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果然怯怯依柳云婍而立,神色紧张,尽管连头都不敢抬,仍然能想象出那双眼睛里透出的恐慌。
萧璟又道:“你指证何人何事,仔细说来。”
柳云婍低语鼓慰了那侍女一番,将侍女推入堂正中,侍女竟是站不住,顺势跪倒在地,好一会才直起了腰,颤颤巍巍道:“奴…奴唤采绿,指证陆士凡杀人凶手,凶手…凶手是杨女郎。”
采绿闭眼的绝望,颤抖着抬手指向杨微。
杨微:“……”
还真是来指认她的。
杨微很想听一听怎么指认的,所以在众人都朝她投来目光时,依然安静得站着。
采绿继续道:“奴,奴那日去过陆学士家中,那日白天陆学士来府上求见,大人公子不见,遇见了我家女郎,女郎心善推脱不得,便应承下来晚饭与大人说一说,可不曾想晚饭不曾遇见大人。”
一众人听的云里雾里,萧璟抬手拦断:“这与指认有何关系?”
采绿磕头,结结巴巴继续道:“所以饭后,女郎遣…遣奴去陆学士家回禀一声,奴…奴在陆学士家中,碰见了翻身出院的杨女郎,还…还有陆学士的尸首。”
不等萧璟问,杨微就自己说了。
“这不可能,若我杀人,不能蠢到叫人看见,要真是叫你看见了,你也是具尸体了。”
众人:“……”
采绿慌张又害怕,几乎要哭出来,匍匐在地传出低低哭泣声。
众人不免心疼这小侍女,还没杨微年岁大呢,论身份是云泥之别,叫她指认杨微好比鸡蛋砸石头。
萧璟轻咳几声,与杨微的交情还在,心底还是偏私杨微的,又问:“杨女郎所言何意?公堂之上不可妄言。”
杨微说:“我的意思是她污蔑我,人不是我杀的。”
杨微想了想又加了句:“杀人留下证据,还是人证,这等蠢事太辱我杨家将门,我做不来。”
采绿的哭声更大了。
大理正站出,拱了一礼,义正言辞道:“殿下,两位大人,卑职认为,采绿位低,若非真见到,绝不敢污蔑杨女郎。且女郎出生名门,是吾等羡慕不来的大幸事,却不该是女郎无罪的挡箭牌。”
就说她仗势欺人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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