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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剑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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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未褪之间,唐凝风这小子果然从黑雾气中转身到面前。皇甫追日脸上表情化成一丝冷笑,出剑!

剑锋挑起之际,连同绝门的煞气一并奔出。

「坤地大载」剑法以下三路直奔上三路为主,看似中三路为空隙可躲,但是其中却有一股倒回旋力,如果对手以中三路为避,反而被吸逼落地。

下方,剑锋奔起,彷如百朵莲花同展,绵绵密密绝对没有落脚之处。

非死即残!

§§§

鼎冷世在一身痛苦迷迷糊糊中被龚天下喂服了一颗解药。当她全身百脉那股奇麻奇痛舒缓下来时,心中早已咬牙切齿不断发下毒誓。

我鼎冷世无论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绝对要柳破天那个废人死不瞑目!所以,她不断在等机会,等着在最没有人可以阻止自己的时候,豁出一击。

羽墨他们离开了,机会相当不错。

因为拔弓张弩的双方对一切契机微动都十分敏感。

唐凝风从奇门花苑出来,情况更好;因为,人在生死关头之后,遇见朋友时特别开心,也特别放心。

所以,当唐大公子和藏大美人一对话,她立即出手!

鼎字世家有一门兵器是鼎九然所秘制,江湖上几乎没人知晓,鼎大先生称之为「如意夺魂棍」。这根用精钢打造而成的武器,平常收缩时只有小臂长短,但是旋转棍尾内机关弹开来以后,正如一般兵棍长短。

据说,百余年后大明小说家吴承恩,就是因为这一兵器,在他著名神话小说「西游记」里,主角孙悟空的如意棒构想便是源自于此。

鼎冷世这一出击便要毙杀柳破天,龚天下几乎同时出手连点了她背上六处大穴。可惜,鼎大小姐那根机关棍头已是弹出,虽然是偏了准头,打在柳破天座下的神奇大骨上。

柳破天当下惊怒交集大吼一声,置身所在的那根大骨应声碎裂成数块。立即,他从里头跌了出来。

柳破烟当下脸色铁青,急忙向前扶抱住胞弟。只见,柳破天脸色一阵惨白,胸口大力喘息不已!

「好……好个贱人!」

柳大庄主怒急攻心,在半蹲半跪的姿势中一阵冷肃杀气瞪着趴在地上以下巴支地的鼎冷世,咬牙切齿道:「妳如此凶残,毫无悲悯之心,留在世上是个大祸害。」

柳破烟一生行事虽无大侠义举,但也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这厢骂话,倒也说得名正言顺。

鼎冷世在地上喘着气,冷讽般嘲笑回骂道:「那又如何?是这个废人先下毒手。哼,因果报应……。」

柳破烟虎的一个起身,便是抬脚要踏杀这个伤弟仇人。怀中,柳破天似乎缓过一口气,伸手拉住他胞兄,虚弱道:「大哥,算了,这也是天意……。」

柳破天咳了两声,像是无奈般接着道:「颜龙月育和邝山海在数十年前早藉《山海经》预言『神龙顶上王』将于大火中留一趾,可藉天时大气造化之力,使盲明聋聪、残疾复身……。」他摇了摇头,嘘出一口气来,自嘲般的一笑:「但是也预说了:难尽全功以转因果,能参三分已是万幸!」

柳大庄主听得胞弟尚能如此乐观认命,心中更是悲喜交集。正待出声,又听得胞弟道:「如果不是龚天下出手解围,恐怕天弟连命也没了。」

「呃──,这位柳二庄主不简单,勘破些玄机!」

唐凝风少爷嘿得一声,接人家的话道:「因果本来难破,幸有循乎大道的贵人相救,所以多少转了一些……。」

柳破烟这话听在耳里,心情稍稍平缓了些,但是仍有不甘般的道:「但是天弟的身体……。」话说未尽,眼眶有泪。

「无妨──。」柳破天伸手拭去胞兄滑出的泪珠,惨然一笑,道:「小弟也坐了半炷香,加上一对离地神龟同时功用,最少心脉可保十年不断……。至于手脚未能如健全之人,本是天意。阿兄,天弟能多活十年不受心疾之苦,此事已是天恩浩荡。原先发愿,切要实行──。」

柳破烟一听胞弟心脉可保十年,心情已是感激万分,听完柳破天话语,立即猛点头道:「天弟放心──,为兄必然捐出一半山庄产业以拯天下黎民……。」

说完,他轻放下柳破天,便是跪倒朝龚天下叩三个响头:「侠士救命之恩,破烟且替舍弟叩谢。」

龚天下偏转过身面无表情,像是不愿受人大礼、也不受道谢,只是垂手搔弄维摩大犬头耳。

那柳破烟起身,恭敬将一对离地神龟双手奉交龚天下面前,恭敬道:「龚状元可不接受破烟大礼跪谢,但是柳某一生谨记在心,至死不忘。」

说完,将离地神龟交予龚天下后,抱起柳破天离去。

他们才进入奇门花苑,同时也有人闪身出来。是咱们扶桑那位足利大美人。

「唉呀,扶桑姑娘功力不错……?」唐大公子瞅着人家一笑:「连武当的太极八剑阵也困不住妳。」

「别笑本姑娘啦!」足利贝姬一边拭汗边喘了两口气回道:「那八个挺厉害,要摆平他们可真费了一番功夫。」

唐大公子当下可正眼瞧人啦:「妳真是摆平他们?不是因为皇甫追日被哥哥我废了武功,他们自己撤退?」

足利贝姬没好气的回瞪了一眼,娇嗔笑道:「别小看人家,虽然花了点劲,也不是那么难!」

边说间边走近前来,一低眉瞧见前庭方才碎裂的大骨,讶声道:「这不是兵王羽墨从藏宝阁灰烬中带走的嘛?怎么会在这里?」

藏雪儿大美人双眉轻蹙,道:「两位确定羽墨先生拿走的正是这只大骨?」

「绝对没错──。」足利贝姬肯定道:「是神龙顶上王在大火中留下唯一的遗骸……。」

这么巨大的骨头,也真是只有这个可能了。

这事可有点奇了。

唐凝风双眉一挑,哼哼嘿嘿两声,道:「果真如此的话,兵王羽墨那老小子很可能以此为礼,和破烟山庄结盟?」

「或者他们早已结盟?」藏雪儿大美人柔声轻叹:「依唐状元昨夜所叙,羽墨先生尽毁秘道机关,是不是让柳庄主方便抱着他胞弟到正明圣殿参破玄机?」

「是呀!当时我可记得唐哥哥曾说了一句:『破坏得这么彻底,除非是替我们开道,不然就是替他们的人开道』……。」

「嘻嘻嘻──,公主殿下对哥哥我说过的话记得真清楚──。」咱们唐大公子正自得意间,那正明圣殿大门轻响开启,是宗无畏父子双双跨步迈出,神色清朗。

「宗『兄弟』,哥哥我有件事儿要问你明白……。」

在人家的地盘,唐大公子语气用辞可是客气多了:「印真大师是怎么死的?另外一件事是,那个和尚到底有没有传达摩易筋经给你?」

宗王师双眉微沉,盯着唐凝风须臾,回道:「唐状元,依你之言,似乎除了易筋经之外,还有可以解救家父之法?」

两人明来暗去,似乎话中有话。

唐大公子嘿嘿笑了两声:「如果宗少教主不知此事,那就真是用少林达摩易筋经相救了?」

宗王师双唇一紧,眼中精光飞迫,须臾才慢慢回道:「唐状元──,宗某没有必要回答你的讯问。」

唐凝风哈哈干笑几声,伸了个懒腰,像是自言自语:「俞欢那小子回报,他们各自供养了珍宝以为印真大师陪葬之礼,不知会不会引起那些扶桑浪人争夺?」

宗王师脸色微变之间,足利贝姬可是一张清丽俏脸沉了下去:「原来你早知道柳生教道和野田领袖暗中跟了去?」

唐凝风少爷瞅了人家大美人原先白晰如玉的脸庞一眼,如今似乎是因为怒气而泛了红晕,本来想嘻笑两声,终究忍住转为一叹:「这真是混乱的时代。东海霸帝帮内有四天王造反,正明教有贺白发背叛;连妳这扶桑公主,恐怕也被手下出卖了……。」

足利大美人牙根一咬,冷哼:「你以为我应付不了?」

「别急别急──,」唐大公子笑了两声,挺安慰人似的:「中原够大,绝对有妳大美人安身之处!」

足利贝姬听得这话,怒气中似乎稍为有丝温暖,便是哼了一声,抿嘴不语。

那厢,藏雪儿大美人已是扶起鼎冷世大小姐,解开了她背脊穴道,柔声说着:「鼎姑娘,妳就速速离去吧?令尊七十大寿将届……。」

鼎冷世咬牙切齿,恶狠狠转身盯着龚天下道:「姓龚的──,你对我两次下暗手,这生我一定剥你的皮当旗,绞你的肉喂狗,挑你的骨钉墙──。」

「哇──,这女人真狠!」唐大公子睁大了双眼,伸了伸舌头,边又看着龚天下面无表情,将剩下两颗药丸倏忽弹到鼎冷世口中,一忽儿叫这泼辣姑娘吞了下去。

这场景看起来很可笑──一个骂人、一个救人;骂人的是怒气足以杀人,救人的是表情冷淡如冰。藏雪儿和足利贝姬看了这景象,一时想笑又觉得尴尬。倒是宗无畏呵呵大笑,解围道:「鼎姑娘妳放心,令尊大寿,老夫自会备大礼恭贺。多谢姑娘妳专程上夸父山通知……。」

这话是有够下台阶了。鼎冷世看看四下都不是自己人,也只得恨恨一跺脚,快步离去。

宗无畏微微一哂,复又环顾众人道:「幸赖各位相助,老夫得以平安度过今夜……。」说完,抱拳一揖。

唐凝风嘿得一声,连连摇手道:「宗教主别客气。不过今天唐某人就要离开了──。」

原先,他是受银大先生所托,将印真大师送至夸父山,虽然因缘变异,但也算完成该做之事。

「唐状元既然要走,那本姑娘也不久留了。」足利贝姬似乎恢复了精神,冷哼挑眉,英气勃发:「我倒要看看柳生那叛徒要做什么勾当!」

「嘿、嘿──,妳可不能去追他们。」唐凝风大力摇头摇手,拚命阻止似的。

「为什么?」足利大美人当然有点讶异、有点不满。

「因为你们都要跟我去洛阳救人!」

唐大英雄指了指足利贝姬以及龚天下和藏大美人,有那么一点奸奸的笑了:「对付兵王这几个家伙的根本之道,就是直攻洛阳,救出天下各国被囚禁的王公贵族──。」

「这是你们大明朝廷的事,怎么唐状元……。」足利贝姬话没说完,唐凝风可是很义正严辞的接了话:「为了天下百姓免于生灵涂炭兵燹交迫,是人都要这般做……。」

唐大公子说这话时似乎是挺认真的,也好像散发出一股所谓的侠气,挺有说服力。足利贝姬不知为什么,双颊微微一红,回道:「那又关本姑娘什么事?」

「只有妳最熟他们……。」

唐凝风又嘻皮笑脸起来:「因为足利姑娘是唯一从他们手中逃脱出来的囚犯……。」

足利贝姬轻哼一声,欲言又止。依照她的个性,这档子事压根儿不理;但是心中又有一股莫名感受,说不上来的复杂。转念了好几想,总算给自己一个答案:「兵王竟然敢囚禁本公主。好,我就去破坏他们的阴谋以为报复!」

另端,站在石阶上,向正明圣殿内部观看天花板顶山海经图案的龚天下,忽然淡淡道:「我稍晚再去!」

唐凝风哈得一笑,应道:「有另外一只奇兽在夸父山里对吧?行──,哥哥我先去洛阳布署……。」他一转身,瞅向那位曾经让他差点停止呼吸的藏大美人,挺帅的一抱拳:「藏大小姐是否也一并留下来护法明、后两夜?」

藏雪儿稍一沉吟,轻轻颔首柔声回道:「雪儿正有此意──。不过,唐状元为何如此心急,不能多等两日?」

照理,和兵王决战,在夸父山机会更多。

「声东击西,击西救东──。」

宗王师双眼直迫向唐凝风,缓缓而有力道:「直攻洛阳,让兵王回手相救!」

兵王一脉攻下了夸父山的利益,绝对远少于洛阳囚犯被唐凝风救出的损失。

所以,他们不得不调派人马回守,或者中途拦截。特别是唐凝风打败了皇甫追日,这点会让兵王羽墨更加谨慎评估。

藏雪儿大美人柔声轻笑,点了点头道:「想来羽墨先生认定自身一人已可以对付雪儿和龚状元,所以中途拦截的可能是绝杀怪老……。」她说到这儿,又像是想起什么,紧接着道:「两位路上可是要小心那位绝杀怪老……。」

「全身有八十九种毒相生相克嘛?」

唐大公子呵呵一笑:「多谢藏大美人好意提醒,不过哥哥我方才在奇门花苑里照会了一眼已经知道啦!」

藏雪儿这厢心底可有一丝波动,想着龚天下一见面便知兵王绝杀身上有奇毒八十九种,没料到唐凝风也是如此!念头里转动的是──「法外别悟」中有一门心法可以藉对方气机运行中知道是否中毒,但是没想到这两人竟然达到确知有多少毒性生克?!

看来,「别悟心法」和他们这两人所修的武学有很深渊源,但是在微妙处也有一些差异。

藏大美人轻轻一叹,想着自己被誉为「藏雪明珠」,是藏门本家百年来第一练武奇材,但在武学上要达到大宗师地位以耀门楣,似乎还有一大段路要走?!

「别想太多了──。」唐大公子突然出声,边走向宗王师递交一块东西给对方,道:「这是辟水冰晶,明夜治疗你爹时,正好天象是水二局,放置在令尊身上有用……。」

那颗冰晶呈现不规则状,晶莹剔透中同时泛着一股凉气和暖风,在火把光辉映射中,不时浮现出几道七彩彩虹,煞是迷人。

「用完之后交给龚老弟吧!夸父山那头奇兽可是躲在水底!」唐大公子说完,双拳一抱:「各位──,洛阳见!」

宗王师接过辟水冰晶,眼瞳里闪过一丝复杂神情,看着唐凝风和足利贝姬离去背影,须臾才缓缓沉声:「少林印真大师以在下为眼耳鼻舌身意,于无念无想中,跨时空传承。禅意微妙处,直追其师一明圣僧!」

雪,夹着初曦飘落。

映在金黄阳光,温暖得令人心中一片祥和。

什么是善?什么是真正的佛法度人?

大善德行,足以转业觉悟。藏雪儿微微闭起双眸,让落雪轻轻拂在脸上,想着印真大师自在圆寂之时,犹且一心慈悲挂念众生。

纵使是宗无畏人称魔教教主,亦度!

大师已自知圆寂时刻,是以夜半抱宗王师暗行至夸父山下,将少林达摩易筋经于宗王师昏迷中传授此子。一夜传法,以心印心,藉宗王师将易筋经口诀心法气脉理路真传予其父。

宗王师无念无想,无着修炼,但以救亲唯一。

宗无畏实修实证,实入佛法,缘成我佛弟子。

所谓高僧,所谓佛法,就是慈悲两字耳!藏雪儿一念至此,不禁两眸滑泪,混着飘雪,一身冬阳特别温热。

§§§

高升客栈是得利城里最象样的客栈。印性大师率领少林三十六龙象护送印真大师的法体,这件事已经传遍武林。沿途之中,多少善男信女焚香供花;每经之处,颂经唱呗不绝于耳。当然,每座城镇最好的客栈也都空出厢房,没有人不认为能安置印真大师法体是无上光荣。

得利城里高升客栈老板毕大掌柜可是虔诚的佛教徒,加上和少林有那么点渊源,当然义不容辞的争取了这个机会。

「这客栈老板叫毕春宝,算是个老实人。」咱们俞欢公子就坐在对面酒坊二楼,边朝下看着边向同桌藏二小姐和庞黑胖子嘿声道:「据说他也算得是个少林俗家弟子,练过点通臂拳之类……。」

藏雅儿轻脆悦耳的笑了,如同一串铃声:「俞哥哥,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连这么一个小城镇酒楼老板你也知道底细?」

俞快刀呵的一声笑,有点得意啦:「可别小看哥哥我,这六十年来苏小魂和苏佛儿大侠,他们在江湖中可是有多得数不清的朋友……。」

他没有用「眼线」,而是用「朋友」;因为那两位大侠从来不把人当属下或者要求报恩,而是以心和人交友。

藏二小姐忍不住向往着,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知何时有这个机缘得以得到那两位大侠的教诲?」

俞大公子的脸色有点红晕,立刻打包票似的回道:「二小姐只要有此心,哥哥我保证有机会……。」

庞不忘可赶紧接话了:「那……庞某人……。」

俞欢瞅了人家一眼,好半晌才很勉强似的回道:「看看啰──,如果这一路我们暗中保护那些少林和尚平安的把印真大师法体送回本寺,而阁下表现又很尽职的话……,也许有那么一点机会。」

庞不忘当下眉飞色舞,连连抱拳作揖,道:「庞某今生能得遇那两位大侠,真是无憾了。」

他们边在交谈间,对面印性大师那一行少林和尚已是在客栈门口作起简单法事,恭迎印真大师盛装法体的灵柩送入客栈内。

眼下,满街人头钻动,个个或者手持念珠或者抛花致意。

「印真大师不愧是高僧,」藏雅儿有感而发:「看看有多少人感念大师德行,全是自动自发前来瞻仰。」

俞欢四顾一番人群,哼得一声:「但是别有居心的家伙,好像也不是没有──。」

「呃──,俞少侠看出了端倪?」

庞不忘托着那颗肥嘟嘟大头,也往下瞧着。

「有扶桑的武士、忍者……。」

俞欢冷哼一声,接道:「还有──,贺难那老小子的人马也有混在人群中的……。」

「『大漠地王』贺难?」藏二小姐脆铃般的笑了:「据说俞哥哥和他们有仇?」

俞欢可是马上有一脸正气的模样,挺了挺胸膛道:「大漠地王那帮土匪强占塞外商道,俞某人当然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向了!」

话声才落,有人已冷冷一哼到了他们桌前,朝俞欢道:「俞少侠,可真是别来无恙!」

这人一脸黑髭飞张,浓眉大鼻,面庞上似乎经过长年风沙,五十开外年岁穿着袄皮马靴,身上带有一股黄土味。

「嘿!原来是九鹰中的『黑金鹰王』达斯格里。」俞欢瞅着人家,哼得从鼻孔喷气,接道:「两年前大漠一战,算你运气好,没死没伤……。」话可没停,又「唉」得叹一口气,像是无奈般道:「没办法,人太多了,来不及砍这老小子几刀──。」

藏二小姐看着俞公子表情,忍不住噗嗤一笑,脆耳的声音道:「人家是找你算账,可得认真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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