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绑架案,又是无关紧要的人,还不值得他出这么大的力,他会过来,是因为金家老四开口,另外,也只是碍于两家明面上的姻亲关系。
最后一个私人原因,那就是他犯贱地想见那只可恶又可恨的小骚狐狸。
就照雷二少说的做,老三,公司最快能提出多少资金?
金成嵘当然是不乐意将事情闹大的。
掌管金氏集团的老三金成堑沉吟了半响,方才道:各大银行明天统一放假,大额现金是提不出来的,我最多也只能弄到四百万!
一千万,若是平时,或者时间宽裕点,他还能弄得出来,可是这大过年的,在银行放假的情况下,他有的,也只是锁在保险柜里的一点应急资金。
听到这个数字,众人都蹙起了眉头,杨婉君脸色苍白得不行,成嵘,你得想办法,这可是救玉婷命的,要不和银行打声招呼!
说实在的,一千万对金家人来说,并不算什么,这么多人,谁没个几十百把万的私房钱?可关键是,那些钱都在银行,没有人会把这么多现金放在家里头。
这头,一屋子的人都在为赎金的事焦灼愁,那头,某只小狐狸吃饱喝足,摸着肚皮来到客厅。
她碧眸一扫,落到雷大首长身上,恭恭敬敬,乖乖巧巧地唤了声;二叔!
雷谨晫轻啜一口茶,淡淡地点了点头。
那样子,要多冷淡便有多冷淡,要多拽就有多拽。
金玉叶扬了扬唇,也不在意,继而眼神转向一旁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的金成嵘,父亲,这是要筹钱吗?
金成嵘微愣,有些烦躁地点了点头,嗯!
呵呵,我有点,不知父亲要不要?
金成嵘抬眼看她,锐利的眸子透着一丝探究,他优雅地放下手里的茶杯,敛下神色,你有多少?
多的没有,千把块钱倒是有的!
咳咳——
噗嗤——
噗——
她那句千把块将客厅里的人雷的外焦内嫩,金成耀和金成堑两兄弟止不住地咳嗽,冷舒和金玉艳两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雷钧桀反应更大,一口茶忍不住尽数喷了出来。
金成睿和雷谨晫两人嘴角止不住地抽了抽,千把块和一千万,何止天差地别啊!
金成嵘顿觉被她戏耍,脸色黑沉难看,精锐的眸子冷光乍泄,眼底警告意味十足:没事别再这里添乱!
金玉叶无辜地眨了眨眼,你们干嘛这反应?嫌少吗?
看着金家众人不屑的眼神,她凉凉一笑,确实少,可是这千把块,对我来说,却是我所有家当,还是我比赛夺得金牌,从校长那里抠来的!
这些年来,你们谁给过我钱?以前我哥的工资倒是给我,如今他不在了,你们有谁关心过,我没生活费?你们嫌少,我还不给呢,下个月的卫生棉还要靠它!
话落,她不再看任何人一眼,转身上楼了。
咳咳咳——
客厅内,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再一次响起。
金成嵘和杨婉君接收到众人怀疑的目光,脸色那叫一个难看,然而,他们却无法说出一句话来反驳,因为自从金世煊有经济能力后,两兄妹确实没拿家里一分钱。
哼,哭什么穷呢,没钱还开这么好的车?
金玉婧见母亲难堪,微红的大眼愤恨地瞪着她的背影,那眼神,好似要生吞活剥了她一般。
那车是我送给她的!
雷钧桀擦了擦嘴角,适时出声,尽管他不怎么相信她的话,不过,这一段话也说明了,她在金家的日子,不是一般的不好过。
金玉婧嘟着嘴巴,没话了,不过,心里却是各种妒忌恨。
雷谨晫眼神转向金成嵘,灼亮的寒眸沉沉的,金市长,金三小姐如今也算是半个雷家人,我父亲和母亲对她喜爱的紧,她这样的生活情况,若是让他们知道了,必定心疼!
金成嵘此时的脸色,已经不足以用黑来形容了,他给了杨婉君一个眼神。
杨婉君接收到他的警告,清了清嗓子道:这事是我疏忽了,成嵘公务繁忙,对这些家宅之事基本不过问,以后我会注意的!
嘭——
她的话声刚落,楼上就传来嘭的一声摔门声,接着一个不明物体呈抛物状,咚地一声,落在客厅的茶几上。
血花四溅!
脑浆翻飞!
茶几上一只棕色的小狗蹬了几下腿,咽唔几声,就断气了。
露宝!
金玉婧看清了茶几上被摔得血肉模糊的爱宠时,凄厉地尖叫一声,上前想要去抚摸,手伸了又缩,缩了又伸,却始终不敢去触碰。
所有人都被这血腥的一幕惊呆,几个女人打着寒颤,别过眼,看都不敢看茶几一眼。
杨婉君气的身子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金成睿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雷谨晫淡定地喝茶,好似没看到这血腥残酷的画面一般。
雷钧桀挑了挑眉,勾人的桃花眼闪过一丝玩味,这金家,很是热闹啊!
各人千般心思,万般神色,却也不过是瞬间的事。
金玉叶携着一声寒气下楼,碧色的眸子从金成嵘和杨婉君两母女身边扫过。哪个混蛋将我的房间弄成了畜生房?
她的房间,里面一桌一椅,一景一物都是她哥哥帮她布置的,就算她不住,她也不准任何人动,如今却被改的面目全非,这让她如何不怒?
金玉婧猛地站起身子,对她怒目而视,怎么就不能动了?你又不住,还留着你的房间做什么?
啪——
毫不留情的一掌甩下,金玉婧尖叫一声,身子因为惯性而歪倒在地,脑门子嘭的一声撞在茶几上。
金玉叶冷冷地看着她,积压了已久的火气在这一刻终于爆,她碧色的眸子阴森而邪妄:我的东西,就算我不要,也不允许任何人动!
玉婧!
杨婉君紧张地叫唤一声,将她扶起,眼神霍地转向金玉叶,一张保养得宜的苍白脸庞这会儿一片扭曲,你——别——太——过——分!
冷冷的几个字,她说得一字一顿,像是从齿缝中蹦出来的一样,夹杂着刻骨的恨意。
金玉叶玫瑰色潋滟的红唇勾起一抹冰凉的弧度,她操起茶几上别人未喝完却被鲜血溅到的茶,尽数往她脸上泼去,我就过分,你咬我啊!
噗嗤——
这台词好!
雷钧桀也是个嚣张惯了的主儿,听到她的话,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也不去在意别人的脸色。
闹够了没?
没有!
金成嵘铁青着脸,厉喝,那剧烈起伏的胸膛,可见此时他有多气愤。
金玉叶猛地转头,同样吼了回去,然而,迎接她的,是一声响亮的巴掌声,这一掌扇得太快,快得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
金玉叶偏着头,脸上火辣辣地疼告诉她,她被打了,被金成嵘那只人模狗样的王八羔子给打了。
客厅内的空气瞬间凝结,几道冷气同时从某些人身上散出,将里面的气压彻底降入冰点。
然而,在下一刻,一声比之刚才还要响亮的巴掌声震惊了所有人的眼睛,抽气声此起彼伏。
金玉叶手心火辣辣的,她碧色眸子如一只被激野性的野兽一般,凶残冷酷,阴毒邪妄。
她看着他,声音如冰渣子一般从红唇吐出,我说过,你金成嵘,还没有资格打我!
这一刻,从她身上散出来的,那种如九幽地狱般的阴寒之气与实质性的煞气震慑了金家所有人,他们都瞪大了眸子,看着那个大逆不道的女孩,眼底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金成嵘的脑袋一直维持着被她煽偏的姿势将近五秒,少顷,他像是放慢镜头一般,慢慢地转过脑袋,那双深邃精锐的眸子阴冷骇人,果真是翅膀硬了,连自个儿老子都敢打!
金玉叶笑,笑意森凉讥屑,你觉得你自己配做我老子吗?
举头三尺有神灵,你这大逆不道东西,小心遭雷劈!
杨婉君扭曲着一张脸,愤恨道。
劈死你先!
金成耀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这混乱的场面,皱了皱眉,三丫头,一家人你闹闹也就罢了,如今钧桀和你二叔都在,你也不怕人家笑话了去!
她什么德行,我清楚,不过,我就喜欢她这性子!
雷钧桀帮着腔,心里却是诽腹,丫的,这狂的没边没际的性子,他可吃不消啊,不过现在他们是一条船上的,给她仗仗势是必须的!
这金家,也着实欺人太甚,居然将她的房间改成宠物房。
丫的,她还没嫁人呢,就算真嫁出去了,也不应该将卧室改成宠物房啊。
金成耀心里暗骂了一声找虐,嘴里却是乖乖闭嘴了。
金玉叶笑了笑,脸上几个鲜红的指印刺痛某些人的眼睛,她谁也不看,碧眸直直看向金成睿,四叔,你一直都说这里是我的家,现在,你还这样以为吗?请记住我们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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