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救不到江津,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情急之时,寒烨思绪飞速运转,最后当机立断,释放出自己的元婴,一剑斩断本体与元婴之间的灵力链锁,给元婴以自由,唤名为火婴。
又将体内全数的仙力渡给火婴,命火婴从凰镜进去,对着凤镜外的赤蟒释放最强的一击,才有后来的情景发生江津胸前突然爆出一朵湮魂焰和雷击。
江津从凤镜中看到的,正是火婴,而非真正的寒烨,无怪江津会觉得这个寒烨有些奇怪。
寒烨先是轻咳,后变成了急促地阵咳,白帕擦嘴,竟咳出血。
主人,你镜中的火婴关切问道。
无妨。寒烨摆摆手,依旧淡淡然,似乎没有什么疼痛是他不能忍下来的,道,灵田中的火莲,缺了你的镇压,如今肆意生长待我将它压下去便好了。
现下,寒烨的灵田是絮乱的。
主人就莫要欺我了,我是你的元婴,自然明白一个修士若是没了元婴,意味着什么。镜中的火婴又道。
凡人伤筋动骨尚且疼上三两个月,何况是修士自己切断了自己与元婴之间的链锁,那是一种摄及魂魄的疼痛。
再加之,灵田没了元婴,必然会絮乱无比,对修为的增进影响极大。
寒烨还是淡然摇摇头,道:无妨只要津津还活着,只要他与我双修,这些折损不算什么。
都能补回来。
毕竟是好不容易找来的小夫君,岂能让他轻易陨了。寒烨又道,我们还有三个月便要成婚了,婚服都备好了,少了他可不行。
江津,是他的人。
寒烨看着凰镜,只见镜子里头的虚境混沌一片,火婴却能不受影响,于是对火婴道:以后你便先在这凰镜里修行吧,待我晋升大乘境,自然会想法子把你救出来。
火婴从命。
寒烨的推算没有错,这对幻镜只会吞噬吸入其中的实体,好比修士、灵兽,而像元婴这样的虚体,是不会被吞噬的。
火婴进入凤镜后,纵是出不来,也还能在里面活着,因为元婴只是灵力凝聚成的一种虚体而已,它能够和幻镜中的混沌虚境共存。
对了,从凤镜的口子往外看,津津他人此时在何处?寒烨关心问道。
火婴想了想,道:与他在一起的还有一头灵雀,他后来带着灵雀躲进了树上的竹屋中,那样大的一棵榕树想来他是在龙骨山脉深处。
津津为何会去龙骨山脉?还是深处寒烨疑惑,自言自语喃喃道,看来他身上的谜团可还真不少。
主人的这位小夫君,可不似表面那样简单。火婴也道,那赤蟒或许是他所杀。
那化蛟的巨蟒,死了?寒烨诧异。
火婴点头,细细将当时所见的场景说给寒烨听,道:我在镜子之内,那灵雀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唯独他还是清醒的,若不是他杀的巨蟒,我实在想不出还能是谁动的手。
我知晓了。
寒烨虽浑身伤痛,可还是笑了笑,得意的那种笑。
江津越是神秘,他便越是好奇。
江津越是强大,越是说明他的眼光好。
谁不想娶一个能打又能干的小夫君?
龙骨山脉,榕树之下,竹屋之中。
青粦醒来,变回半人形,惊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块稀世暖玉之上,身上的伤也痊愈了。
恰好江津进来,看到青粦醒来,关切问道:姑姑,你醒了?身上可还有不爽快的地方?
我挺好。青粦回应,又问道,我昏迷之后,都发生了些什么?
江津打了个小谎,道是某位路过大能出手救了他们,当江津说到屈氓身死的时候,青粦还是不免有些沮丧,眼中隐隐有些红。
我早便劝他,定下心来修行才是正途他那样的天赋,只差一步就能化蛟,真是可惜了。青粦惋惜道。
毕竟都是在榕树上一同修炼了千年的邻里。
对此,江津不好劝什么,只恭恭敬敬行礼,道:小辈江津谢过姑姑昨夜救命之恩。
青粦讪讪笑笑,并不居功,道:白叔于我有救命之恩,你是他的徒孙,我自然不能旁看着你死的况且我也没做什么,是江公子机缘好,躲过一劫。
青粦看着外头,实在不忍屈氓暴尸树下,于是道:总归是相识一场,我送它最后一程罢。
临走前,又叮嘱江津道:这周遭,凶兽甚多,白叔未回来之前,江公子可万万不能再私踏出这竹屋一步。方才离开。
青粦最后叮嘱江津的这几句话,倒真是提醒了江津,他努力回想自己昨夜为何要出去,却难以记起,每次都是有了些许印象,思绪又乱了。
直到他不小心将桌上的一段铁链碰落在地。
铁链?
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终于在他脑中组合起来昨夜,他又听到了那些铁索震动的声响,与梦境里听到的一模一样,似乎带着某种节奏而能迷人心神。
玉棺中的那团黑影在召唤他,他才迷迷糊糊走了出去。
白叔给他布的那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这玉棺,这铁索,是否真的存在?那团黑影到底又是何人,为何要召唤他?
难道梦里的那个上古洞府真的存在,而且离这里很近了?
面对这些谜团,江津根本无从下手,白叔才是解开谜团的突破口,江津只好继续在竹屋内继续等待白叔的归来。
过了两日。
白叔没有归来,那夜里的铁索声也未再响起,只有青粦姑姑不时给他送了些吃食来。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正在捯饬那些梦瓶子的江津忽然接收到了白叔的灵音,只闻道:今夜会有一枚星辰送你回连云宗,你且先回去,梦境之事,待我闲暇,自然会前去给你解答。
江津还未来得及回话,那灵音便断了。
果然,不久便有一颗星辰飞入竹屋之中,在江津面前停下,幻化成了一头带着星辉的麋鹿。
江津无奈,只好先虽麋鹿回去,再作打算。
江津看看回到连云宗,都未来得及回自己的小院歇歇脚,便被刘总管在大门前堵住了。
这大夜里的,刘总管居然一直守在大门口等着江津回来。
小宗主,我的小祖宗,你可算回来了。刘总管焦急道,你再不回来,咱今年招新弟子的事可就真打水漂了。
原来还是招新的事。
鸡毛蒜皮的小事。
我那日不是给出对策了吗?苏奕那边也备好衣裙了,有何不妥的?江津问道。
小宗主,大大的不妥呀。刘总管拍大腿道,急得都快哭了,道,这人选好了,裙子也备好了,可可他们死活不愿意穿呀,说是什么伤风败俗,有辱斯文,明日就要下山招新了,这可如何是好?
江津:呃,倒是忘了个人意愿这一层了。
他们此时在何处?江津问道。
就在前头的大堂里,小宗主要不你去劝劝?刘总管试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