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瞪着镜子里的那个人差点都快认不出来自己是谁了,因还算是新婚吧,紫鹃给黛玉换了身大红喜鹊闹梅的宫装,黛玉忍不住捻着衣襟撇嘴道:“紫鹃,难道真是因为快要过年了,怕你家姑娘我忘了给你们发红包,所以就将我打扮得跟个红包似的来提醒我么。”紫鹃等人哭笑不得,都是一脸黑线,拜托,小姐,你现在还是新娘子好不好,不穿这些,那穿什么?
弘本来正坐在一边喝茶,闻言噗的一口茶就喷了出来,忙丢了茶杯笑道:“婠婠,你不提我都忘了这档子事了,这样罢,紫鹃,你家小姐现在身体不好,精神也短,你们多经点心,一人一百上品灵石。”紫鹃等人现在也不是菜鸟,自是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慌忙跪下道:“公子,服侍小姐是我们的本份,这些事本就是我们该做的,哪里当得起公子的奖赏。”
黛玉一面对镜整理自己的衣服,一面笑道:“紫鹃,你们还是快收下罢,等会儿某人心疼了,你们可就要后悔了。快点,还在墨迹什么?把我的鹤氅拿来,我现在可就是个凡人,没法儿调动自己的灵力,什么都干不了。”
弘伸手将一件秋香色的火狐鹤氅给黛玉披在身上,黛玉一面将鹤氅严严实实的罩在身上,紫鹃忙将一条大红闪金的宫绦给她系上,夏玫顺手拿了件蓝色雀金呢海獭皮的大斗篷搭在手上,黛玉笑道:“有了鹤氅就够了,这是家里,又不是外面,哪里还用得着那个。”
夏玫笑道:“嗯,这个就叫小姐教我们的那个什么有备无患来着,要是待会子冷起来,我不就省了这一趟腿子了,小姐你就可怜可怜我罢。”
紫鹃给黛玉整理好衣服,退后两步,端详着黛玉笑道:“本来脸色不大好,现在被这火狐毛一衬,倒有了几分血色了,人看着也精神些。”
众人仔细看时,可不是,黛玉本来苍白的脸色,被那晶莹璀璨鲜艳异常火红色一衬,却现出淡淡的樱色来,顿时娇艳了几分。
黛玉摸着自己的脸笑道:“哎呀,原来衣服的颜色选好了我还可以偷懒不化妆,紫鹃,你们以后可要注意了,你家小姐我可是个出了名儿的懒人,以后给我选衣服的时候你们可要当心了。”
弘伸手摸了摸黛玉的头发笑道:“婠婠,你等等,你现在头疼,给你梳发结鬟的话恐怕受不了,就这样出去又太冷,不如干脆戴顶狐皮做的帽子吧,”
雪雁在衣柜里翻了一阵跌足道:“惨了,没有狐皮做的帽子,怎么办?”正趴在床上眯着眼打盹的蛮蛮闻言慢悠悠的爬了起来,甩了甩自己的大尾巴,两跳三跳便跳到了黛玉的头上,身子一卷,倒真像是一顶狐皮帽子,众人直看得目瞪口呆,雪雁拍掌笑道:“那次云姑娘也曾这样打扮过一次,大伙儿都笑她像个小鞑子,小姐今儿也差不多了,看着倒俏皮。”
黛玉摸着头上的狐皮“帽子”也好笑,“夏玫,回头你赶两顶帽子出来罢,不然蛮蛮天天这样也怪累的。”
夏玫早将手中的大氅也换了大红姑绒白狐腋的,看来倒正好跟黛玉头上的帽子一套,一面答应一面端详着黛玉笑道:“还是咱家小姐人才好,若是真换个小鞑子穿这身,可比不上我家小姐。”紫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咱们家小姐如何去跟那些五大三粗的人比。”一伙人簇拥着黛玉说说笑笑的跟着弘出去。
玄女等人早候在宫前,见黛玉出来,笑道:“婠婠,你就是个懒的,害我们在这里等了哪么久,腿都站麻了。哼哼,你给我好好等着,等你好了,看姐姐我怎么调教你。”
黛玉大吃一惊,忙拉着玄女道:“璇姐姐,人家真不是有意的,只是一时转不过弯来,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嘛。”一面说一面抱着玄女的手臂摇着撒娇。
二人正闹着,却见敖润带着慕容景岳过来,黛玉奇道:“怎么回事,不是要过年了吗?怎么七哥都还有闲心到处跑?”皇帝陛下现在不是应该忙得不可开交嘛。
玄女看着慕容景岳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坏坏的看了弘一眼,笑眯眯的道:“婠婠啊,碰到这件事么,别说你七哥要过年,便是要洞房花烛只怕也得押后。”
黛玉顿时来了精神,出什么大事了?忙抱着玄女讨好的道:“璇姐姐究竟出了什么事?你跟我讲讲好不好。”
玄女同情的看着慕容景岳道:“婠婠,你别吵,你七哥自己会讲的。”
慕容景岳匆匆走到近前,看见黛玉也在勉强笑了笑:“大妹妹好了?”
黛玉笑道:“谢七哥挂念,我好多了。”
慕容景岳低声对弘道:“贺兰,你过来一下,我有事问你。”
弘负手看着风景闲闲的道:“景岳,这里没有什么外人,你也不用故作神秘,有什么事直接讲出来好了。”
慕容景岳见弘都如此说,也不再掩饰,咬牙道:“贺兰,南安王爷的事是不是你捣的鬼?”
弘淡然一笑:“不错,的确是我命敖润他们做的,景岳,你的情报实在是太慢啊,怎么这么久才传回来。”
慕容景岳差点没当场暴走,“慢!?足足累死了驿站七匹快马,你就不能提前告诉我,也让我好有个应对。”
弘轻描淡写的弹了弹手指道:“哦,慕容,我想我们的关系还没亲密到如此地步吧。我做什么决定要提前通知你,贺炜他出这事要怪还是得怪他有个不知好歹的母亲,居然敢将主意打到婠婠头上。你如果要算账的话就去找那俩个老太婆算吧,如果不是她们算计到婠婠名下的话,我才懒得管他是谁呢。”
慕容景岳被气得全身发抖,五万人啊,整整五万人啊,我大燕的东南水师,就这样付诸东流,那是朝廷多少年的心血啊。
玄女见慕容景岳被气成那样,也不由得皱眉,叹了口气道:“景岳,南安府便是一块脓疮,你迟早都是要挤的,这次败仗,你正好可以大做文章,将理王的势力一网打尽,毕竟那可是五万条人命,他们必须得给个说法出来。”
弘皱眉看了敖润一眼,敖润微一躬身对慕容景岳道:“帝君,其实你也用不着心疼成这样,敝主当日只是吩咐在下将南安王爷擒下,其他的人除了拼死顽抗的之外,也没死多少。”
慕容景岳一惊,抬头盯着敖润道:“可如何报上的却是整个水师全军覆没。”
敖润一笑:“那是敝上给帝君的机会,如果帝君不赶快拿着这个大做文章的话,等我们将水师放回,帝君你的机会恐怕就又要跑了。”
慕容景岳深深的看了弘一眼,吸了口气道:“贺兰,方才在下却是失礼了,还请见谅。”
弘淡然一笑,哪里将这放在心上,“景岳,我这都是看在婠婠面上,不然我哪里会在意你那五万水师的死活。”伸手揽过正在一边东张西望的黛玉笑道:“慕容,你倒是来的巧,正好,我要带婠婠去瞧我给她的礼物,你也一块儿来瞧瞧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