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刚伸出手要去抚摸它的头,小花狗忽然倒在了地上,小男孩的手悬在了空中,良久,这一次它再也没能起来。
竹叶后的周名扬突然明白了:
那小花狗怕是早就患了重病,在它生命的最后时光里,唯一念想着的不过是与自己小主人告个别。
此生相伴到此,愿君余生安好。
周名扬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悲痛,这种悲凉绝望的感觉瞬间填满了他的内心,竟不知道如何扼制。
他抬头再看,那小男孩正在悲伤的哭泣,他闭着眼睛,张大了嘴,却没有一丝声音发出:那眼泪却变成了血水流了下来。
人生如此悲伤,童年亦如是,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好!
周名扬像是中了魔怔一般,运劲就朝自己的太阳穴打去!
“哼,你还真是没用!”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哼,他心中一动,连忙止住了动作,刚才心里的那些悲痛绝望便统统不见了。
再向前定睛一看,哪里有什么小男孩小花狗?
卧槽,原来都是我的幻觉,差点要了小爷的命!
他暗呼侥幸,心知如果没有那一女子的提醒,此刻怕是已经凉凉了。
“到底是哪位朋友仗义出手,还请出来相见,我周名扬必有重谢。”
周名扬很有范的朝空中一抱拳,却等到手都麻了都没见到一个人影。
“兄弟,你怎么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半天,那荡水老妖也进来了,刚刚偷袭了我们,那刘大哥快不行了,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地方,你快跟我来!”
一声焦急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周名扬回头一看,却是之前不见了的胖子毕欢。
此刻他抓耳挠腮,正一脸焦急的盯着周名扬。
“哈哈,这幻象有点意思,一模一样,你瞅瞅,连嘴边的痣都分毫不差。”
周名扬伸手就要去摸,胖子闪身一让,
“你搞什么搞?快跟我走啊,晚了的话他可能就咽气了。”
“绝了,就连说话的腔调都一模一样,不过破绽还是露出了破绽,真正的胖子哪有这么英俊?”
周名扬一针见血的说道。
胖子毕欢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
“破绽你二大爷啊,胖爷我哪里不英俊了,快走啊,再迟了可真的要出人命了。”
尼玛,还是真的啊。
他这才相信面前的胖子不是幻象,
“胖子啊,原来真是你,刚才一不留神的功夫你俩跑哪去了,怎么又被荡水老妖袭击了?”
“你别问那么多了,到地方再说不迟。”
两个人七拐八绕的,奔行了好长一段路程,终于在一间破旧茅屋处停了下来。
胖子毕欢一指那茅屋,杨大哥就在里面。
周名扬一愣:这里怎么会有茅屋?
他推开那破旧的稻草扎成的门,一股浓重的血腥气立马扑鼻而来。
杨通正躺在一个矮小的木床上,他双目紧闭,身上的白色衣服全都被染成了红色,那一把折扇被撕毁在地上,断成了好几截,而他的双手双脚被人齐根斩断,血流了一地。
周名扬大惊失色,伸手一探他的鼻翼处,已经是气若游丝了。
“杨哥,杨哥!”
他回头问身后站着的胖子,
“不对啊,难道那荡水老妖这么快就恢复的完好如初了?胖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他伤成了这样,你却一点事没有?”
胖子毕欢低着头不吭声,像是有些惭愧。
周名扬瞥见杨通胸膛那里有些奇怪,心中一动,伸手撕开了那衣襟,一个血洞赫然映入眼帘!
这竟然与腚硬的死法如出一辙!
只是这个血洞比较浅,没让他立刻丧命,更奇怪的是在这浓厚的血腥味中,还有丝熟悉的香味。
周名扬嗅了嗅鼻子,这味道确实闻到过。
他若有所思,记忆如潮水般翻腾,陡然间脑中灵光一闪:
原来是你!
“哈哈,看你的样子到现在才理清了头绪,真是傻的可爱啊!”
胖子毕欢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盯着他的周名扬,抬起头,轻蔑的笑了笑。
“你,这么说,腚硬也是你杀的了?为什么,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兄弟啊,你真是记性不好,那兄弟俩早就想置我们于死地,难道你不知道?还有这公子哥,让我小心提防他的人,不正是兄弟你吗?”
周名扬越想越是心惊,他急道,
“那方师妹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对她做了什么?”
“呵,那个小妞啊,也没什么,不过是把玩一番,可惜她却跟我装什么烈女,啧啧,真是可惜啊,特别是她身上那张镜花符,没弄到手啊。”
他轻轻搓了搓手,显得很是遗憾。
“你!”
“哦,对了,”
胖子毕欢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
“忘了告诉你了,为了行事安全,我是扮成你的样子与她那啥的,啧啧,我以为十拿九稳她会从了的,没想到,还是兄弟你的魅力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