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刘姨娘比起来,郁博岩就自然了很多,他故作潇洒的一把甩开扇子,笑嘻嘻的看着郁博简,“大哥,这么严肃做什么,弟弟方才在外面给侄女买东西呢,这不,刚回来。”
他比了比手中提着的一包东西。
郁锦鸾眼中闪过一丝诡异,迈开步子走过去,笑的天真无邪,“哇,二叔给姐姐买的东西呢,我看看是什么。”
说完,不待郁博岩反应过来,反手将纸起来的东西拽到了手里。看到郁博岩神情凶狠,欲抢过来东西,她连连退后,一直到了几位皇子身边。
有些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郁博岩,郁锦鸾打开了纸包。
也许是因为匆忙,是以本该厚厚的裹着的东西,只三两下便被郁锦鸾打开。但是打开之后,她却愣在了那里。
但见其中一节长长的条状,呈肉色圆柱体,并散着血腥气息的东西躺在纸中。郁锦鸾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但是这味道着实难闻,她便将东西递给了旁边的小厮,而后责备的看着郁博岩。
“二叔,大姐姐成亲之喜,你怎么送这种血淋淋的东西哇。”她不解的看着郁博岩青青紫紫的脸色。
此刻郁博岩的心里,满是痛苦哀嚎。
为什么,明明放的是治疗咳嗽的药材,怎么变成了牛鞭?这不是害我吗!
满脸惊恐的看着那还血淋淋的牛鞭,郁博岩脸部已经扭曲,他愤怒的在心里誓,一定要把那个抓药的人乱棍打死!
因为他的拿错,这原本打算用来敷衍郁博简的东西,变成了让他自己罪无可恕的证物!
他畏畏缩缩的瞥了一眼郁博简几乎已经可以说是铁青加漆黑的脸色,“噗通”跪在了地上,“大哥啊,小弟,小弟拿错了,本来买的不是这个,不是这个。”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想狡猾的脱罪。
郁锦鸾不解的抬头,望着身边比她高了一个头的虞非轩,“四皇子,臣女想问您,那是什么啊。”
虞非轩有些艰难的抽了抽了脸颊,心内不停的酝酿要如何不玷污了这纯洁的人儿,“这个,这个,是大补之物……”。
“喔~”郁锦鸾似有所悟的点头,“是给大姐姐补身子的吗?看来是我错怪二叔了。”
虞非轩脚底一滑,差点摔倒。他苦笑一声,看着满脸纯情的郁锦鸾,头一次说话失去了温润的感觉,“是,给男子补身子的。”
郁锦鸾眨眨眼,似乎已经明悟,其实心中已经笑开了花。偶尔戏弄一下这个看似脱俗的皇子也不错的,尤其是没人看出你是在戏弄他。
怀揣着愉快的心情,郁锦鸾笑眯眯的看着正在努力磕头求饶的郁博岩,“二叔,你是打算给姐夫补身子的吗?”
既然那牛鞭是给男子补身子的,又说了是送给郁锦薇的,所以肯定是给李叶元用的了。
郁博岩脑子转的挺快,立马想通了前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着郁博简道,“大哥啊,我是送给李公子的,希望李公子好好照顾侄女儿的。”
郁锦鸾在心里偷笑的同时,又仔仔细细的将郁博岩看了一圈。现在她确定,这种草包真的无法算计自己一家好几年,然后逐个杀死他们的。
有那背后给他撑腰的,肯定也有那悄悄为他密谋策划的。
郁锦鸾的眼神蹦出一丝杀气,那个密谋策划的,你也休想好过!
看着满脸呆滞的刘姨娘,以及绝望的郁锦薇,她突然很想看,郁锦薇更绝望的神情,以及刘姨娘,凄惨的场景。
呵呵,她真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低着头,郁锦鸾酝酿许久,方抬头对着封水烟走了过去,附在她耳边,絮叨了一会子。
封水烟的脸色,先是羞红,接着有些气恼,再有些哭笑不得,最后叹息着无奈。
“你小小年纪,怎么知道这些?”封水烟颇有些责备的看着郁锦鸾,仔细看,却从那目光中看出几分啼笑皆非。
“娘。”郁锦鸾不依的晃着封水烟的袖子,“人家还未出阁,不能将这些话讲出来,才告诉娘,由娘出面的。”
“你还知道你未出阁啊,竟然什么都知道。”封水烟点着她的额头,语气宠溺。
“哎呀娘,人家看书知道的拉,您快些去吧,不然爹爹都要气死了。”郁锦鸾撒娇着,又拿出脸色漆黑的郁博简说事,封水烟这才放过了她。
“好吧,我去说。”
看着鬼灵精怪的小女儿,封水烟转过头,收敛了那宠溺的笑容,露出属于她嫡女端庄大气的一面,“来人,请喜婆观看一下,刘姨娘近期是否有过同房行为。是否偷人,一看便知。”
她这样说,却没有任何人表示不同意,于是刘姨娘便被两个妈妈夹着去了厢房。
虞非影有些不解的偷偷靠近虞非轩,“四哥,为什么夫人这么肯定,侯爷一定没碰过那个姨娘。”
虞非轩尚没有回答,虞非清已经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使得他头皮麻。
“七哥,我……”虞非清正想为自己辩驳下,却破天荒的听到虞非清解释的声音。
“很多人都知道,安乐侯爷爱妻成痴,一生只娶了一个姨娘,十六年未曾碰过。”淡淡的嗓音,挟裹着丝丝的冷气,却那么干净清澈空灵。
但是话的内容却那么让人不可置信。
虞非影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一生只娶一个妻子?可是之前为什么又娶了那个姨娘?”
“据说,是被逼着收的,其中应当是有隐情的。”虞非清淡淡的解释,浑身谪仙的没有一丝烟火气息。
“这样啊。”虞非影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蓦地,他欣喜的看着外面,“那个姨娘被拽过来了,答案即将揭晓。”
门外,赫然是神情死寂的刘姨娘,以及两个满面怒容的妈妈。
“回禀夫人,三个时辰内有过同房。”那喜婆跟在后面,对着封水烟道。看着刘姨娘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在这个时代,即使女子可以习武,可以上学堂,但是偷人,也依旧是为万人所不齿的。
不用任何人说,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刘姨娘完了。
郁锦薇更是跌坐在地上,泪滚滚而落,这一刻,她对刘姨娘感到一万分的愤恨。
你偷人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被暴露出来,你知不知道我的以后就毁了啊。
有一个偷人的姨娘,将是郁锦薇一辈子洗涮不掉的污点,成为她永生的耻辱。
听到郁锦薇的哭声,刘姨娘仿佛从混沌中挣脱,她尖叫着挣脱了两个妈妈的束缚,癫狂般扑向郁博岩。
“二爷,二爷你要救救我,我不能死啊,我没有偷人,我和大爷本来就没有过任何关系,我本来就是你的人啊,你不能不管我啊。”
疯癫一般的哭嚎,配上那凌乱的,以及憔悴的面容,谁看了谁都会嫌弃的撇嘴,更别提郁博岩了。
他拼命的拽开那个疯女人的手,神情厌恶,“你瞎说什么,你是谁的人啊,别乱扯关系。”
都到了这个时候,这个男人依然试图逃避一切,试图摆脱掉她们母女。
那些欢爱时候说过的甜言蜜语,全部都是废话废话!
心内的愤恨前所未有的浓郁,刘姨娘脑海中纷乱无比。仿佛被什么控制似得,她双目无神,面目怔怔的看着郁博岩,说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大爷从来都没碰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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