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们刚刚退出内室,郁锦鸾便双手交叠,端坐榻上打坐。
此刻的她,敛去了那浑身的戾气,单纯通透的像个无辜的孩子。
白净中透着淡粉的面庞,嫣红的樱桃小口,乌黑的流云秀,以及纤细修长的手指。
蓦地,她微微一笑,嫣红的嘴角微微上扬,一个浅浅的梨涡浮现在左边嘴角,带着令人心碎的甜美。
“师父来了?”
“嗯。”一个清澈悦耳却略多了几分暗沉的声音回道。
郁锦鸾睁开眼,扭过头,一眼便看见了那一年来都不成变换的一抹黑色。
“师父,你都不换衣服的吗?”她撅着嘴,神情迷惑。
银面血莲背对着她的身影微微一滞,而后有些无奈的摇着头,叹气,“今日怎么想起来对你的侍女们说那些话,连你我约定的时间都超过了。”
郁锦鸾抿抿嘴,却没有回答。
银面血莲转过身,头一次眯着眼,细细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徒儿。
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被她那种彷徨无措却要硬装坚强的神情吸引,恰好见她根骨绝佳,便有了收徒的想法。其后见她根骨已经超越了自己那么多年见过的所有人,便将自己那一身鬼神莫测的术法传给了她。
他原是不想告诉这个世界的人,他的功夫的。可是她的天分,实在让他忍不住动心。于是她便成为了他在这个时空,唯一的传人。
虽然收她为徒,但他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者她的品行,倘若知道她用术法为恶,便亲自下手废了她。
然而这一观察,却观察到了她不为人知的心事。
她看起来,总是微笑着,其实她的心,是冷的。她虽然看似相信人,却并不相信任何人。即使是那四个婢女,她给予了她们一定的信任,却也不是绝对的。
她似乎,是一个看着亲切,却总是摸不到的人。
偶尔她的神情,让他这个冷硬了心肠不知道多少年的人,都忍不住为之心疼。
他这是怎么了?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银面血莲没有现距离他越来越近的郁锦鸾。
直到耳边传来一声呼叫,“师父。”
骤然的受惊,令他条件反射般在手里凝聚了一团气体,猛地拍了出去。
下一秒,当他清醒之后,反应过来那是自己唯一的徒儿的声音时候,她已经嘴角挂着血迹,在半空中昏迷着下落。
那一刻,他的心弦被颤动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般的,他冲过去,将她小小的身子拥入怀里。
“锦鸾。”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那两个字被叫出口,他仿佛被电到一般,浑身感觉莫名。
然而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他放好她的身体,闭上眼睛,为她梳理经脉。
所幸他那一掌并不太重,否则她早就已经毙命。但即使如此,她的情况依旧不太乐观。
咬咬牙,他拿起放在她背后的手,右手食指轻轻地在左腕一划,随即将伤口悬空在她已经有些苍白的嘴唇上。
紫红色的血,勉强流出几滴,便又凝固上了,而且伤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愈合。
银面血莲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但手下却没有迟顿,直接在原来的位置,又划了一个更深的伤口,紫红色的血,呈直线方式落在郁锦鸾的嘴里,甚至将她的唇部,染得紫红紫红。
心急的银面血莲没有看见,郁锦鸾右眼,微微开合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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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等了好久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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