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今不知睢阳王生死,可是于明堂此人对于宁国之事了解得太多,若是真的放任他就此溜走,无异于放虎归山。
萧致彦这厢于明堂失了行踪,百里之外的苏玉与秦砚二人却浑然不知。相比于萧致彦的焦灼,两人在张宅之内过得颇为安逸恬然。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这几日的时间过去,苏逍却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
苏玉在晌午的时候来到苏逍的房中顶替秦砚时,便见他正神色疲惫地揉着额角与白青说着什么。
昨天夜里轮到秦砚守着苏逍,直至此刻,他已有两日没有合眼。此时的他身上的衣物虽然干净齐整,眼中却挂满了血丝,就连眼下原本莹白的肌肤,如今都泛着一层淡淡的青黑。
苏玉跨进门槛,秦砚已经将话收了尾。
“公子我记下来。”白青点了点自己的脑门,“全在这里呢,您便放心去歇着罢。”
秦砚点了点头,对着白青挥了挥手。
白青在临走前,还不忘对着苏玉行了个礼,这才三步并作两步地窜出了客房外厅的大门。
“他这是要做什么去?”苏玉走上前去看了一眼依旧昏迷中的苏逍,这才问秦砚道。
“上次买的药快用完了,我便吩咐了白青再去药铺抓一些回来。”秦砚回答道。
苏玉点了点头,抬起手来轻轻抚了抚秦砚眼底那层浓浓的疲惫,口中道,“我已然过来了,你便去快些去睡罢,瞧你眼下的颜色,我都要认不出你来了。”
秦砚顺势以唇在苏玉的手腕内侧轻轻一触,这才转身去了次间的床榻上。被子才扯了一半,便已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苏玉见状,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帮他将被子盖好。往日里睡眠极轻的秦砚,竟然并没有被她的动作吵醒,纤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呼吸却依然轻浅平稳。
心中泛起一丝柔软,苏玉为秦砚将被角也掖好,这才回到了苏逍的榻边。
秦砚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申时,见他睡得安静沉稳,苏玉本不欲叫醒他,只是随着外面的日头愈发倾斜,苏玉的眉头也渐渐越拧越紧。
最终还是忍不住起身,苏玉走到次间秦砚的床榻旁,用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