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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摇了摇头,“我的法术只能医别人,却救不了自己。”

哐!郑蒙焦急之下将身旁的桌子凿出了一个纹,“这算啥事!”

白又笑着说道:“不要紧,先简单包扎一下儿。我明天要跟你商量更重要的事情。”

郑蒙心里一阵酸楚,想来想去,白也算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却没有保护好她,反而让她受了这么大的伤。此时他也只能先简单清理一下白的左手,又用红药处理包扎起来。

“对了,你跟那些东洋人是咋结下梁子的?”郑蒙突然问道。

“你明天跟我走一趟儿,就什么都明白了。”白的汗水滴落到郑蒙给白包扎伤口的手上,滚烫的,燃烧着一般。

郑蒙深深地凝望着白,坚定地说道:“俺不会再让你出任何差错了!”

“那就谢谢大侠喽。”白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

第二天凌晨五点多,天还没有一丝要亮的迹象,白和郑蒙便起身进了深山雪原。走了半个多时辰,二人又施展出身法踏雪而行,不出一丝的动静。最后他们来到一处山洞口,二人伏在一个大雪坡后面,不再移动。

“这是啥地方?”郑蒙低声问道。

“这就是你所说的东洋人的老窝。”白的语气中听得出有某种强烈的感情。

郑蒙很是疑惑,问道:“你带俺来这干啥?”

白轻叹了一口气,道:“他们就在这里研究平安村的病。”

郑蒙大惊,“到底是咋回事?”

原来白这几天四处寻病根,无意间注意到了这里。就在昨天,白看到有几个军人正押着五六个人往山洞里走,白感到事有蹊跷,就跟了上去。哪知里面简直是一座地下屠场!被肢解的人体到处都是,还有各种泡在溶液里的标本——其中一个标本白看得很清楚,那就是“鼠疫”!白明白,平安村里的病就是这种!她趁机救出了个快要死了的人,从他口中得知,那些东洋人以“招工”为名,去附近的村庄里招人,然后就把人押到这里,成为各种人体试验的材料。白强止住呕吐,慌张地跑了出来,却不小心被哨兵发现了,于是就有了昨天晚上的那一幕。

郑蒙半天没有说话,他不知道那些东洋人还把不把中国人当人,也不知道那些东洋鬼子还算不算人。当初自己屠杀教民时,已经备受良心的谴责了,现在那群东洋人就不会有自责吗?他真想立即冲进去把里面的人杀个精光,但他知道这样做是不明智的,只会引火烧身。

白此时却在迷惘地看着他,“我们该怎么办?”

郑蒙没想到神通广大的白竟也会来问自己。是啊,怎么办呢……即使有办法毁了这个窝点,但也不能保证没有另外这样的地方啊。

他突然感觉到巨大的战争和军事力量之下,自己就像一粒渺小的,只能任由这些力量像紧紧咬合的齿轮一般将自己完全粉碎掉……他想起那老洋人曾跟他说过的话:俺一个人的力量微不足道,这个局势谁都改变不了……但自己又怎么能坐视不管呢?这巨大的力量正在向自己至亲至爱的人袭来,它要吞噬他们,它要吞噬一切啊!所以哪怕作为,就算粉身碎骨,也要硌上它一硌!

当天郑蒙和白又返回了平安村。二人用了一上午的时间研究好了一系列的战术。下午白去了平安村附近的温泉里寻来了一些硫磺,郑蒙又在村里郎中王喜乐那里弄来了一些硝石。之后把它们混在一起又加上草木灰和松脂,用适当的火候烘烤了一阵子——这便是郑蒙前些年在义和团里学会的制火药的方法。他认为这是他在义和拳里除了拳脚功夫之外的唯一收获。

当天夜里,他找出那陪伴自己南征北战多年的腰刀和弓箭。烛光下,他轻轻地抚摸着它们,想起了那些枕戈待旦的日子,又想起了那些死在他刀口下的无数无辜生灵。他心中突然有一丝迷惘:自己这个杀人狂又有啥资格去惩罚别人呢?

但他又突然清醒了,因为他明白,自己现在不再是为了恨、为了自己——他有了自己要保护的东西!

沈伊突然走进了郑蒙的屋子,急声问道:“郑大哥,你到底要干什么?”

郑蒙轻轻松松地一笑道:“打猎去!”

“打啥猎要费这么大功夫!”

“嘿嘿,要打只大物件。”郑蒙说着检查了一遍弓腰,看看有没有裂痕,又笑道,“等明晚回来就给你个大惊喜!”

“真的吗?”沈伊到底还是被郑蒙那无懈可击的笑容迷惑了,“那你可要早点回来!”

“嗯。”郑蒙张开双臂,眼中满是迷恋,“抱一下。”

沈伊惊讶地看着郑蒙,最后还是像个小女人一样幸福地蜷缩在他结实的胸膛里。

夜里阴云消散得一干二净,高远的月亮看起来那么清澈,清澈的有些不真实。宁静的村庄笼罩在一片雪光之中,与世无争,辽远得看起来也是那么的虚幻,仿佛月光一消失,它也会跟着消失一般。

第二天清晨,山林中响起一阵巨大的爆破声,有的村民赶到现场时,只看到了一座塌方的山洞和郑蒙面目全非的尸身。说是郑蒙的尸身,其实也只是村民们根据其身上残留的衣着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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