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他没少为了修补两个人的关系努力。
主动找上门说话,算不算意味着隔阂正在渐渐消融?
“为什么要听他们安排?”
宁进坦然地耸了耸肩,“你是叫宁鸣,不是叫他宁建兵,干啥他们说啥你都听?”
“好吧。”
宁鸣冲他笑了笑,“我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
“嗤,随便你。”
宁进放下抄在胸前的手,转身的同时不屑地挥了下胳膊,旋即踱步回到自己的房间。
笑着看他卧房的门关上。
宁鸣失笑地摇了摇头。
宁进的话其实不具备参考意见,他就是个黑子,为黑而黑,反正不管宁建兵夫妇说得正确与否,他都要反着来。
用生命在解释我就是我,颜色不一样的烟火这句话。
不过他说的“你是叫宁鸣,不是叫宁建兵”这话,的确是让宁鸣的内心有所触动。
前一世,有很多遗憾。
这一世,他不想再让这些遗憾留在心中。
整顿了下心情,把两位老人家的套路抛诸九霄云外,开始着手草拟项目计划书。
“奶奶,外婆,对不住了,等我赚了大钱带你们去嗨皮。”
宁鸣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很舒适的开脱理由,心无旁骛地工作起来。
过了一会儿,企鹅提示音响起,周彤的头像在右下方闪烁。
“在吗?”
“在,怎么了?”
“哦,是这样的,毕竟就要上大学了,再过一阵子大家都要各奔东西,所以晚上我叫了几个关系比较好的一起吃一顿饭,你必须得来啊。”
“哦……好。”
宁鸣寻思了下,应允下来。
“那行,四点半左右吧,我在二厂门口等你,不见不散啊。”
“好。”
然而今天宁建兵夫妇回来得很早。
四点刚过,两人就跨进了家门。
瞅见客厅里面空无一人,李玉兰过来敲开宁鸣房门。
“妈。”
宁鸣嘴唇抽动着,也不知道是想微笑还是想要啥。
他现在是死硬分子,受教育对象,看到父母那张脸总是尴尬得不行。
“干什么呢?一整天的。”
“呃,啥也没干。”宁鸣笑了笑。
“怎么样,考虑得如何了?”
李玉兰关上门,坐在宁鸣床头,眼神平和地望了过来。
“哈哈?考虑啥?”
“和我还装傻是吧?”
李玉兰瞪了他一眼,“你爸说的那都是气话,你是爸妈的儿子,你不想出去,难道我们还能强迫你不成?”
“只是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不想让你失去而已。”
“我知道。”
宁鸣抿着嘴,面无表情地应答着。
他相对而言其实更愿意和母亲谈话,没有那么大的压力。
“所以呢?”李玉兰问。
“我还是想留在国内。”
“不过我说到做到,经济上不用您和爸操心的。”
“我已经成年了,这些……可以搞定。”
“傻孩子,说什么呢?”
李玉兰笑着摇头,“都说了你爸那些都是气话,我们当爹当妈的怎么可能不管你?”
“没有啊,妈,我觉得爸那句话说得很对,任何不以经济独立为前提谈个性独立,都是瞎扯淡,所以我既然选择独立,这一切就应该我来承担。”
宁鸣刚认真地表完态。
李玉兰还没来得及回应,就突然听到外面客厅传来一阵乒乒乓乓极不和谐的爆鸣和争吵。
发生了什么?
母子俩齐齐望向声源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