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不承认担忧,却总是不自觉悬起一颗心。
付清如重新躺回床上,辗转难眠,忽地听见欢快的呼叫“姑爷回来了”。
她翻身坐起,果然看到谢敬遥迈步进来,戎装笔挺,和离开时别无二致,她眼睛微亮,他已走上前,把她拥入怀中。
心落下来,付清如抬手回抱,欣喜不已。突然,放在他背部的手沾到湿热的东西,一看竟是密密麻麻的弹孔,满背鲜血!
她惊吓地抬眼,见他牵起嘴角艰难地笑笑,合眼向后倒去。
“啊——”从噩梦中骤然惊醒,付清如大口喘气。
这声尖叫,慌得在外屋守夜的月香跑过来,扶她坐起问道:“小姐怎么了?魇住了吗?”
她点头,身上冷汗涔涔。
月香倒了杯茶水给她压惊,又用帕子擦擦脸,她才感觉缓解些。
“小姐,好点没有?”
“想到做的梦,我就感到不安。”付清如说着,将梦中情景告诉月香。
月香道:“小姐你是忧心过重了,不是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我听人说梦和现实是相反的,姑爷现在肯定好好的,说不定很快就得胜返回了。”
强捺住胸口的不适,付清如道:“话是这样说,但我总觉得这个梦寓意不太好。”
月香正想再安慰几句,外面响起一阵急促敲门声。
三更半夜,谁到这里来?两人都心生疑惑,门打开,却是平时服侍雪英的丫鬟春玉。
春玉见到付清如,立刻跪在面前哭道:“三少奶奶,求您救救小姐吧!”
付清如轻轻抽了口凉气,问:“雪英怎么了?”
春玉因为惊慌,语无伦次道:“三少奶奶,我知道小姐私底下跟您亲近,眼下督军去往鄂北巡视不在宅子里,我就只好来找你了……”
“你先说清楚,六小姐不是跟老师去泾原了,到底出什么事?”月香看她慌里慌张,也着急起来。
“小姐……小姐失踪了,她的老师发来电报,说在半路遇到军队和土匪打仗,当时场面很乱,大家忙着逃命,老师后来找她怎么都找不着了,也不清楚是被土匪还是军
队的人抓走了。”春玉抹着眼泪。
付清如乍听这话,脑中轰然一响,只怀疑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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