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失言, 绝无此意。”
皇上冷哼一声,转向陶季晨,“陶爱卿觉得这般处置如何?”
如何?
当然是不满意。
可陶季晨什么都不能说,“但凭圣上做主。”
“那就这般定了。”
皇上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陶爱卿留下。”
昔日的鲁王,如今的颐郡王脸色铁青。
父皇这般做,虽然保证了他的荣华富贵,可也砍断了他通往龙椅的路。
他咬牙切齿地一一扫过面无表情的陶季晨、太子和瑞王,又看向得意洋洋的英王。能不费一兵一卒地铲除他这个碍事的人,英王自然可以得意。
只是,他不会让他们得意太久的。
陶季晨将颐郡王的脸色看在眼里,只觉还是得提防着颐郡王狗急跳墙。真到了那个时候,颐郡王怕是也不能活了。怪就怪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却手慈心软,任意妄为。
乾清宫只剩下陶季晨、皇上和温竺。
皇上陡然笑道:“陶爱卿可满意了?”
陶季晨敛眉垂目,“微臣不敢。”
“不敢?那就是朕还没让你满意喽?”
“微臣不敢!”
“颐儿不过是想给阿妧说一门亲事,这就惹怒你了?你心疼阿妧,难不成朕就不心疼朕的儿子吗?”皇上怒极,一把将手上弹劾的折子摔到陶季晨脸上。
这就是说,皇上知道上午发生的事情。
陶季晨面无表情地跪下,冷声道:“微臣确实有私心,可颐郡王殿下确实贪墨了军饷,微臣并未冤枉任何人。况且弹劾折子是昨儿就写好呈上来的,即使没有上午的事情,也会是这个局面。”
“你还在狡辩!”皇上怒发冲冠地踱着步子走了下来,抬头想踹却撞进陶季晨冷冰冰的眼神离,不由踯躅一瞬。
正是这一犹豫,一旁的温竺便扑过来抱住皇上的腿,“圣上息怒!”
圣上顺坡下驴,踹开温竺,怒骂道:“你们都见不得朕安生两天是不是?”
陶季晨方才满腔的怒火此时只剩下无奈和颓然。
他侍奉了半辈子的就是这么一个无能的君主。
如若皇上今儿能杀伐果断地将他斩首示威,他都能生出敬意来。偏偏眼前的只是个能被他眼神吓唬住的软弱无能之辈。
他挺直脊背,抱拳拱手低声道:“圣上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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