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盛松开了手。
小剧务瑟缩地看了一眼袁盛,这个看上去身材堪比T台男模,长相像是当红明星的男人,有点可怕。
谈镜连忙出声:抱歉,抱歉,就是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他接受不了。
谈镜说着,喃喃道:其实我也接受不了啊。
小剧务:
听完谈镜的话,小剧务不仅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更紧张了。
这个从头套到脚,密不透风,捆得活像是木乃伊一样的男人,就算他口中说出的是抱歉和安慰的话,也并不会让人觉得轻松啊!
只会让人感觉到更加的诡异啊!
麻烦你仔仔细细地告诉我们。谈镜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一沓钱,递给了小剧务。
小剧务瞪大了眼,他颤抖着接过了钱,粗略一数。1、2、3、423张!
2300!
就为了问个网上都已经传开了的问题?
不够?谈镜拍了拍他的肩:你说清楚,我给你加钱。
小剧务咽了下口水。
这位牧先生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既和齐哥关系密切,带来的人也都个个很有钱的样子。这么一看这位先生这么奇怪,大概都是人家的个性了
小剧务不再磕巴,把事情从头到尾都讲了一遍,还掏出了自己的手机递给袁盛看。
袁盛只扫了一眼:焦严没死。
谈镜点头:我估摸着他也死不了。
小剧务听得一头雾水,心说哪有人炸成这样还没死的?
但牧水就说不好了啊。谈镜眉头皱起,语气带上了一丝忧虑。
没亲眼见到,就不算。袁盛沉声道。
谈镜疑惑地出声:齐星汉会去哪里呢?
去找切诺基的主人了。
那咱们
我们先去警局,我要弄到牧水的尸体。说到最后半句话的时候,袁盛的语气明显沉了沉。
谈镜从兜里随便又掏出一沓钱,往小剧务怀里一塞:行,谢谢你了,你可以走了。然后他就转身,跟着袁盛大步离开了。
小剧务愣愣地捧着怀里的钱,半晌才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么多人对他好,牧先生在这时候死了多不划算啊。
有蹲守附近的记者,一早就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了,等这会儿听见了小剧务的感叹,立马就围了过来,又是一番采访不提。
袁盛和谈镜到了机场。
谈镜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有人把机票送了过来。
飞机还得等俩小时才能起飞。谈镜皱着眉说。
袁盛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早知道应该准备私人飞机。他说着,扣紧了面上的面具,身上隐隐散发出一丝焦躁的味道。
今天限航线呢吧。咱们要去的可不是普通城市。谈镜说着,忍不住道:要是你现个形,说不定就挪个屁股的事儿,就到了。
袁盛冷冷抬头。
脸上的小丑面具,也冷冷地瞪视着谈镜。
谈镜讪讪地闭嘴了。
要是他们能如人类一样,大方展露出自己不正常的一面,正常用异态行走在人群之中,那他们也不需要,一个隐居深山,一个住在幽暗不见天日的地下室了。
他们在VIP候机室等了两个小时,等来了飞机延误的通知。
谈镜缩了缩自己高大的身躯,有点不敢往袁盛的方向看。
哪怕袁盛戴着面具,他压根就看不见袁盛的神色表情,他也不敢往那边看。
袁盛身上积蓄的气势越来越庞大,谈镜甚至隐约能感觉到,他身上形成了一圈儿强悍的气场。整个气场就如同一个膨胀到极点的大气球,一旦有什么戳上去,就会气势惊人地爆开。
谈镜连呼吸都变得小心了起来。
终于,他们等到了飞机起飞。
当他们抵达的时候,天空中已经飘起了细密的雨。
谈镜掀开一点帽子,抬头看了一眼,叹气道:电视剧里都爱这么演,一飘点雨,要么是女主撞见男友出轨了,要么是女主和男主分手了,要么男主重病不治快身亡了反正就没点好事儿。
袁盛没出声。
谈镜察觉到了一点危险的气息,他连忙改口:当然,这点雨丝,屁都不算。人电视剧里都是瓢泼大雨,这样才能烘托剧情。
谈镜话音刚一落下,外面就从雨丝转成了瓢泼大雨。
谈镜:
艹我这嘴。
他啪抽了自己一巴掌。
谈镜咧咧嘴,又开口:我没这个意思,袁哥。但是
谈镜陡然收敛了所有的情绪,他嗓音低沉地道:袁哥。如果真的人没了。你应该做好准备。其实想一想,像咱们这样的怪物,这辈子注定也就这样了。我们拥有不了正常人能拥有的亲情、爱情。越是想要留住的东西,越是留不住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陷入新的重叠空间
就算现在牧水活着。你喜欢他,恰好他也喜欢你。你能活多少年,他能活多少年?
他如果知道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怪物,他又还能接受吗?
齐星汉也是个怪物。袁盛突然沉声道。
啊?齐星汉是什么样的?
他的身体里长着一把骨刀。
谈镜沉默一下:袁哥,不是我说啊,那就算身体里长刀,也比你原形好看啊。
袁盛一脚轰下了油门。
谈镜一头磕在了玻璃窗上。
谈镜闭嘴了。
这人咋还不爱听实话呢?
我和齐星汉谁丑?袁盛问。
谈镜:
做人的时候呢,你们俩不相上下。谈镜咽了咽口水:不做人的时候吧,他丑,他丑。
他都见过齐星汉的样子,没有丝毫的畏惧。袁盛口吻低沉而笃定:当然也不会畏惧我。
他第一面见到少年的时候,模样就已经足够可怖了。
戴着面具,模样落魄。
少年一样没有在意。
只要牧水活着,没有什么是不行的。
袁盛的眼珠子渐渐被成片的黑色填满。
他直视着前方,一言不发,模样有些可怖。
谈镜选择了闭嘴。
车一路开到了警局门口。
谈镜这才出声:咱们现在怎么办?
袁盛推开车门,大步走了下去:弄到他的尸体。
谈镜点点头,连忙拿出自己的老人机开始一边回忆号码,一边拨出去:喂,我是谈镜。
那头的人殷切地应着。
没一会儿,就有人从警局里迎了出来。
谈镜拉了拉身上的连帽衣,再转头一看,却已经不见袁盛的踪影了。
袁盛轻松地进入到了法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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