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盛闭了下眼:好。
牧水用最后剩下的力气笑了笑,然后慢吞吞地挪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打开门,走进去,倒床就睡。
至于坏掉的手机
坏掉的手机已经顾不上了
牧水连毛衣都没脱,手机也还躺在他的裤兜里一动不动。
袁盛盯着那扇卧室门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返回到沙发边上坐下,他摸出了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也不知道是打给谁的:送个新手机过来。
谈镜在沙发上落座,伸出手不可思议地按了按身下柔软的触感。这不同于山庄里那些硬邦邦的红木家具。这里的沙发、地毯都是柔软的,沙发上还摆放了许多柔软的抱枕,色调并不太统一,幼稚又可爱。
谈镜愣愣地道:这里,是袁哥的?
袁盛头也不抬:是牧水租赁的。袁盛说完,却又突然补了一句:我也住在这里。
谈镜的嘴张圆了:您没有住之前的地方了?
袁盛微眯起眼,回想了一下过去度过无数岁月的地下室。
不住了。
没意思了。
那个地方,彻彻底底没意思了。
一言不发仿佛吉祥物的焦严突然开了口:我也是。
谈镜回头:啊?
焦严的目光里填满着麻木的森寒之意,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也住在这里。
谈镜惊呆了,这下嘴里塞一个鸡蛋都不一定能合上了。
你他你们三个人?三个人一起玩儿?谈镜的声音陡然变了调,并且紧跟着拔高了一个度:这么刺激能不能带上我!
袁盛:
袁盛:呵呵。他转过头,抬眸看向谈镜。
谈镜的骨头架子似有所觉,十分灵性地自己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谈镜:说笑的,说笑的哈哈。袁哥知道的,我这个人就爱开玩笑。
袁盛冷冷看着他。
谈镜这下自我检讨的声音更加诚恳了:我对这种事儿不感兴趣,真的,袁哥,其实我这人特别性。冷。淡。
谈镜的话音才刚落下,大家就听见门铃叮的一声响了,在一声叮之后,门后的人似乎用力并接连不断地按起了门铃
叮叮叮叮
跟上课铃打响了似的。
谁按门铃呢?嘶,听得我浑身发麻,还觉得自己要六点半起床去上早自习谈镜打了个哆嗦。
谈镜说完,环视一圈儿。
卡格拉还昏在地板上,袁盛一脸冷漠,焦严更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谈镜叹了口气。
像我这样好的骨头,世界上很难再找出第二副了!
谈镜从沙发上起身,走过去打开了门: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门外的齐星汉退后一步。
他盯着门上的门牌号看了三秒钟,确认了自己绝对没有走错。
那么这个人是谁?
齐星汉皱起眉,盯住了面前的男人。
齐星汉身上的冷厉之气渐渐复苏,他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心想今天的上衣还是穿得太繁复了。一会儿打起来,脱衣服实在不方便。
也没有牧水给他捧着衣服了。
谈镜看着面前一声不吭的男人,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他忙回头问袁盛:袁哥,这人是谁啊?
齐星汉听见袁哥两个字,目光这才越过了谈镜,直接落到了袁盛的身上。然后他微一转头,就也看见了焦严。
并没有走错,这里也没有被什么怪物占领。
齐星汉微微松了口气,但并不明显。
水水呢?他直直看向袁盛问。
袁盛:在睡觉。
谈镜听见这段诡异的对话,他一下子又愣住了。谈镜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袁哥,他是?
齐星汉分了一点目光给谈镜:我是齐星汉。
谈镜惊讶出声:你是那个大明星啊!
齐星汉没搭理他了。
谈镜却好奇地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齐星汉迟迟没能联系上牧水,现在袁盛和焦严就坐在他的不远处,面前又有个男人盘问他。
他看向谈镜,淡淡道:我在这里住,有什么不对吗?
谈镜又一次被惊呆了。
这次他的嘴张大得能塞下一只鸭蛋了。
你也你也住这儿?谈镜已经很多年没接触过什么情情爱爱的东西了,没想到一转眼,社会发展如此之快。原来大家一块儿大被同眠,都成了一种再正常不过的流行了吗?
第二个!
足足两个了!
谈镜紧跟着紧紧闭上嘴,把那句真刺激,带我玩儿,老老实实地咽回了肚子里。
齐星汉当然无须谈镜来招待,他自己跨进了门。
齐先生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袁盛微微躬着背,如一头蓄势待发的巨型猫科动物。但他的手却不紧不慢,正在用餐巾纸胡乱叠什么玩意儿。
我派人盯住了这里,一旦有人返回,就会立刻告知我。齐星汉依旧淡淡道。
齐星汉很快落了座。
四个大男人坐在一块儿,泾渭分明。
谈镜坐在中间,左右一扫视,心说,牧水看起来一副文弱书生气,却能一下子耍三个男朋友!其中一个还是袁盛另一个又是大明星另另一个
谈镜飞快地扫过焦严,心说应该不是什么特别的人,不过这样也很厉害了,竟然能让他们和平共处在同一屋檐下。
不对。
等等!
谈镜的目光一滞,随后他猛地回头,重新看向了焦严。
原来是他啊!
厉害了,这另另一个,是前知名运动员!
齐星汉才坐下来没多久,门铃声突然又响了。这次声音要轻缓得多。
谈镜站起身,梦游似的走过去开了门:这不会是第三个吧?
却见对方冲着他一鞠躬:先生您好!您订购的新手机。
齐星汉听见这句话,心中一动,若有所起起来。
买新手机?
旧手机坏了啊。
他们这一坐,就是到天亮,谁也不肯轻易认输,好像谁先退场谁就是王八羔子似的。一直捱到牧水醒过来。
牧水还穿着昨天的衣服,皱巴巴的。
他连脸上留下的灰烬也都没有擦去,脸颊上、鼻尖上、雪白的脖颈上都留有那么一点痕迹。
牧水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衣角,惊喜地看向齐星汉:抱歉这些天没顾得上你
可又有谁舍得责怪这样的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