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卡托帕斯!
伟大的卡托帕斯咬紧了牙关,弯腰抓起地上的那个怪物:嗯,没有人教过你华国怪物基本法吗?你触犯法律了,你个蠢猪!
卡托帕斯捏碎了他的骨头,把他从窗户扔了下去。
打扫完了。他丧丧地说。
为什么不让那个姓袁的来呢?
把垃圾扔到楼下,不叫打扫卫生,是叫再次制造垃圾。牧水认真地说。
卡托帕斯冷笑一声,然后从窗户跳了下去。
又把那个怪物捡了回来。
怪物已经被折腾得吐血了:我我知道错了放过我吧
卡托帕斯阴森森地说:嗯?是把你放进碎纸机呢?还是把你放进绞肉机呢?
说完,卡托帕斯回头去看牧水的身影。
他这样算打扫干净了吧?
但客厅里却已经没有人影了。
卡托帕斯看向了另一扇门的方向。
大白天的,锁门。
狗男男!
卡托帕斯耷拉下脸,丧了吧唧地一松手。
那个怪物哀嚎着又从楼上掉了下去。
今天也真是丧了吧唧的一天呢。
第116章番外你叫齐星汉
他是个疯子!
不是,他是个怪物!我妈说了,他就是小时候不听话,是个坏孩子,所以变成了一个怪物。他的腰上长了这么大的一块骨头我妈说他很快就要死了。
那他们家又要办流水席了?哧溜
范浩跪在地面,一动不动。
对那些走过的小孩子的话,置若罔闻。
十二月的天气,水泥地面。
他穿着一条蓝色的毛线裤,上面还破了洞。上身是一件灰色的棉花都移了位的棉袄。
他跪在那里,仿佛成了一个人形景观。
所有住在筒子楼里的邻居,都探出了头,稀奇又唏嘘地看着他的身影。
上个星期三,他妈摔下去就是摔到那里的喔,啧啧。
是说被他吓到了?
老范家这个孩子人长得端端正正的,就是有点疯。总说自己背痛,他妈就带他去医院。什么也查不出来。他总说自己背上的皮肤被割开了,疼喊得跟真的一样就这么一天天疯着,谁不怕啊?
我怎么听说是他妈在阳台上晾衣服的时候,看见他背后真的冒出了一个特别可怕的东西然后才吓得摔下去的?
也不用这么对孩子嘛
其实要我说,直接送去福利院嘛。反正老范家已经有一个儿子了说不定有钱人还想出钱收养呢。有的孩子嘛,那生下来就是和家人没有缘分嘛。
他们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因为很快到晚上了。
那些放学的、下班的,一个个从他身边走过,都没有多看他一眼。毕竟这不是第一次了。
这个年代,他们还没有家暴的概念。
不知道父母对待孩子,也是不能这样暴力惩罚的
就觉得,那范家孩子被罚,肯定是他自己有错呗。范家养这么个疯子,也是很不容易了
慢慢的,时间从晚上八点,到了半夜两点。
范家人好像已经忘记他了。
他缓慢地换了个姿势,坐在了地上。
坐着也并不比跪着舒服。
于是他干脆躺了下去,躺到快失去知觉的时候,范浩就又缓慢地绕着筒子楼往前走,他也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这一走,就到了白天。
他走到了桥边。
他看着桥下的河水,冷冰冰的。
但也许会比他的身上更温暖。
他动了动脚步。
咝
他身边传来了低低的吸气声。
范浩没有理会。
但那个声音停在了他的身边。
范浩这才转了转视线,看了过去。
站在一旁的是个年纪比他小的孩子。他穿着不太合身的单薄上衣,和明显长了好多的裤子。冻得脸都白透了。
他吸了下鼻子,眼睛却是晶亮的。
小孩儿冲他笑了下。
霞光洒落在他的身上,看上去仿佛乘着光晕的小天使。
你走丢了吗?
小孩儿却反问他:你走丢了吗?
范浩没有回答。
小孩儿又问:你有家吗?
这次范浩动了动唇,开口说出来的却是无比沙哑的话:没有。
小孩儿有点失望,说:我也没有。
他说:我好冷的。
你也没有家,那我能去哪里躲雪呢?
没有下雪。范浩说。
一会儿就会下了。
你怎么知道?
因为有小鸟会告诉我。
范浩觉得这个小孩儿比他看上去还像个疯子。
但小孩儿长得很好看。
他缩着肩,小脸挤成一团,看上去比他冷漠的样子更容易讨人喜欢,讨人心疼。
范浩僵硬地坐起来,用不太灵活的手指,脱下了身上的棉袄,递过去:你要吗?
但说完,范浩就后悔了。
他身上的棉袄是他哥淘汰下来的,已经有八年的使用历史了。破烂、泡棉,还灰扑扑的,显脏。同学看见他的样子,都不会愿意和他走得太近。
小孩儿吸了吸鼻子,接过了棉袄,穿上了,还一丝不苟地扣好纽扣。
你是个不错的怪物。小孩儿说。
范浩一时间都分不清他是在骂自己还是夸自己。
小孩儿从裤兜里掏啊掏,掏出了一张卡,问他:你会用吗?
范浩眼皮一跳:偷的?
小孩儿摇头:不是啊,是有我的。他们拿了我的东西,拿这个换的。
范浩半信半疑地接了过来。
他一无所有。
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被人欺骗的地方。
范浩带着他去了ATM机。
小孩儿流利地报了一串密码。
范浩顺着输入。
竟然是没出错!
他定睛看了看屏幕上的余额显示,个十百千万
三百万。
这么多。
范浩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范浩颤抖着取了钱。
小孩儿就在旁边定定地看着他的操作。像是刚从某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跑出来的一样,只听说过ATM机,但却没见过,更不会操作。
范浩攥着钱和卡,那一瞬间,他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念头。
拿走钱离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