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小姐妹可真会演。
平常这个时候,温阮不仅对瓶吹,还会发表一系列嚣张言论——
“什么意思啊?刚才劝酒的时候不是挺莽的吗?这么点就说不行?”
“喝干净!养鱼呢你!敢劝就敢喝!”
“是不是男人啊,我都对瓶吹了你还对这个小杯子在那抿,水蒸气蒸发都比你快。”
就这样一个千杯不醉的女人,在此刻,却摆出一副比谁都熟练的“我不行了我醉了”柔弱无骨姿态。
不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傅知焕眉头没舒展开,语气也带着些不悦:“她喝了多少?”
“也没多少。”秦素珊随手指了下放在桌子那头的杯子,轻描淡写地画了个圈:“就那些。”
傅知焕转头看了眼那整整齐齐排成一摞的杯子,沉默了下,然后掀起眼帘,定定地看了温阮一眼,身上的气压愈低。
温阮:“……”
虽然闭着眼,但还是觉得有道很凌厉的视线在看我。
傅知焕伸出手,扶住温阮的胳膊,向周围的人示意了下:“人我先带走了。可以么?”
可以么?
这尊不好招惹的大佛都这么问了,谁还敢说不可以啊?
而且看上去,温阮和这位傅检察官关系挺不一般。其它人还不想得罪这位厉害的人物,怎么会再去给温阮劝酒。
话都说成这样了,谁敢拦?
还真有人敢。
邹音雲可能是刚才为了灌酒,自己也喝了不少,此刻喝高了有点上头。
见有人要带温阮走,连是谁都没看清,皱着眉头就扯着嗓子喊开:“不行啊,她这杯还没喝呢。要有规矩啊,喝完再走,扫兴干嘛?”
“……”
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立刻有人伸手拉了拉邹音雲的袖子,示意她赶快闭嘴。
但是正所谓酒壮怂人胆。
邹音雲浑然不觉旁边气氛的变化,将刚倒好的那杯酒往前一推,腰一插:“要走也行,你替她喝了。”
傅知焕没说话,只是垂眼,目光在那杯酒上停了一会儿。然后一言不发地伸出手,握住杯子,一饮而尽。
他将杯子放下,直起身,声音冷冽:“可以走了么?”
一杯酒下肚,傅知焕的脸色和神情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眸光愈冷,甚至让已经喝上头的邹音雲都不由地打了个哆嗦,缩了缩肩膀:“可以……”
也没有多废话,傅知焕带着温阮离开了饭局。
温阮一边装作站立不稳地被扶着往前走,一边悄悄掀起眼皮,偷看了下身边傅知焕的脸——
脸色好像没什么变化,甚至都没有发红,看来好像对酒精没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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