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文道,“我是给了你什么希望,你才能大失所望?没希望就没失望,周老师一肚子学问却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知。你得有多寂寞无聊,才会对进来不久的陌生小鲜肉报以某种希望?这能让人很惊悚知道否?”
周邦彦极限恼怒了,却一时又觉语塞。
台上的名姬想讨好周邦彦,便及时帮腔道,“小子你如此可恶没礼貌,持续下去我断言于此,会有人雇打手把你用麻袋套走黑打,东京城的这种事并不少见。”
张子文观察了一下,似乎得罪了娱乐教父周邦彦的缘故,有一大群类似铁粉的群体不怀好意的看了过来。
“没话说了吗,还不快给周先生道歉?”名姬又道。
张子文想想道:“有话说的,为避免你们因念头不通达而吃官司,我给你们出个主意,以后但凡有想雇打手收拾我的别麻烦,直接把钱给我,我自己打自己,你们解气的同时我也挣钱,这叫双赢。”
名姬微微一愣,却又当即道,“油嘴滑舌之辈……本姑娘的专场不欢迎你,请离开,莫要惊扰大家鉴赏。我下面要弹奏的是周先生的辞,你既不喜就别勉强。”
顺便,这里真有大把人捧她,便都纷纷起哄:
“快走快走,小子啥也不懂,别碍事。”
“就是,赶紧离开。”
“我最近手头紧,否则就出钱看你自己打自己一顿……”
起哄的人越来越多了。
“四九我们走吧。”
不等周邦彦等人继续找茬,张子文起身离开了。
纯从人情世故上讲,人越老脾气越大,越玻璃心,这和修养阅历没多少关系。周邦彦这样的人在宫里有些关系,初来乍到,没必要为小事和这种人闹太僵。
台上那名姬看着张子文的背影直至消失,总体感觉对这小的教训有点隔靴挠痒,但他既然已经走了,也只得悻悻的收回目光继续演唱……
次日没下雨,早早便有城市的喧嚣声隐约传入府内。
由于昨日买了个鸟笼,从感观上讲四九更想里面有个鸟,便跑来建议今日出城抓鸟。兴许四九对昨日晚间因没鸟而被嘲讽的事印象深刻吧。
也好,掏鸟窝这种事在现代几乎绝迹了,对此张子文也好奇,便打算和四九出游。
来到了固子门附近,可惜出城仍旧要排队。眼看终于排到,后面来了一群咋咋呼呼的九纹龙:
“闪开闪开,别拦着!”
所谓九纹龙就是宋代的刺青文化,出来混的人多以刺青为美,又在皮肤上抹油。譬如梁山九纹龙史进就是最美的纹身,其行为模式也是黑帮混混们的偶像。
当先一个华服年轻人摇着折扇,大摇大摆的走来。而那群帮闲护在旁边,但见拦路的百姓都叫骂或伸手推搡。
这边几个军士顾不上查验行客的货物,暂时“闭关”,全都过去列队见礼:“参见衙内!”
“不错,赏他们些铜钱买茶喝。”
贵公子言罢,一个属下撒了把铜钱在地上,就此扬长而去。
走得几步,那衙内忽然回身看着队列前排的张子文,正巧张子文也正看着他。
“看什么看?”
他没把张子文放在眼里,只呵斥了一句就不关注了,又对着他的一个随从道:“陆谦!那小子为何比我帅!”
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陆谦胸口戳,“为什么排队的泥腿子里,能有人比我俊俏!你回答我!”
就此一行人骂骂咧咧的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