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没有随之身死的风险。
可是,若改变了身体构造,则人类习惯了的诸多生活细节,也将一并改变。
不说多么复杂的动作,就连“呵气”这样的习惯,在食道与呼吸道彼此分离、泾渭分明后,都没办法进行:
经鼻腔,再怎样用力呼,也不过是在擤鼻涕;
而嘴巴即便张开,也没有肺部运动来提供气流,没办法带出有温度的湿气。
更不用说交流,语言,简单的说话,
一切都必须另辟蹊径。
呛死的风险,回忆往昔,方然必须承认他一直很忌惮,过往人生中,也的确因此而咳过几次,直到进入“混沌”中枢后才彻底放松。
原以为,凭借发达的科技,在“替身”上消除这一风险会很容易。
然而结合到人类习惯的生活表现,这就又成为一个鱼与熊掌的取舍,最终的解决方案,则是由“混沌”中枢来居间协调,通过额外的信号微调,来(几乎)杜绝呛死的可能,同时又保留人类习惯的身体构造。
多年的人生经历,始终栖居在血肉之躯里,身体的(几乎)一切特质,都已融入民众的生活思维当中;
所以原版复刻,就是比较稳妥的选择。
不论外表,还是内在,“替身”都很接近旧时代的人类,细化的微观层面,生命体最基本的遗传物质——dna/rna,两者间的区别也不大,毕竟就算人和黑猩猩,单纯统计dna片段的相似程度,也超过百分之九十九。
依托当今的生命科技,本来,在制定方案时,净土文明是有能力创造出“超人”,或曰,在某些指标上远胜过旧时代之人类的“新人种”。
譬如坎瑟,一种人类直到今天,也无法彻底摆脱、至多只能规避的病患。
查阅旧时代的医疗档案,坎瑟,在旧时代末年,人们的研究已十分深入,罗列出的身体各部位之坎瑟有六百多种,且这一数字还在缓慢增加。
但归根结底,这种病,根源倒是很单一,无非是种种原因导致的体细胞dna错乱,进而导致细胞失去原本具有的自控力,疯狂分裂并消耗资源,最终,将不堪重负的病患身体拖垮,掉进死亡的深渊。
要根治任何类型的坎瑟,而非事后补救,这一点,人类直到旧时代灭亡也未能做到。
坎瑟的根本原因,是dna错乱,姑且不讨论具体的错误类型,总之是在分子层面,要想将其根除,就只有“改变dna本身”这条路。
说白了,就是以要构建的对象——人体,作为目标,而将其微观层面的编码介质——dna,代换为稳定性更强的其他大分子结构,然后采用自底向上的设计方法,逐步构建起基石迥异的有机物大厦。
不使用dna的a、t、g、c四种分子,构建长链、存储信息,而采用其他更稳定的分子结构,这一点,在自然演化过程中是无法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