跟我能一样吗。”

“怎么就不一样?你厉害,哪里都能去,监狱无所谓,西山无所谓,李家住也行,不住也行,这就是你厉害了?”李青被二狗子两句话说得火气上来了,有些压抑不住的不满:“还有,你厉害,随便穿什么都行,鞋子不合脚,跑掉了就只穿着一只,大冬天的就穿个夹袄在山里过夜,你厉害,你就不怕感冒,还说我做什么?”

二狗子被好一顿抢白,脸上有些不知说什么的无措,好像不知道眼前人怎么就这么大火气。刚要开口,就被呛了一嘴的西北风,咳嗽了起来。

李青嘴上埋怨着:“连离家出走都不知道带够衣服,你怎么活到现在的?”说着把棉袄从自己身上解下来,披到二狗子身上。棉袄还带着体温,好像能驱散全世界的寒冷。

李青按住二狗子的手:“不许脱,我不穿,我有内力不怕冷。”

二狗子顺从的穿上,手伸进兜里,摸到一个……咸鸭蛋?

拿出来一看,果然是咸鸭蛋,不由噗嗤一声笑出来:“李青,你想拿这个哄谁啊?我是一个咸鸭蛋就跟人走的小娃娃吗?”

“那你跟不跟我走?”李青一脸少废话的表情。

“跟。”

两个人回到李家,一切没变,只有那张倒霉催的催婚信还在桌上。李青看见了,不由心里闪过一丝懊悔,问二狗子:“你是因为这个闹脾气?”

“什么闹脾气?”二狗子不服:“你有婚约不打算告诉我?你还打听婚服,全镇都知道了。”

“我没想结婚!”李青更不服:“表妹根本不喜欢我,她都要跟她家书生私奔了!就七大姑乱点鸳鸯谱!”

“那你打听什么婚服啊?”二狗子反问。

“我要给你穿!”李青脱口而出。

谣言止于智者,显然,桦山镇的智者还是不多的,谣言连新娘子眼睛有正常人两个大都能编出来,却把二狗子这么大个活物给忽略了。

二狗子“哼”了一声,嘴硬:“还怪我误会?你还误会我是采花贼呢,今晚我就采了你。”

李青又好气又好笑:“婚服还没做完呢,你怎么采?”

婚服工艺复杂,绣娘一点一点雕琢出来的衣服都是人力和时间堆出来的价值,等婚服做好,已经是四个月之后的事了,正是春暖花开,冬去春来。

二狗子习惯拉着李青去泡温泉,初春时候还稍有些春寒料峭,幸好山上的温泉温度不低,二狗子和李青总是相互依偎。温泉边时常架着火,火上烤着刚抓住的野味,或者玉米、地瓜,香气伴着温泉的淡淡硫磺味,萦绕在温泉上方,两个人边吃边腻在一起,低声调笑。

这生活可谓是天上人间皆虚幻,温柔不住住何乡。李青与二狗子两人在桦山镇百姓眼皮子底下过了五个月,全镇都知道要成婚的是这两人。

二狗子在众人口中,从怪可怜的扫把星,变成霸占镇民女婿的祸水,变成李家的新娘子,虽然没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歹也眼含桃花,看向李大侠的时候算得上是含情脉脉。现在更是了不得,两个人共同管理李家的田庄和商铺,二狗子一接手就展现出惊人天赋,生意做得蒸蒸日上。

二狗子愈发人模狗样起来,连他自己也觉得,是托了李青的福,自己再不用当那个没有家没有心、只会面上虚张声势的孤儿,可算是脱胎换骨了。

早晨李青与二狗子结伴去买包子时,正巧王小姐也在,王小姐与老板娘两人正八卦。老板娘满眼好奇问:“这么说你早知道是二狗子和李大侠结婚?二狗子说自己喜欢男人,喜欢李青?”

王小姐点头,和老板娘离得更近一些,说:“当然啦,李青亲口告诉我的,那天,就李青打听婚服那天我也在你知道的吧。”

老板娘睁大了眼睛:“快快快,李青说什么了,婚服真是给二狗子穿的?”

“然也”王小姐一笑“裁缝说要量尺寸,让二狗子自己过去,李青说不用了,自己知道尺寸,保证一点不差——你说,李青怎么知道的,肯定早早就睡到一张床上去了。”

老板娘听了脸上绯红:“什么睡不睡的,女孩家说这个做什么——那个尺寸,真的一点不差?”

“我怎么知道?”王小姐摇摇头:“反正后来没去改尺寸。”

李青站在包子笼旁边,看着老板娘他们背对街面聊得正欢,感叹王小姐作风豪爽之余,连忙拉着二狗子走开。

二狗子促狭的看着李青:“肯定早早睡到一张床上去了?李青,我怎么不知道,四个月前咱们就睡了啊?还连我的尺寸都能保证一点不差?”

李青:“第一次见你时,我看见的。就是一点不差。”

二狗子:“……你现在可真不要脸,我都有点自愧不如了。”

李青面色不变:“跟你学的。”

二狗子觉得有些好笑,问:“那你拉我走什么,不买包子今天早晨喝西北风啊。”

李青揽住二狗子的肩,凑上前去,两人呼吸交错,李青低声问:“你饿了?我满足你啊。”说着低头吻上。

远处,八卦完的王小姐走过来,离得远远的就看见好一幕伤风败俗,王小姐没有打扰,悄悄走掉。第二天,桦山镇就传满了李大侠和前采花贼当街热吻,激情澎湃的传说。

桦山镇人还不知道,以后,他们激情澎湃的时候还多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个故事是天才棒槌和宇宙直男

☆、天才棒槌和宇宙直男(一)

武汉一向有九省通衢之称,地处中原,连接南北,交通便利,今年的青年武林大会在武汉举办,这里是个好地方,长江水边黄鹤楼,黄鹤楼下热干面。

黄鹤楼上视野开阔,天高气爽,向下望去是无尽长江悠悠水流,青年们多身穿白衣,腰带佩剑,三三两两登楼远眺,吟诗作对,十分风雅。

林玉风来到武汉的时候,对一切都很满意,他自信自己一定可以在一众小辈中脱颖而出,武汉,将是自己成名的地方。黄鹤楼地处江边,有着龙盘明珠的好意头,热干面也十分好吃。据他观察,武汉人喜欢拿小碗盛了热干面,拌开之后就在路边吃,为了更好的体验一把异乡风俗,林玉风也买了碗热干面,拿筷子随便拌了拌,蹲在路边。

佩剑太长蹲不下去就摘下来横在膝盖上,林玉风低头吃面,吃着吃着,听见有人喊他:“林少侠,可是昆仑的林玉风林少侠?”

林玉风毫不在意的抬起头,嘴角还沾了点面酱,他看过去,是《江湖青年报》的杨主笔和画师,杨主笔笑呵呵地走过来:“真是巧了,没想到在这里遇上林少侠了,少侠真是好风采,玉树临风,平易近人,亲切自然!”

林玉风一瞬间挺直了背脊,低头飞快舔去嘴角的面酱,抬起头矜持的微笑:“过奖,体验一把当地生活嘛,主笔此次前来,可是采访青年武林大会的?”

杨主笔笑容灿烂,心里想着这不是废话吗,不然我过来干什么,说:“是啊是啊,林少侠真是机智过人,什么时候给林少侠安排个专访,可一定得给这个面子!”

“好说好说。”林玉风痛快答应:“这个面子,可以给可以给。”

杨主笔哈哈一笑:“我啊,看这次大会最后比武胜出的一定是林少侠,没别人能比的!到时候得了头筹,我可得哭着求着让林少侠上专访了哈哈哈。”

林玉风心下得意,临出门前,师父给自己分析了一番当今武林局势,武当掌门的大儿子精通太极掌法,以柔克刚,绵软而后劲犀利,当为一劲敌,少林的室空和尚,达摩堂三代弟子,武功如金刚刚猛,精通佛法而怒目仁心,具有极高声望。但是最大的敌人,还是武林世家弹指山庄的公子,段宇直。

相传段宇直聪颖非常,三岁练拳,四岁习腿,五岁舞刀,六岁执剑,到了二十岁已经得弹指山庄武学真传,大有青出于蓝之势。

至于林玉风本人,师父说,虽然江湖上没有你的传说,但你绝对有打倒传说的实力啊,这次青年武林大会,你就放心的去吧,一定会打遍无敌手,成为比武第一。

昆仑地处偏远,与中原极少有消息往来,因此这么一对狂妄得要上天的师徒在中原武林的存在感竟十分薄弱。

杨主笔脸上笑容不改打着哈哈,心里已经对林玉风下了个判断:这人太不会说话,给个棒槌就当真啊!要不是自己消息灵通,知道这位就是纵横西域昆仑的少年天才真是一句话也聊不下去。

林玉风一本正经说:“没事,不用哭,我得了第一也不会骄傲,一定来上你的专访。”

杨主笔:“……”真是聊不下去了。

杨主笔干笑“那我就提前祝贺林少侠了,少侠慢慢吃——看我多不懂事,少侠正吃面呢,我就不打扰了”

“行,我就住这。”林玉风指了指身后的客栈说:“主笔要做专访就来找我。”

杨主笔点点头,和画师走远了,画师也感叹:“这人看起来长得挺精啊,怎么一说话就跟个棒槌似的?”

杨主笔以为然,真是所见略同。

林玉风倒不觉得被打扰了,有人认识自己是好事情,他十分满意的低头吃面,心情更好了,武汉真是不仅风景好,热干面好,连人也好,识货!

不爽的是另一拨人,不知道是巧还是不巧,段宇直也入住了林玉风身后的客栈,且正坐在大堂和世家子弟闲聊。一批人里谁不知道段宇直对比武第一势在必得?门外居然还有个乡巴佬在那大言不惭的说“得了第一也不会骄傲”,真是太臭不要脸了。杨主笔果然长袖善舞,居然还在那捧臭脚,也真是太臭不要脸了。

世家子弟对视一眼,看见了彼此眼中的不爽。有人开始嘲讽:“江湖青年报是不是要倒闭了?要给一个听都没听说过的人做专访?这可真是闻所未闻了。”

“可不是。”有人接话:“宇直兄还没说什么呢,轮的上他?呵呵。”

段宇直听众人你一眼我一语的讨论,一言不发,心里不断应和,就是就是,我还没说话呢,比武第一肯定是我的啊!

“宇直兄,你说,咱们是不是应该试探一下那个傻逼?最好叫他知难而退。”

段宇直二十岁,正是最要面子的时候,表面上装得云淡风轻,恪守不议他人的君子做派:“既然是比武大会,自然都想要争第一的,无可厚非。”

话说出来好看,心里却没这么大方,段宇直恨不得狂点头同意,心里痒痒的想知道那个人什么水平。

第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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