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骨作者:殿下笑
第13节
闻了话,沈琰死寂的眼中方才有些复燃的希望,内心的紧张让他握住案桌上的薰香盏,怕是沈英对政事一窍不通只能领兵打仗,那他多年教诲便是一江东流水,而为之付出年迈之躯的老师更是死不瞑目了。
“霍本属比尔虬一土,起始祖为同父同母亲兄弟,长兄诸葛高志向高远,欲霸比尔虬,名垂千古,反而,其弟诸葛行宽厚仁爱。比尔虬始祖为报国家安度,将王位传让诸葛行,诸葛行仁爱天下,天下民心所向。秤杆失衡,引得诸葛高暴怒带军功之,温顺诸葛行厚爱为名,割北部三分与其兄。二十年,诸葛高无恶不作,屡犯其弟疆图,那比尔虬仁君着实令人齿寒,封其为霍云王,该其封地为霍云独属霍云王。如今,霍云王也是报私仇,证他并非无能,实乃有能却饶恕仁君。不论对错那方,但说两位王侯为政之道。霍云王仁败尽于比尔王,却在二十年内扩大领地,国内百姓富裕,再无反他之声,可谓歌舞升平,一片祥和。比尔王能败尽霍云王,二十年内安于现状,居安不思危,留存最大祸害,终惹火烧身,难以自保。身为君王,仁厚、嗜血、野心、大善都该具备。故此,臣以为救比尔王不若为霍云锦上添花。”
沈英一语惊人,饶是那司徒却邪也惊目而望,身侧裴拓仲也是侧头观之,其余震惊于位上。
上座沈琰握盏之手落于案桌之上,先前倒未考他政务,如今一闻,有些怀疑此人可真是自己的亲儿子,下一刻,龙颜大悦,却收敛极好,问道“霍云王是一头狮子,比尔王却如山野白兔。是该雪中送炭还是锦上添花,沈将军可要思索清楚。”
“按版图,无论是霍云、比尔虬、纪宣、宁渭、柴河、靖都都属我武国,收回是迟早之事。霍云王心不在方寸之地,就必定为此而付出行动。我武国任其纵横,待时机合适,取其头颅。一头狮子是饱腹或是征地都胜过白兔。”
左侧首席左丞相闻人空道“太子也道霍云王实能出色,大有驾驭天下之魄,此猛狮破我武国城门也指日可待。主君且言猛狮之于白兔,凶险自有分晓。”
闻人空此言自有道理,身居朝中御史大夫的曹秋群道“左丞相所言极是,容了霍云王,于我武国着实是一大祸患。太子之见道是凶险了。”
沈琰看向沈英,想他为何不说出自己的解释,却只闻那司徒却邪说道“老臣尚知太子此计之意。目光短浅,仅在一时利益者,便平霍云,头断诸葛高。目光颇远,又不计一时得失者,便候霍云一统六洲,而后攫取之。太子这一局乃名为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又名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沈琰道“孤甚觉沈将军之计可谓上上计,诸卿可仍有己见?若无,便且退去。”
众人互视皆无言语,沈琰起身便要离去,尔等跪拜相送。
“晋慕来文成殿。”
沈琰离开后,诸位纷纷起身,除却裴拓仲与司徒却邪之外,皆用打量之色看了沈英一眼方才离去。司徒却邪于裴拓仲后一步离开,对沈英说道“顺天意而为,可行天下;逆天而为,劫难无数。太子,好自为之。”
司徒却邪怀有一丝失望离去,让沈英那一刻在想自己可是真的做错了,但是,慕容九说的无措,情非得已。除却这天下,他还想要云长青陪着他。
转身甩开那些烦心事,去了文成殿。
“冥幽特使那由你去谢绝。”沈琰一边批阅奏折一边说道,也不抬首看他一眼,更没有他那高见的喜悦。
“是。”
“你寻孤有何事?说罢便前往驿站,切记,暂且莫要透露你的身份。”
沈英道“父王可知国师之女与代云之情?”
批阅奏折的沈琰握笔之手一顿,随即搁下朱笔,看向沈英,说道“你不该掺和此事。”
“儿臣却有旁观之心,只是代云与国师皆来求情。国师在武国已经算是位高权重,若其女嫁于代云定助其威风,眼无王室,不利于主君掌控。故此,儿臣以为可借此削弱其权势,准许代云、素素婚事。”
沈琰有些不解,看了一眼下面侍奉的笔者顾羽双,那顾羽双也有些不解,放下手中毛笔静候沈英道来,如何削弱其权势地位。
“晋慕,你说说如何削弱其权势?”
“国师身体抱恙数日,御用大夫也未能医治,今日儿臣见其面色苍白,咳嗽不止,大有痢疾缠身。故而,准婚事,以养病为由接入轩王府。国师位居我朝数年,城府颇深,也知主君此举暗意,而其不夺一时好胜必定在府中等待时机。所谓树大招风,国师如此享受主君恩惠必遭群臣嫉妒,哪怕是移花接木、无中生有都会弹劾国师。如此一来,主君不必花费诸多心事,只要有人引头,事情便成了一半。”
沈琰闻后看向顾羽双,那顾羽双点头,道“国师二十多年来青云直上,上不落下,凭的便是脚踏实地,步步为营,眼光高远。如此,国师定还会在轩王府等待机会重返朝堂控制大局,至少,一年之内他是回不得,一年的时间足够掰倒他了。”
“那孤即刻理旨赐婚轩王与素素。”
沈英点头。
沈英将冥幽约至上等酒楼,华美的紫蓝交错装饰之中,横着有一侍女屏风,隐约有琴声从其后而来。稳坐的沈英看着伙计上菜,直到菜齐、酒齐才见一黑袍长发女子进来。
“冥幽特使。”沈英此刻非武国太子或是将军,便起身相迎。
冥幽看他一眼,拱手回礼,笑道“主君可是答应相助?”
沈英不急于回答,示意她坐下相谈,旁侧奉酒的女婢上前斟酒。
“若非迫不得已,冥幽委实不想为此等小事请求武国主君。”说着,冥幽有些感叹和失意,端起酒杯仰头喝下,饶是酒水挂在唇边也不在意,沈英也不开口说话只让她先发泄一下内心的烦忧。婢女又斟满酒水,心中犹如海浪般的冥幽端起酒盏才说“主上他一世将仁爱刻于心间,并立“仁”字石碑放于朝堂以示众臣,”提及这又是觉得可笑,喝下一杯重重放回,稍带些愤怒的说“连那心毒狠辣的霍云王都不忍残杀,如今…如今任之欺辱,呵呵!”
沈英示意侍婢下去,接过媚紫色酒盏为其斟酒,心中也颇觉诸葛行活的可笑,在这权势横行的时代欲以仁爱求得生存,也为这冥幽怜悯。“仁,得民心,正天下,百姓兴,由而滋生腐败、外国来犯,以为其好欺也。主上以仁治比尔虬,沈某为之敬佩。有句话,说来有些不好听,但像特使此类为国忧心者,该也觉“亡国不久矣”的危机。”
冥幽虽为女辈,却也是凭着自己本事高登,但闻沈英此言也不觉愤怒倒有遇到知己能懂她心,想想朝中那些觉得霍云不值一提的臣子更觉沈英说的好,伸手拿过酒盏给自己倒了杯,说“喝一杯。”
沈英端起酒杯仰头喝下,便握着酒杯在掌中玩耍,看冥幽还是甚觉欣赏,也不忍其就此而损命,便道“抛开仇恨,特使如何评价霍云王?”
冥幽沉吟片刻才道“诸葛高还未为王之前,我便看中他的才能,也欲与之结交,为其献力。可他名声不好,传言无恶不作,欺男霸女,连始祖都治不了他,因而错过比尔虬王位。等他为王之后,收敛了不少,做的确实比主上好,不管是农耕还是军务。霍云仍有恶语传言,时间久了,沐浴其恩露多了,都忘了霍云王其实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也曾是个谋反者。说句实话,冥幽悔随主上,否则,也不会如此伤透心。”
“其实,上天也将为冥幽特使开辟另一条道路。”沈英神秘的说道,诸葛高这个人他也看好,但对他而言,就像是袁则渊的存在是个威胁是一样的,唯有除去方才安枕。
冥幽不解“阁下…”
相信冥幽是个聪明人,也有雄心抱负,沈英也就直言“投靠霍云。”
“这…”虽然冥幽也如此想过,但终觉是不忠不仁就打消了念头,这会儿被沈英说来尤为震惊,被掐死的萌芽猛然破土而出,吓得她脸色发白,紧紧握着酒杯不敢说话。
“据我所知,你的主上自从得了柴河相送的美人凤虞之后,已有延误朝政之势。”冥幽震惊,却没反驳,沈英说的属实,没有错“比尔王后盛宠不再,因嫉妒而设计凤夫人,遭主上赐死。此等连夫妻情分都不在乎的仁君,你觉还该继续忠心吗?”
“此事”冥幽缓缓放松握着杯子的手,对此人有些揣测。
沈英自是知道她要说什么,轻笑的放下酒杯,说“此事也非秘密,六洲之人都知道。”
被他人戳了丑事,即便不是她本人,冥幽也有些丢脸,愤愤喝下一杯酒,怨道“凤夫人一到我国,接二连三发生了诸多事情。”
两人谈了许久,到最后,冥幽醉的还不算一塌糊涂,沈英让人送她回驿站,没有再提霍云一事,想她自己该明白武国这次的决定以及她自己的未来了。
第43章换心之术
二日冥幽离去,离去时未留一句话,沈英自是懂的,没有去朝上说什么。
便邀了沈羲和去京都外走走走,自然没有带上慕容浅。
“哥哥。”沈羲和掀开车帘,便朝等候的沈英叫道。
沈英过去伸手,沈羲和含笑拥入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任他将自己抱下车轻手放到地上。“哥哥,你的手臂好有力啊!”
“傻丫头。”沈英含笑说了句,带着她步入人少的大理石道上的丛林。
“哥哥,你今天不会是单纯的想和我出来看风景的吧!”走了这么久,沈羲和还是看得出来沈英有心事,既然他不开口自己就开口了。
沈英沉吟片刻才道“羲和,为何不用幽冥昙花?”
还以为是因为慕容姐姐的事情,沈羲和都想好台词了,哪知是这事情,脸上的喜悦瞬间消失了许多,眼里溢出失落“羲和这病哪怕是有幽冥昙花也治不好的,我不想自欺欺人,把希望高高奉起而后狠狠摔下,那样,父王和王后都会很伤心,所以,我将幽冥昙花养在花池之中,等给真正需要它的人。”
“何人告诉你此病没有解救之法?”沈英心中一惊。
沈羲和苦笑道“哥哥莫非忘了,羲和这病是出生便有的,早些年便是无药可救了。叶大夫说了,若在十岁之前寻得幽冥昙花尚且可以病除。其实,哥哥,我不怨任何人,也不怪父王晚了三年找到幽冥昙花,也许,这就是天命吧!天命使然,凡人那有逃过的。”说着又是眼泪盈眶,模糊了眼前繁华,握着沈英的手不肯松开。
走路的沈英自然是注意到了,伸手把人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弱小的身躯,心里还是很心疼她和沈钰,都舍不得任何一个先离开他。那一句“天命使然,凡人那有逃过的”狠狠刺中他的心,都是天命。
“哥哥,叶大夫说羲和最多还能活上十年,十年对于羲和来说已经很长了。哥哥。”
沈英垂眸,低头亲吻她的发丝,说道“哥哥会让他为你画一副墨染天成,你的每一个愿望哥哥都会帮你实现。”
沈羲和在沈英怀中已经哭的梨花带雨,润湿沈英衣襟好大一片,又听这话,心中阴郁好了些,抬起头看向英俊挺拔的沈英“哥哥,那个人是不是唐国的秦王?”
“是。”
“羲和知道你不想和慕容姐姐成婚,也知父王栓不住你,所以,哥哥这一次去唐国,可以带着羲和吗?羲和想看看哥哥的意中人。”
沈英摇头“你这身子那经得起折腾。”
“羲和不怕的,哥哥会照顾好羲和的,”说着抬起红袖拂去眼泪“难道,哥哥连羲和这点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了吗?”
“羲和。”
“我就要去嘛!”
“你这丫头。”许是真的没办法了,沈英答应了下去。
“羲和,他与你一样有心病,只是,他是三年前才开始…”
“那把幽冥昙花给秦王嫂嫂了”沈英话没完,沈羲和自己就打断了,大度的把救命花让了出去。
愧疚蔓延沈英的全身,他那么自私,将幽冥昙花给了云长青。
“秦王嫂嫂要陪哥哥一辈子,当然需要幽冥昙花啦!羲和只能陪哥哥几年,就算没有心病,也会嫁出去的。能为哥哥留住意中人,羲和死而无憾。”
“羲和,你不觉哥哥太自私了吗?没有在乎你。”
沈羲和举起小手捧着沈英的脸颊揉捏,笑道“蠢哥哥,笨哥哥,羲和怎么会那么想呢?羲和是真心真意想让秦王嫂嫂活下去,以后,可以跟你一起白头到老。”
“谢谢你,羲和。”
当晚的沈英立在高阁手捧幽冥昙花望着远方,再过十日,云长青便会赶回帝都了,他的性命终于可以安然无恙了。
“长青。”
轻轻的呼唤从沈英口中飘出,随着月亮走远,传入正在火边看储君玉的云长青耳里,当时抬首看向天上婵娟,竟觉今夜之月又圆又亮,十分好看。
“沈哥,是不是你在叫我?”随即愉悦的笑了,握紧储君玉似是握着沈英粗糙的手掌。“娇娥常照离别人,我知何期他归门。呵呵!”
抱着披风过来的许石飞看他在笑,觉得奇怪,问“王爷,你咋对着火傻笑呢?”
这几日许石飞越是不怕他了,还凑得近了,反正云长青也不那么厌恶也就默认了,回道“说了你也不懂。”
“哦!卑职不懂,”许石飞点点头“你的披风,夜晚风大,披着吧!”
“你这是想讨功?”
“卑职只是觉得跟着王爷有饭吃。嘿嘿!”
沈英安排好一切,知晓沈琰会阻止,便早早让人先将沈羲和送出城,哪知慕容浅也跟了去。
当夜月色不好,沈英身着黑袍骑着枣红烈马与苏文衣、陶墨一道朝城门而去,等到了时,那沈琰已经骑着马匹在那等候,城门敞开着,没有一个兵看着。
父子两就在马上对视,沈琰的严厉沈英的淡定和坚决。
“你当真要去唐国见云长青?”
“我不想留下太多遗憾,希望父王给我三年的时间,不论三年如何,我都会回来。”
沈琰眼睛微眯,看着现在开始违逆自己意思的沈英,有些浇灭的火开始烧起,却不想在此刻发怒,紧握着缰绳说道“明知三年后的结果与如今无异,何不放过他?晋慕,悬崖勒马为时不晚。随孤回去一道与代云成婚。”
看这样子沈琰是不准备让他走的,沈英也只好来硬的,勒紧马绳说道“得罪了,父王。”音落时,夹紧马匹,烈马即刻狂奔而去,陶墨与苏文衣连忙跟上。
沈琰半点也不惊慌,在那看着沈英的马匹越走越近,等沈英靠近时,他也没有阻拦任之而去。
听闻马蹄声远去,两个黑衣侍卫从城门上落下。“你们暗中监视太子的行踪,尤其是云长青,必要时,杀了他。”
“是,主君。”
赶到汇合的地方,沈羲和与慕容浅等的也有些着急,慎怕出了何事,但闻马蹄声才从马车上下来。
“哥哥。”
沈英看了她一眼,无意瞧见慕容浅“羲和,你去唐国已是胡闹,怎可带着浅儿?”
“殿下,不怪羲和,是浅儿要去的,我也很想看看那个画师。”慕容浅解释道,其实,沈羲和已经将云长青的事情告诉了她,只是她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之理,故而不再强求,只望去看看云长青到底是什么模样,能让沈英那般认真的去对待,不惜得罪主君。
沈羲和搂着沈英的手臂撒娇的说道“慕容姐姐在一起不是很好嘛!至少,有个人可以陪我说话啊!”
人已来了,带去也无访,恰好让其打断念头,也就允下。
司命夏深夜匆匆与徐闻入宫求见云长凌,那云长凌本要睡下,听闻是司命夏,想事情可能与云长青有关便与谢酒交代了几句去了偏殿。
谢酒传来素瑾,问道“司命夏是何人?竟让君上如此在乎。”
“回娘娘,司命夏曾是周御医之徒,后来不知为何离开皇宫。”素瑾一五一十的说道。
谢酒没有问话,伸手取下紫色耳环,对着镜子思索,犹豫了一番还是支开素瑾去偏殿一趟。
偏殿仅有云长凌与唐林、司命夏、徐闻四人,那司命夏满脸喜悦的说道“恭喜君上。”
那云长凌被突如其来的道贺震得一惊“朕有何可喜的?”
“回君上,您让臣寻找医治秦王殿下心病之术,臣已然寻到。”
“当真!”云长凌惊喜的站起,那唐林也喜上眉梢,要知云长凌为治云长青那病花费了多少心思,也为不让他忧心一直任着他自在,当初听闻幽冥昙花可以救治时,便没抱多大希望,如今,司命夏终是寻了医治之术,如何能不惊喜?
“此术已有成功之列,且臣与徐总管亲自做过,也成了。”
徐闻道“司命大夫确实求得医治之术,但是…”
本在希望之巅的云长凌一闻徐闻话锋转过,有些忐忑的问“但是什么?”
那司命夏眼中的喜色也淡了许多,缓缓才道“换心之术需同脉,否不可医治。”
一盆水从云长凌头上倒下,刚闻医治之术,转身又说需一命换一命。他如何不从高颠跌落下去?
徐闻道“主君不必失意,秦王不会怪任何人。”
在里面偷听的谢酒嘴角扬起,暗道:云长青,连老天也不帮你,迟早都要死的。真不知你来这个世上有何用?
转身回去,这一次,她手中又握有云长青的秘密,看他如何还能与沈英在一起。
这边沉默许久的云长凌坚定的说道“朕与他换心。”
“君上。”唐林大惊。
那徐闻与司命夏皆齐齐跪下,司命夏劝道“主君乃一国之主,要治理天下。君上三思。”
“君上,若是秦王知晓,断不会接受,您让秦王余生怎安?”徐闻道。
云长凌苦笑,一丝丝苦涩钻出眼眸将那点希望殆尽,他是一国之主,但也是云长青的二哥,他最依赖的人,既然得到医治之术,怎可置若罔闻?“朕是他皇兄,他的命本就该由朕来救。”云长风、云长益、云长浩他们肯换一颗残心吗?除了他,谁还能疼他疼的可以把心交出来?
“君上”唐林欲言又止下,摇头叹气。
“司命夏,换心之后,朕还有多少日子?”
司命夏道“最多十年。”
“十年,好,就十年。”
事情敲定后,这一夜云长凌一夜没有合眼,都在想着念着云长青。
朝堂。
“前几日传来消息,武国比尔虬战败,霍云王一统比尔虬与霍云,更名天霍国。”李翰廉道。
云长凌微惊,道“朕听闻比尔王仁治天下,是位难得仁君,武国怎任之败落没有伸手一把?”
李翰廉道“比尔王曾派特使前去武国请求支援,后无果而去,我朝驻比尔特使许敬说是武国主君不插六洲纷争,故而任之败落亡国。”
云长凌点头,看向栎阳,问道“栎丞相如何看武国主君此举?”
栎阳起身上前跪道“回君上,臣认为各洲部落无论是政事、或是军务,作为旁者理当不干预。何况比尔虬亡国实乃是自食恶果,武国主君未派军马援助,实则是不想与霍云王为敌。霍云王才能出众,若是被逼绝路投我唐国,那武国将又立一劲敌。”
对诸葛行的亡国云长凌也有些惋惜,但想想栎阳所言也不觉那么惋惜了,反而笑道“我唐国与武国旗鼓相当,不分上下,我洲十二,武洲六落,可武洲六落便有纪宣公子扶、霍云诸葛高、柴河北宫刍议三大能者,而我洲十二,能者五指都数不过,那蒂尔热也兵败投崖而死。”说起来还觉得有些可笑。
下面的云长风暗地嘲笑了一把,道“武国能者辈出,军事宏伟,便是那扬名的沈将军沈英也乃一英雄也。想我国能者屈指可数,不妨将武国能者引进,如此调和岂不更好?”
云长风一言惹得几人私下议论,满脸胡须的楚川说道“老臣看中柴河北宫刍议,可令我过公主联姻。而那沈将军,秦王一向与他关系甚好,若是让秦王出面,再赐几个女人,也能将其留住。”
云长风笑道“楚将军这话说的可真是轻巧!与柴河联,姻还得需与武国商议方可行,而那沈将军,让秦王出面,怎么这么奇怪呢?”
那素日与云长青对立的褚怀靖满眼不屑,瞥了楚川一眼,才问道“楚将军此计可叫美人计!”
最近因为流言一事,朝中常有两队人马当众互相讥讽之事,云长凌也不见怪了,反而觉得有趣,每每结尾都是公孙回琴出面一句将事情搞定,不知他今日又会如何解决。
楚王云长浩拉长音调喊道“古有貂蝉害吕布,今有秦王谋沈英也。”
公孙回琴与容臻静默而观,不语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