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直心不在焉的我,院长的这句话,我却听得格外清楚,也就是在那一刻,我心里萌生了一个想法,要劝说爸妈,带她回家,继续让她学习芭蕾。
回家后,爸妈便在客厅探讨资助孤儿院的事情,捐献多少钱,盖怎样的房子等等,我对爸妈说了若若的事,他们当场就同意了,还夸我长大了,懂得帮助别人了。其实那时的我,真的没有那么高尚,我想帮助的只有她。现在想来,有些羞愧,不过那确实是曾经的真实的自己。
妈妈亲自为若若布置房间,那是一间客房,十几平米,不是很大,可是比起孤儿院的条件,已然是天上地下。爸妈一向崇尚自然节俭,虽然那时,梁氏已经在业内有了非常好的业绩,可家里还是住着一个二层的小别墅,带着一个不大的花园,绝不像其他富人家,动辄就是几千万的豪宅。
因为爸爸是白手起家,所以他更懂得把钱用到真正需要的地方,要用的有意义,绝不浪费。现在想想,真的应该感谢爸妈的节俭,感谢他们从小对我和阿泽的教育,让我和阿泽不曾为钱迷了双眼,让我们去看去想自己最最感兴趣的事物。
三天后,若若第一次回家,前一天晚上,我兴奋的睡不着,第二天想和妈妈一起去孤儿院接她。可是妈妈不许,所以我不得不去上课,尽管这一天都在学校,可我什么都没听进去,我一直在时间的煎熬里盼着赶快下课,赶快回家。放学时,几乎是冲出教室,冲上车的,回家后立刻拉着妈妈问若若在哪,妈妈说,她从回家便一直一个人在房间,不曾出来,可能她需要一点时间适应下,晚饭应该就能见到她了。
我有些失望,有些担心,几次走到她房门前,手都抬起来,却不敢落下,我怕打扰她,我怕她会害怕。
终于熬到了晚饭时间,我去餐厅的时候,惊奇的发现,若若已经站在桌旁等候。我对她点点头,笑了笑,她只是淡淡的扫了我一眼,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她讨厌我吗?我心里是那样感觉的,人也沮丧了起来。爸妈到餐厅时,她却突然挂上笑意,礼貌而谦恭的向爸妈问好。
是的,我说的是她“挂”上笑容,事实上,这个词是阿泽告诉我的,当时我只是觉得若水的笑容有些奇怪,晚上,阿泽跟我说,他觉得那个姐姐的笑容好假,好像挂上去的一样。我的弟弟阿泽,有着敏感而精锐的洞察力,大概也是因为这种天性,他对摄影十分的感兴趣。
而那晚,阿泽的一句话点醒了我,若若的笑容是挂上去的,不是真的,不是来自内心。我对自己说,她只是害怕,只是还不适应。
本以为,从那以后就可以天天看见她了,可是爸妈为她找了一所很好的芭蕾舞学校,学费不菲,老师也很著名,只是,需要住宿。我虽然因为不能常常见到她而感到失望,却也从内心里,为她能继续芭蕾舞的学习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若若去芭蕾舞学校的前一天晚上,我鼓起勇气敲响她的房门。她打开一条缝,冷冷的问我有什么事,不仅没请我进去,更是从门缝里射来了防备的目光。我把一双银粉色的芭蕾舞鞋从门缝里递过去,那是我用自己的零用钱买的。她愣了一下,几秒后接下芭蕾舞鞋,轻轻的说了一声谢谢。
住宿制的学校,每周末可以回家一次,在若若上学第一周的那个周末,我用零花钱买了许多女生爱吃的零食,准备等若若回来就送给她,可是一直等到周日下午,她还是没有回来。后来听爸妈说,若若很刻苦,周末都留在学校练习,因为那里有整面墙壁都是镜子,并且带有扶杆的舞蹈教室。
之后,若若一直没有回来,我想,她本就与我们没有感情,芭蕾和我们,她自然会选芭蕾。
第三个月,她终于回家了,她更瘦了,却长高了不少,那个年纪的女生,正是发育期,十三岁的她甚至比我还高,男孩总是晚发育的,我是从十五岁开始,才突然猛长到一米87。
我以为她终于怀念我们这个家了,只是,深夜,她敲了我的房门,哭倒在我怀里时,我才知道,她在学校被别的女生的欺负了,那个女生要男朋友打了她,她是回来求助的。
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对她的怜惜,我人生中第一次打架,就是为了若若,我挥舞着拳头狠狠的打在那个男生脸上的时候,我对自己说,我有能力保护若若,谁也不能欺负她。
后来,东窗事发,父母赔了不少医药费给对方,才算把事情压下,不过,他们没有过多的责怪我,他们只是对我说,保护家人是应该的,不过,不要使用暴力,而是要使用智慧。
是的,使用智慧,从那时起,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学校看若若,带很多东西给她和她的同学,渐渐的,她在学校人缘越来越好,而她回家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那时的我不懂什么是爱情,更不知道我已经爱上了她,我只知道,我要保护她,给她最暖最暖的亲情,弥补她这些年受的苦,我是那么想的,也是那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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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更与爱,今天小洛方耀差不多应该可以搬进洛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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