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席婉悲呛的连连后退,被虞非轩扶住了肩膀,却依旧低头啜泣,这样难堪,足以让这个强势了多少年的女子,悲伤到无以复加。
可就在这个时候,端王又叹了口气,低声道,“大嫂你也不必难过,其实你输给的,不是一朵莲花,而是一个人。”
“一个人?”慕容席婉惊讶的抬起头,连眼泪都忘了拭去。
端王沉重的点头,目光扫向低头不语的淮王,怔忪坐着的睿王,以及全部静静的聆听着的群臣,又叹了口气,“也罢,今天就讲出来了吧。皇兄已经去了,这件事情已经掩藏了二十六年,如今揭开也好,也好。”
又是两个叹气,端王拧着眉,将那段藏了二十六年的往事,徐徐道了出来。
当年先皇在世,整个大虞王朝繁荣昌盛,皇子们也是个个翘楚,其中以端王和景王,也就是景文帝,这两人最为出色。也是先皇最喜爱的两个皇子,个个才高八斗。
有一日,先帝忽然起了兴致,带着几个皇子微服私访,同时准备考察一下睿王和景王两个人谁更适合皇储的位置。
地点选在江南水乡,说来先皇也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加上两个风度翩翩的皇子还没有侧妃,故此便决定去江南水乡,因为那里的女子最美最婉约。
然而这个决定,可谓是先帝最后悔的决定,倘若时光能重来一次,他一定不会选择去江南水乡,这样就不会遇到那个人了。
那是一个女子,很美,人称莲娘。她的美,达到了倾国倾城的地步,达到了祸国殃民的地步,达到了让人看了一眼便无法割舍的地步。
莲娘很美,爱唱曲儿,爱穿红衣。尤其是她穿上红色的裙子,整个人妖冶的像一枚倾国倾城的血莲。
这样的美人,自然吸引了皇子们的注意,尤其是睿王和景王,誓非要得到这个女子不可。
可是这样的美人儿,却爱上了先皇,爱上了那个睿智的中年人。
于是情况便混乱了,儿子爱上了美人,美人却爱上了爹爹。
先皇睿智一生,没想到最后却因为个女人和儿子生了争执,尤其是他还不喜欢那个女人。
为什么说女人能祸国殃民?实在是因为美色的力量太大了,当时睿王便反了,只为了那个女人。而景王,则默默地帮助先皇对抗睿王。
就在这时,事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莲娘委身给了景王,成为了景王的宠妃,这让睿王痛恨不甘,誓要将莲娘抢过来。
因为睿王反了,自然而然的,先皇将王位传给了景王,成了景文帝。
最后的最后,睿王的兵被灭,先皇念着父子一场,将他贬到了边疆,守着那苦寒之地二十六载。
莲娘成功助景王登基,本应是景王的大功臣,却不知为何,在一个寂静的深夜,莲娘突然消失不见,连带着所有对莲娘有记忆的宫女太监,也跟着不见。
随后景文帝大动干戈,请来江湖术士,将莲娘居住的房间,用了道士术法藏了起来,这一藏,便是二十六载。
随着虞非清率先的进入,才将这隐藏了二十六年的房子,重现于世间。
而这之间,莲娘,先皇,景文帝中间,到底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没有任何人知道。或许这只能当做一段永远埋藏的秘密了。
“唉,当年的事情,我也就知道这么多。还是二哥告诉我的,否则我都不知道,他们竟然有这样的事情。”端王苦笑一声,那粗狂的脸上浮现一抹格格不入的苦涩。
这时候,一个同样苦涩的声音你插了进来,却是淮王,“当年知道这件事情的无足轻重的人已经不存在了,父皇更是对我们几个下了严密的禁口令,如今过了二十六年了,不是看到这个房子,我几乎要想不起来这件事情了。”
是真的想不起来吗?其实不过是深深地埋进心底罢了。莲娘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梦,一个无法言说的梦,他是永远触及不到那样的美人的,所以只能将她放进心底,最深处的心底。
“呵,我嫁给皇上三十几年,为他生儿育女,看着他从王爷变成皇帝,看着他从仅有几个侍妾变成后宫三千佳丽。谁知道到头来却比不过一个出现了短短几个月的女人,或者说,我从来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存在。”慕容席婉大笑,声音含着悲呛,泪更是簌簌而落。
想必她是爱着景文帝的吧,因为爱,所以才会伤心难过,所以才会泪流满面,所以才会渴望他靠近,所以才会知道真相后痛入骨髓。
郁锦鸾低着头,右手抓着虞非清的左手,而后微微抬头,大眼望着他,浓浓的情意在传递。
未曾想景文帝对血莲的痴狂竟源于多年前这么一个故事,想起他知道血莲凋零时候那疯狂的模样,郁锦鸾忽然有些可怜起来他。
爱了一个女人那么多年,到最后用来寄托相思的花也被亲生女儿抹杀,那心中刻骨的悲哀,真是难以想象有多浓。
可是,阿清的神情为什么有点奇怪,像是,忍着什么。
可是下一秒,郁锦鸾眨过眼睛再去看,虞非清方才的那种神情却没有了。她心中有些嘀咕,却没有讲出来。
转过头,她不去看场中有些凝结的状况,而是只身进入了方才进的房子,在其中仔细的欣赏了起来。
房子外面看着磅礴大气,里面却极为婉约,竟是些女孩子会喜欢的东西。粉色的纱幔,各种奇巧的玩意,还有那极为精致的梳妆台,可见当时景文帝为莲娘准备这个房间的时候,是极为用心的。
可惜,后来人就不见了。
郁锦鸾摇头,轻轻掀开了床幔,却在床上,看到了两抹明黄。
她定睛瞧去,却是一块被黄布包裹着的玉石,和一个圣旨。
久寻不到的东西,竟然在这里!
她心中涌出欣喜,双手捧起两抹明黄,对着屋外大叫,“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外面所有的哭泣和叹气都在顷刻间戛然而止,下一秒,房间内被内心激动的群臣挤满了。
“找到圣旨了吗?”
“找到国玺了吗?”
“圣旨上写的什么?”
“在哪里?在哪里?”
汹涌的问话铺面而来,郁锦鸾握着国玺和圣旨,有些呆愣的看着那狂奔而来的群臣,以及那数不清的对着她抓来的胳膊。
眼见着她就要被无数个手抓到,下一秒,一个宽厚的怀抱将她裹住,伴随着是汹涌而来的莲花幽香。
郁锦鸾抬头,看着紧紧抱着她的虞非清,裂开嘴,傻笑出声。
突然现有你在的地方好安心,即使我不是全身心的戒备,也能肆无忌惮的做事情。
眼泪悄悄地落下一滴,浸在衣服里消失无踪,只是那愈深厚的感情,说明了两个人愈贴近的心。
或许,她可以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他了,郁锦鸾如是想到。
“走开。”虞非清怒吼一声,随后掌风扫出,将群臣一个个推的跌倒在地上,一时间,房间内都是躺着的人。
怒?他当然要怒,那么多男人居然对着鸾儿这么一个女子伸手,即使他们抓的不是鸾儿,但是也会碰到鸾儿的身体,这要让鸾儿以后如何做人。
一想到有可能生的后果,虞非清就遏制不住的怒,只用掌风扫倒他们,没有动手打死,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许是摔倒让群臣们清醒了许多,他们一个个默然不语的爬起来,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郁锦鸾,却没有再敢往前扑。
这时候,几位王爷也进了房间,群臣们倒是很识相,自动的让出一条路,让王爷和皇后走到最前面。
睿王似乎已经收拾好了情绪,只是从那偶尔闪现精光眼睛中现,他其实一直都怨恨景文帝。
“圣旨如何写的。”擦拭掉眼泪,慕容席婉又恢复了坚强,她不止是一个爱着景文帝的女人,她还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她要为了孩子坚强。
“我看看。”郁锦鸾这样说着,将国玺递给了虞非清,而后双手有些颤抖的打开了圣旨,轻声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有子非轩,品德才华颇有朕当年之风,亦有治国之才,故此将王位传于四子,望轩儿与兄弟友恭,孝敬长辈,顾爱万民,钦此。”
简简单单几句话,却掀起了极大地风浪。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呢,父皇怎么会将王位传给虞非轩这个只知道上青楼唱曲儿的人呢。”虞非扬有些失控,不可能啊,父皇明明很喜欢他,还说他有王者之风,怎么就将王位传给了虞非轩呢。
虞非律的脸色也极为阴沉,这段时间以来他都在是看戏,如今终于到了重要的时刻,他却不是圣旨上写的皇位继承人。那么这圣旨,真是不要也罢。
抬起头,他眼里掠过一丝狠戾。
就在这时,田正文颤巍巍的喊道,“老臣要亲自验圣旨,毕竟现圣旨的只有七皇子妃,没有其他人。”
言外之意,就是怀疑郁锦鸾调换了圣旨,或者干脆弄了一个假的圣旨。
虞非清眉头一皱,却被郁锦鸾抓住了手。
而后她浅笑着看向田正文,声音清脆,“丞相愿意看就看好了,但是看完,可要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的新帝啊。”
言罢,也毫不犹豫,将圣旨扔向田正文。
田正文双手捧过圣旨,旁边的大臣也皆是凑近一步,目不转睛的盯着圣旨。田正文右手轻轻打开圣旨,一字一句的念着上面黑色的字体,的确和郁锦鸾念的一分不差。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心中也暗自后悔,早知道就不来寻找这圣旨了,有了还不如没有。
可是圣旨已经找到了,也已经念出来了,他甚至专门的摸了龙纹布,以及国玺真假,最后确定了这份圣旨,是真的!
“真的还是假的啊。”尽管田正文的脸色已经苍白,郁锦鸾却咄咄逼人毫不相让的追问。
“真……真的。”田正文被逼无奈,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
“真的,你们还不赶紧拜见新帝。”郁锦鸾清脆的声音,却带着无形的气势,像一面大旗,横扫了大臣们。
而今,圣旨已出,国玺也找到了,新帝人选,是真的要确定了啊。
想到这里,有那些心本就不坚定的大臣忙不迭的下跪,对着虞非轩齐声呼道,“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极高,响彻整个房间,也响彻了某些人的心里。
虞非轩皱眉,却已温声道,“众卿家请起。”
大臣齐呼,“谢皇上。”
只是呼声过后,一个有些森冷的声音响起,诡异的如同来自地狱,“四帝,这就真当自己是新皇了?只怕未必吧。”
郁锦鸾抬头,却只看到一个快速离开的背影。再环视一圈,现虞非扬和虞非律都不见了。
“怎么办?他们怕是要来硬的了。”郁锦鸾有些紧张地握紧了虞非清的手,没想到最后还是遇到了这种局面。
“别紧张,先出去再说。”虞非清安慰的回握她的手,而后率先离开了这个被道士隐藏起来的地方。众大臣也跟随其后,鱼贯离开。
然而刚到外面,郁锦鸾便被外面的血腥之气震到了。她一抬头,便看到三个死不瞑目的尸身,却是白远生和那两个照顾他的宫女。
这,这里生了什么事情?是谁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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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祸国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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