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车夫摇着头叹道:“啧啧,太夫人,你的记性可真是……,我家主子的话你有忘了么,我们是友邦人士,贵国朝廷似乎还管不到我的名下来。”玩味的一笑:“而且,太夫人,我家主子似乎老早就问过你,贵国皇帝是否会为了贵府跟我家主子两国开兵呢,我们是无所谓的,反正早就闲得无聊,全身都快长毛了。唉,还是打仗好啊,我是不是也上上战场,挣个什么官回去当当呢。咱们这些武人出身的就这点儿不好啊,非得要打仗才能升官发财。”低头瞧了贾政一眼,挪了挪自己的屁股,摸着胡子胡子拉茬的下巴,笑眯眯的道:“唉呀,”假“国丈大人,看来你还是挺有价值的嘛,要是宰了你能令两国交兵的话,在下可还真不介意宰了你,至少我那一大帮子兄弟都得感谢我呢,他们终于有出头之日了。”
贾母被他气得吐血,可又真怕他就此真要了贾政的命,姑且不去说弘是否真的是外邦的君主,自己是知道皇帝肯定不会为着贾政的命去跟外邦开战的,哪怕贾政是皇子也不可能有如此待遇。再怎么说,朝廷必然还是会以大局为重的,贾政若是因此而丧命,那基本上就是白死。在林家走了一趟,贾母已然明白了一件事,大房已经彻底投向林家,自己是指望不上了,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贾政,这个虽然无能,但是却孝顺的儿子。所以别的都可以不管,贾政却不容有失,她现在也只有牢牢的抓住贾政了。
北静王脸色一变,失声道:“这怎么可能,朝廷最近有外邦君主来访么,我怎么不知道。”
那车夫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笑道:“看来号称贤王的北静郡王的消息也不是很灵通嘛。郡王千岁自个去问问贵国皇帝陛下不就知道了。”
北静王看着那车夫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的道:“在下奉劝阁下一句话,便是两国交兵也不斩来使,阁下又何必欺人太甚。”
那车夫眼一眯,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要笑不笑的道:“欺人太甚,哼,若不是这两母子有眼无珠,非要留下我,我用得着这么收拾他么。不过,王爷,你这么费力的保这废物做什么,像你这样的人,与我们有何区别,都是无利不早起的,他能给你什么助力,不拖你的后腿就不错了。要说他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用处么,大约也就现在这个用处了,难道王爷府上还差椅垫不成。”
北静王脸色一沉,冷冷的道:“阁下,此处还是我大燕国土。”
那车夫眼中掠过一丝异色,含笑道:“好,有胆识,有气魄。可惜,走错了路,与我家主子为敌,恐怕终究是不得善终。”
北静王再好的脾气也怒了,皱眉道:“阁下太过逾越了吧,在下的生死还轮不到阁下来做主。”
那车夫哈哈一笑,陡然起身,一脚将贾政踹下,冷笑道:“既然你们那么宝贝他,那就收回去吧,这种货色,爷不稀罕。”蓦然仰头,一声长啸,顿时身畔猛的卷起强风,整个贾府上空浓云翻滚,电闪雷鸣,众人顿如泰山压顶,却又都被逼得站不住脚,不由自主的后退,那人执着马鞭一声脆响,如一阵风卷了出去,几个离得近的被那风一卷,如滚地葫芦一般滚了一地。
北静王也被那风逼得连连后退,好不容易才站稳身子,却已被惊得面无人色,此人一啸能令风云变色,绝非是池中物,这种人是只能结交不能得罪的。只是如此身手却屈尊给人做车夫,那么他的主子又该是何等的惊才绝艳,自己为了宝玉与此人为敌是否妥当。微微攥了攥拳头,回头对贾母道:“太夫人,既然政老爷已经无事,那么在下也先告退了。”对贾母微一俯身一揖,自带了小厮护卫离去。贾母连道不敢,也命人扶起贾政掩了大门,自去探视宝玉不提。
北静王水溶带着人走到半道,却突然道:“去清虚观,国师还在不在?”
外面他的贴身侍从道:“回王爷,国师自上次回来后,时常被太上皇宣进宫去,应该还未离开。”
水溶沉思道:“是么,国师现在应在观中吧?”
侍卫低头回道:“应该是吧,毕竟国师平时也不喜与人多交往。”
水溶将马一纵道:“好,那你先去将本王的拜帖投了,本王随后便到。”
那侍卫忙领命而去。旁边随侍的人都不知道王爷突然发了什么雅兴,居然想起要跟国师交往。要知道这位国师的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冷,一般便是皇子求见他也未必肯见。更遑论是旁人了,这王爷多半是要碰一鼻子的灰了。
果不出其然,水溶到了观外便见自己的侍卫正等在那里,满面为难的道:“王爷,国师大人说了,他现在正在静修,不见外客。”
水溶一皱眉,对那侍卫道:“好,那你去问问国师大人什么地方才不用银子,只用灵石,而且还只收上品灵石。”那侍卫吃惊的一抬头,正对上水溶的眼睛,他现在才发现,平时冷静雍容的主子居然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不敢多看,忙低头领命而去。不一会儿那侍卫回来了,躬身对水溶道:“王爷,国师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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