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新绪(过渡)
芙娘第二天早上破天荒的没有早起,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冬生坐在凳子上,伸手卷着长发绕着玩儿,她正望着窗外发呆,没有察觉到芙娘的睫毛轻颤,醒了过来。
芙娘挣扎着要起身,顿觉头晕目眩,大脑一片混沌。浑身酸软如散架,下身撕裂一般的疼。
她见冬生双手捧着脸望向窗外,脸上似呆似傻,好像还在笑。心里不由得一阵恼火,恨的将银牙咬碎。
“嫂嫂醒了?”冬生偏过脸,发现昏睡着的人早已醒了过来。她又惊又喜,连忙上前扶着芙娘,让她得以好好地靠在床头。
“嫂子饿不饿?我熬了一锅汤,从半夜就开始炖了,可鲜呢。嫂子要不要尝尝?”
芙娘一言不发,只是拿眼瞪着冬生。自己昨天晚上被她折腾的这样厉害,一直到现在浑身还疼着。可这人竟无一丝悔意,唤她“嫂子”也极为自然。
冬生被瞪的有些心虚,不由得低下了头。她权当芙娘的沉默是默认。连忙溜了出去,为芙娘盛了一碗热热的汤。
“嫂嫂,张嘴”冬生端着碗,拿着勺子便要去喂她。不曾想芙娘偏过了脸,胳膊肘横在她面前,差点将碗打翻。
“我自己来,不用你。”
芙娘皱眉,厌恶地偏过脸,夺过了冬生手中的碗。冬生一愣,只是随着她去了。
“好喝吗好喝吗?我夜里专意起来炖的。”冬生乖巧地偎在芙娘旁边,冲着她俏皮地眨眼。
芙娘不言语,只是细细地喝着汤。冬生没有说大话,这汤果然是她夜里就起来炖的,连肉都煨的软烂,正合她口味。
冬生见芙娘不说话,她的手腕却微微地发抖。冬生看着着急,又把碗夺了过来。
“哎呀!嫂嫂端不住就让我来喂你嘛,逞什么强!来,张嘴”
芙娘又作势要转脸避开冬生,只不过冬生早有准备。她另一手扣住芙娘的下巴,将她的脸扳了过来。
“嫂嫂要是不让我喂,晚上保不齐会发生什么事呢。”
芙娘煞白的小脸忽然红了,忿忿地想要转过身,可又被冬生浑不吝的眼神瞧得心底发怵。
芙娘身下的疼痛不断提醒着她,这人真的会做上来这种混账事情。
她无奈地转过脸,服了软,顺从地张开了嘴。
“对嘛嫂子这才乖”
冬生咧嘴一笑,更仔细地为她喂着汤,不时地用帕子抹去她嘴角的汤汁,比芙娘自己喝还要仔细百倍。
芙娘胃口很好,连喝了三碗。冬生也权当是自己炖汤的手艺好,得了芙娘喜欢,不由得弯了眉眼。
“冬生,我怎么记得你今天不休息?”芙娘攥着衣角,望向笑眯眯的冬生。
“没呢。和掌柜的请了半日假,不是为了专意伺候你嘛。”冬生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眼看着就要下午了,那你快些去,晚上好早点回来。”
芙娘舒了口气,忙着就要劝冬生走。她和冬生一刻都不能共处一室,好像目光相接之时,两人就要天雷勾地火。
冬生却没琢磨出来芙娘的意思,只是应了一声。她忽的想到了什么,又对芙娘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
“嫂嫂为什么要说晚上早点回来?”
“不不是!”芙娘才反应出来言语间的不妥之处,俏脸红了红,连忙就要张嘴辩解,可又被冬生压在了身下。
“嫂嫂上边这张小嘴是饱了,难不成下面又饿了?那你晚上洗好澡乖乖等我回来,晚上我一定将嫂子喂得饱饱的,好不好?”
她将碗放在一边,又将芙娘摁在床上对她上下其手猥亵了一番,又咬着耳朵说了好些情话,将她哄得面红耳赤才松了手。
冬生好不容易地被芙娘推了出门。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芙娘长出了一口气。
她掐指算了算,马上又要到潮期了,自己该提防着点儿冬生,不要轻轻巧巧地再和她滚到一起去,像上次一样。
将柴门掩得严严实实,芙娘转身望着空落落的小院若有所思。
她又变成孤身一人了。
或者说,她从来都是孤身一人。
她想起今天还没有上药,于是放下了手中的家务活进了屋。她小心翼翼地从抽屉里拿出用布包着的小锦盒,打开,食指捻了一些涂在了自己脸上的疤痕处。
芙娘对着镜中的自己发呆。
有效果吗?她没有看出来。
心绪陡然一转,她想起了新婚当夜。那时她心里惴惴不安地攥着嫁衣的衣角,娴静地坐在床头等着新郎。
她没有等来想象中温润如玉的如意郎君,反倒等来了那个持着刀、一身酒气的男人。芙娘不曾想过,同一个人的两面,竟会差的这么大。
冬生的哥哥很聪明,她心知肚明自己配不上芙娘。如果不是芙娘家道中落的话,自己连芙娘的一根手指头都碰不到。
所以他选择了伤害她,妄想着自己在她脸上留下一道,芙娘便会自卑,从而乖乖地顺从自己不起外心。
芙娘当时挨了这么一下子,慌不择声地大声呼救。可屋外的人却只是大笑一片。他们只当是夫妻情趣,圆房闹得激烈。
她以为自己会死在自己亲自挑选的好夫婿手里,不曾想千钧一发之际,是那个一见自己就低沉着脸、逮到机会就拿话噎她的小姑子踹门进来。
那时候冬生才多大?有十四岁吗?芙娘记不得了,只记得那时的冬生才刚到她胸间这么高,她狠命地踢了自己的亲哥哥裆部一脚后却无事于补,反而被他一把摁住,掐住脖颈。冬生死死地挣扎,方才出其不意地抢过了他手里泛着寒光、沾血的刀,
那时她眼里的凶狠分明像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哪里像个十三四岁的孩子。
小小的人做了这么多危险的事,只是为了她刚过门儿的嫂嫂。
芙娘摇了摇头,思绪又回到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