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阳沉默了会。“各人有个人的缘法。”
“也对。”阮初秀说不定是她想多了呢,又翻了个身,一腿搭在了男人的腿上,不老实的挠了两下。“阿阳哥你不热?”
“不热。”曲阳的声音低低沉沉,显得很厚重。
阮初秀吐了口气,叹息着。“感觉今晚好热。”
“明天开始吃清淡点。”曲阳一只手摇扇子,一只手轻轻的抚着媳妇的背,缓缓地,很慢。“睡罢。”
阮初秀就真的睡着了,睁开眼时,天光大亮,还能听见清脆的鸟叫声,深吸口气,山里的空气可真清新啊,沁人心脾的舒服。
在她张罗早饭时,曲阳提了句。“蒸点包子就行。”包子馅是他剁的,真是半点辣都没放。
阮初秀没放在心上,肉包子不辣也好吃。等中午她准备做午饭时,又听到曲阳开始点菜,还亲自洗亲自切,她只要负责炒就行。四道菜,清清淡淡的。晚饭也是一样。连句解释都没有,也是阮初秀没有问,看男人的行动就知道,他是铁了心要狠吃几天清淡菜色。
常榕默默的在旁边看着,弟妹不在时,就对着曲阳挤眉弄眼,一个劲的偷着乐。相处了这么多年,他才发现兄弟还有这样的一面,太逗了,要是让婧姐知道,八成心里又得泛酸。
他知道一个事,婧姐曾看上了曲阳,想嫁给他,俩人守着酒肆过快活日子。他至今都不知道,曲阳为什么会拒绝,还拒绝的干净利落,后来都没怎么和婧姐联系,直到要成亲了,才去找了婧姐帮忙。
阮初秀掰着手指头数啊数,足足过了六天,她才尝到一口辣,那感觉,简直能热泪盈眶!幸福得没法形容,她打破记录,都多吃了一碗饭!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厨艺真是棒棒哒。
“我觉得我又活了。”阮初秀对着旁边的男人说话。
曲阳看了她眼,没有吭声,继续忙着手里的活。
他们又开始做肥皂啦!至于常榕,他今天说得带着它的伙伴到山里逛逛,好几天没带它出去玩,怕是闷坏了。其实是给这夫妻俩留点空间。
“你没见得我今天的气色格外的好麽?”阮初秀双手没空,就用脑袋轻轻的顶了下身边的男人。
曲阳头也没抬。“格外的好。”
“晚上做两道清淡的,做两道辣味好不好?”
“不好。”
阮初秀继续努力。“三道清淡的,一道辣味。”
“再加一碗绿豆汤。”
“好吧。”有吃总比没有吃好。阮初秀蔫蔫的,她都连续吃好几天的绿豆汤了。
曲阳这才抬头看了她眼,笑着说了一个字。“乖。”
“……”阮初秀觉得,丈夫越来越老司机了,其实她很早就感觉到,这男人有点闷骚,果然吧!瞧这进步多快!
刚进六月下旬,研究了多日的手工皂,总算是成功的做出一份啦。
清晨起来看到成品时,阮初秀捧着手工皂,飞快的跑回了屋里,嘴里兴奋的嚷嚷着。“阿阳哥,我把肥……胰子做出来啦!”紧要关头,及时改了口,差点就露馅了,好险。
“快看,这是咱们做出来的胰子,有股淡淡的米香味,白白哒,真好闻,你摸,手感可好了,咱们真棒,做出来的胰子又好看又香。”阮初秀吧啦吧啦的说着,激动的把手工皂放进自家汉子的手里,也让他好好的感受感受。
曲阳被媳妇的情绪影响着,嘴角渐渐上扬,弧度越来越大,幽深的眼眸闪着亮光。“确实很好。”
“一会洗脸时就用它来洗。”阮初秀乐滋滋的说着,心里开心极了。
“我先洗。”曲阳握住手里的肥皂,起了身,往厨房走。
阮初秀追了出去,兴致勃勃的道。“阿阳哥我帮你洗啊,我告诉你怎么洗。”
她在现代做过手工皂,相当的有信心,所以呢,完全没有想到曲阳说要先洗时的话里深意。
“好。”曲阳漱了口,蹲到了脸盆边。
阮初秀先用脸帕替他打湿脸,这可是头回给男人洗脸,她洗的可认真了,目光专注,抚过他脸上的疤痕时,突然轻轻的说了句。“当时很疼吧?”这么大一道疤痕,可见伤的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