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锦鸾不理会他,只站直了等他的答案。
郁嘉澜无奈,只得回答道,“泰山之重,令人惊讶,泰山之高,令人敬仰。而那鸿毛,自是满地都是,随手可得,其本身亦是随便一吹就没了啊。”
郁锦鸾持了帕子掩了嘴,低声问道,“倘若把将军的去世比作泰山,那这花儿和那无依无靠的人的死去,便是鸿毛。敢问哥哥,是想做泰山,还是做鸿毛呢。”
言罢,也不理会神情怔然的郁嘉澜,只是带了婢女笑着离开,“哥哥且回去好好深思,妹妹先行去见过夫子了。”
一行人袅袅离去,却未看到,花丛中,三名俊秀公子意味深长的眼神。
中间着蓝色锦袍,持玉骨扇,容貌颇为俊朗的年轻男子低低轻笑,“没想到此行,竟见到了如此有趣的丫头。”
左后方穿白色长袍,持青碧色长箫的年轻男子也接话道,“小小年纪,竟懂得这些,倒是极为聪慧。”
唯独右后方紫色锦袍面容肃穆的年轻男子紧紧盯着那逐渐远去的身影,眉间微皱,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因着郁锦鸾年纪小,故而学院将其安排在启蒙班,只是读些基本诗词,并不学琴棋书画等等。
前世她虽泼辣野蛮,但女子该会的也都是会的。如今回到7岁,她只得苦了脸跟一群小萝卜头一起学这些早就会的东西。
回到侯府,早就百般聊赖的郁锦鸾正欲寻找封氏,却被告知封氏去了西园安寿堂。
安寿堂!
郁锦鸾猛地睁大眼睛,那可不是自己那个所谓祖母的院子么,她叫走母亲?思及此,郁锦鸾惊出一身冷汗,柔柔弱弱的母亲,如何是那个老太婆的对手。于是赶紧跑往安寿堂,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踹开拦着的妈妈丫鬟们,郁锦鸾闯入安寿堂,掀开帘子,果不其然看到封氏跪在那里,老太婆持着一杯茶水,正欲给她兜头泼下。
说时迟,那时快。郁锦鸾猛地扑到周氏身上,左手一抻,那滚烫的茶水斜着划了一个弧线,兜头浇在了二婶童氏的袖子上。
童氏“嗷”的一声蹦了起来,“快去叫府医。”已然疼的蹦跳不已。
这时郁锦鸾已经紧紧的攀住了祖母周氏的胳膊,甜甜的喊道:“祖母,我好想你。”
一语惊了满堂人!
说来也奇怪,周氏对刘姨娘等人也甚为和蔼,对郁博岩更是疼爱到了骨子里,却对郁博简和封水烟如此冷漠,甚至称为恶毒。如果不是那一层安乐侯的身份,恐怕早就死在了老太太杖下。年幼的郁锦鸾见不得母亲被老太太以孝字为接口屡屡惩罚,曾出言顶撞过老太太,被责罚过之后,是和周氏百般不对付,甚至那次受伤,老太太都巴不得她死了。如今郁锦鸾这一句话,不可谓不惊掉了大伙的下巴……
连封氏也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周氏指着郁锦鸾说不出话来,瞪大眼睛跟见了鬼似的。这丫头莫不是上次摔坏了脑子?
见此,郁锦鸾内心冷笑,面上却依旧挂着甜甜的笑容,“祖母哟,鸾儿好想你哟,这不,刚下学就跑来看您了。”嗯,这是为打伤婆子们做的铺垫,郁锦鸾腹诽,活该你们拦我。
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周氏怔愣了一瞬间已然回神,正欲张口,却见自己的贴身妈妈胡妈妈清淤着一张脸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丫鬟,皆是身上青青紫紫,好不狼狈。
周氏立马就怒了,“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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