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问道:“他们难道也会伤害你吗?”
钢神秘地一笑,“当然。”
天宇惊讶地看着钢,问道:“咋,那你们连自己人也信不过吗?”
“那倒不至于。”钢冷笑一声说道,“可惜我也不是‘自己人’。”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卷来,周围的苇子都倒向了一边,钢大吼一声“不好!”便将天宇扑倒在船舱中。
天宇只感觉到一架利刃从自己的头上飞驰而过,随后眼前飘落了几缕被削断的头发。等大风过后二人抬起头来,马上就吓了一大跳——周围三丈方圆的苇子都被削去了一大半,只留下了与船舷同高的一小段!要是自己刚才不是被钢扑倒的话,那肯定是会被拦腰斩死的!
钢四处寻望着,嘴里嘀哝着:“是流,看来今天是他把守着红谷的第一关。”
“咋会这样,”天宇迷惑着,“这里不是你的家吗?”
钢沉默了一会才说道:“由于我的私自出逃,可能早已被酋长定性为叛族罪了吧。”
“为了莹,你付出了这么多。”天宇低沉着声音,“你会后悔吗?”
钢摇了摇头,却转开了话题,“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走吧。”
二人又向前行了一段距离,芦苇越来越密,最后达到了难以行进的程度。这时天宇感觉到有一股异样的气流从身后袭来,就像刚才的一样。
要故技重来吗?天宇暗自发笑。他将右手扣在右耳上,只留下窄窄的一条缝隙。然后把心中的杂念都除去,达到一种无的状态……
前些年自己和蒙就经常讨论如何能让身体达到最快的反应速度。其讨论结果并不是绝对的机警状态,而是这种“无”:让心智像轻飘飘的柳絮,外界每一丝气的波动都能引起心灵的共震。
郑蒙总结为:当意识摆脱了自我,才能融入周围的事物。
风渐渐又变大了。天宇的眼睛突然迸出一点青光,身子向后仰去,双手支到船舱底,双腿以迅雷之势向上猛扫。即刻,一个灰白的影子从半空中滚落了下来,“噗通”一声栽到了芦苇塘里。
不一会儿,伴着一阵苇叶的“沙沙”声,从船舷右侧走出一个刚刚到天宇咯吱窝的小男孩:
浑圆招风耳,大眼长睫毛;圆脸齐耳发,面红如苹果;身披长白纱,手握半月刀;声如百灵雀,童心仍满怀——竟是一个刚刚十二三岁稚气未脱的孩童。
那小男孩稚气十分地说:“还真是小看你们了!”
天宇冷笑道:“俺可一点没高看你。”
“流,我是钢啊!”钢有几分紧张地看着流。
流仔细地打量着钢,然后怀着满腔饱满的童音大笑起来,“你终于回来了,酋长可等得你好苦呦!”
“我的事先等等。这是郑天宇,他……”还没等钢说完话,流就用一股气流将钢卷了去。
“小哥哥,你先自己玩着。我带钢先走了。”流说完便用那半月刃向前那么一抡,一股强劲的气将前方的芦苇丛劈开了一条过道。
“搞什么名堂!”钢在流身边大吼道,“他自己怎么行,前面还有……”
“别废话,走了!”一阵大风刮过,钢和流都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