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翎自知失态,拉着她的手,别开脸颊,轻咳一声,避重就轻道:“走吧,我们快些出去,这里到底不安全。”
两人相互扶持,走了一个时辰,闯过了几个较为温和的陷阱,突然眼前开阔、空旷了起来,从他们脚边到对面,中间竟是一个断崖。断崖边上满是各色花草,偶尔跳过几只野物,若非是陷阱,倒别有韵味。
“这是最后一处,我们便出宫去了。”他指着断崖淡淡道。风呼啸吹过,将他声音吹得凌乱破碎。
薛玉凝担心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身受重伤,抱着我定然使不动轻功了。我们如何过得去?看来,我是必死无疑。”
“与受伤无关。便是没有受伤,我亦不能抱你过去。”
薛玉凝不解,他武功精湛,却自认不能?只听夜翎又道:“从你我脚下,到对岸崖壁约二十丈,距离太远,中间无借力的地方,我若冒然抱你过去,崖底不过多两具白骨罢了。还是说,你要和我做一对亡命鸳鸯。”
薛玉凝叹了口气:“自是不要。”突然灵光一闪,他提议道:“那你是如何来往于此的?我们便按那法子出去。”
夜翎指了指深不见底、白雾缭绕的崖面,道:“你仔细看看。”
薛玉凝蹲下身看去,只见两边崖壁之间绑着数根浑圆绳索,她心喜:“可以在绳索上借力么?”
夜翎摇摇头,道:“我一个人可以。抱着你便不行,这绳索仅能承重一人。你…敢走这绳索吗,单独?”
薛玉凝斜斜看了眼崖下,登时觉得腿脚软,头昏目眩,颤声道:“试试吧。”
夜翎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随后背依上墙壁,笑道:“那就试试看。”
他,就这样看着?薛玉凝心里泛起嘀咕。
伸出左脚,颤巍巍踩在那绳索之上,只听咿呀数声,绳索晃动不已,她根本无法立足。狂风从崖底刮起,将她裙摆掀过头脸。
她眼前一黑,惊出一身冷汗,倏地把脚缩回,抱膝坐在崖边花草上,哭喊道:“好害怕,吓得脚软了。我不要过去了。夜大哥,你先走一步。这下反过来了,得劳烦你每天给我送些膳食过来。我不挑嘴,只要口味清淡一点,除了牛肉、羊肉、兔肉一口不能吃,其他都可以,谢啦。”
夜翎一怔,这叫不挑嘴?开怀笑声崖壁间回荡,卷臂将她娇小身躯嵌进怀里,道:“一起走。逮几只活牛、活羊烤来吃。生食兔子也不错。”
他说着便朝那崖壁之间的空挡走去。
他的话让玉凝胃里一阵痉~挛,他的举动,又使得她猫一样,嘤咛一声,抱住他头颈。
他竟不使轻功,也不走绳索,而是双脚踩空,走在两面崖壁之间,脚下便是深渊,她惊呼:“喂,你做什么!跳崖上瘾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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