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小妹的心里翻江倒海,一双秋眸觑了眼同样跪在地上的哥哥,哥哥眉目含情,唇角勾起,那愉悦的模样,哪里有厌烦之色,分明是对身边的女子爱护有佳,心生喜欢呢。
简冰玉素来是个聪慧的姑娘,半年前年又被自己嫂子仔细□□了一番,如今心智早已经胜过旁人。仔细回忆自家哥哥从赐婚到如今成亲一应表现。再结合眼前女子那颗与自家嫂子一模一样的红痣,一个荒唐的想法从脑内闪过。她瞪大了眼睛,一双眼死死的盯着依旧垂着头的女子,心中的震撼这会儿挡也挡不住,若她所猜不错,眼前的女子......竟是.......她理不清自个儿此刻的心情,眸子内忽的溢满了水汽。
女儿的异常神色,简母并没空注意到,此刻她一双老态的眼睛死死的定在堂下的女子头上,唇角挂着不痛不痒的嘲讽,整个人处于一种前所未有的盛怒中。眼看着儿子和儿媳交缠的双手,她如何不怒?雪儿才去了半年,尸骨未寒,儿子便娶了新妇。原以为自家儿子对亡妻情深义重,万不会对新妇假以辞色,却见两人携手而来,现如今儿子更是把堂下的小妖精护在怀里,那心疼的维护之色,有眼睛的人都知道。
若是新妇性格和善也便罢,她素来不是个恶婆婆,即使心目中早已有最佳的儿媳,但看在儿子的份上,理应和颜悦色。然而这新妇,第一天入门,瞧瞧,这都做了什么事儿?一入门子,便容不下简府的老人,当真应了外界的传言,此女乃蛇蝎心肠!
马氏心中怒意滔天,见堂下的新妇并不起身,她黑着一张脸,再忍不住心中的情绪,怒道:“放肆!长宁侯的家教原是这样教导你的?新妇拜见婆母连面儿也不露的吗?”
简氏坐在堂首拔高声量斥责,素锦脸上也跟着露出得逞的笑意来。
不等堂上其余主子接话,她跪在一侧,楚楚可怜的顺势哭道:“奴婢素闻长宁侯府最为重规矩,没想到,少夫人如此得行,殴打奴仆在先,不敬婆母在后,这等新妇,在谁家也是不能容忍的,求老夫人做主,定要严惩了少夫人。”
霍,这丫鬟心大的狠呐,主子们没发话,她一个贱婢,竟然敢冒头谏言,如此恶仆不除,以后必是后患,苏樱雪埋着头,心内正在盘算。
不料她身旁的男人却已是拉着她站起身来,她跟着他立在一侧,只听见他声音沉沉,似讥似讽的问:“哦?那依素锦的意思,老夫人该如何惩戒华樱?”
苏樱雪左手被男人牵着,她能感觉到他握着他手的五根手指,收紧,显是有了几分怒火。
大少爷在下人面前素来是个面无表情的模样,素锦并没有看出少爷的异样,只以为自己的挑拨起了作用,眼角眉梢俱是喜意,咬牙切齿的恨道:“奴婢以往在尚书家当差,若是遇到少夫人此种行径,便是要罚跪祠堂一月,抄写佛经一百篇。从此...
简玉珩没有给小丫鬟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他的眸色暗沉,神情模辩,盯着她的发旋儿看了半响,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抓起身旁小桌上的茶盏,一把仍在大丫鬟的头上,怒道:“我看你这贱婢今日反了天!主子们的言行,岂是你可指摘议论?这样的婢子,我简府留不得,顺喜,把这丫鬟拖出去,交给康伯发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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