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挽挽看向云倾脸上的表情,她全身器官受毒血影响,视力尚未完全恢复,看东西像是隔着一层雾霭,越是想看清越是看不清。
“一起去?”
云倾摇头:“你和云寺去。”
沐挽挽不再说话,哀凉一笑。
时已至今,你仍选这个糟糕透顶的国家,你仍眷恋这个荒凉无情的土地。
云倾心里抽痛,他就知道,他再次伤透她。
车厢里顿时安静下来。十二皇孙竖尖耳朵也没有听见接下来戏文里所说的“互诉衷情”,心想这两人真是薄凉无情。
马车行驶约莫一时辰,到了沙河边上。
十二皇孙手一勒紧缰绳,马车缓缓停稳。
有一个士兵手拦住马车,云寺伸出一个令牌,士兵一看立马恭敬道:“末将接令在此送云公子等人渡沙河。请!”
十二皇孙朝车厢里喊:“若无话要交待,咱们就要启程了啊?”
云倾轻声道:“挽挽,保重。”
沐挽挽轻轻笑了起来,像是对云倾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我不信神,不信佛,可我曾求过神,有人告诉我,世间真情并非求就可以求的来。那不求神,我还可以求谁?”
云倾心里一震。
沐挽挽接着说:“后来,我走啊走,就见到一座桥,有婆子在卖汤。我领到汤的时候,婆子说,很少有人像你一样喝这么多。为什么呢?我问婆子,为什么呢?”
她看着他,忆及那年他一袭素衣,她妆;他一池柔光,她舞;他一纸休文,她嫁;他一别恩绝,她死。
沐挽挽一脸决绝:“过了这河,沐挽挽已死,我,叫奈何。”
黄泉忘川,三生石旁,奈何桥上,此情开始于斯,恩断于此。
从今往后,她只是她,名奈何。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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