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杨庆以接风洗尘为由,设宴邀请
谢敬遥去一家菜馆。
包厢里坐着人,外面则围着各自的卫兵,
连苍蝇也难以飞进去。
“参谋长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请用茶。”
杨庆殷勤地倒了上好的普洱茶水。
他一边招呼吃好酒好菜,一边又夸赞谢
敬遥如何年轻有为。
行军多日的人舟车劳顿,看见美味佳肴
没有不吃的道理,谢敬遥并不客气。
饱餐后,他放下碗筷,对杨庆道:“多谢
杨旅长盛情款待。”
杨庆忙道:“应该的,应该的!”
谢敬遥看看酒足饭饱的军官们还在拼
酒,用杯子在桌面磕了两下,大家方马上收
敛。
“休息完,饭也吃了,现在杨旅长能谈正
事了”他昨天来的时候就已不耐烦,只是见
将士们风餐露宿太久,才暂时没有提起。
杨庆叼着烟斗吸两口,笑道:“参谋长别
急,咱们先去县里的醉风楼放松放松,不赶
时间。”
啪,谢敬遥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令
所有军官们悚然一惊,忐忑地望过去。
一个旅长竟敢当着他的面说出这样张狂
的话!
战事紧迫,前线的战友们在枪林弹雨中
浴血奋战,他倒好,还能安逸地纵情酒色,
仿佛天下的太平与之无关,同僚的生命也无
足挂齿。
谢敬遥薄唇轻启,笑了下问道:“杨旅长,
如今是什么样的形势前线告急,你就是这
样带兵打战的你是不是把上面的命令当成
耳边风
状似漫不经心,然而字字句句直戳要害。
杨庆没见过谢敬遥,乍见又见其拄着手
杖,气质也没军人那般锋利,心里就松懈了。
本是拖得一时是一时,这时候自知理亏,被说得头也不敢抬。
怪就怪之前他没有好好打听参谋长的为
人,早知如此,必定不会搞这么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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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酒后糊涂失言,”深感情形不妙,他开始连连致歉,一会儿又骂骂咧咧说,“都是我手下那群不成器的家伙建议弄这些鸟事,真是丢咱们旅的脸,回头我一定按军
规处罚,参谋长别介怀生气!”
谢敬遥懒得和他周旋,只瞥他一眼,问他为什么迟不迟按兵不动。
杨庆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脸上很快堆起客套的笑容。
“参谋长不用过于担心,前些天暴雨连绵,对行军作战极为不利,还有过河的桥梁被洪水冲垮,所以没来得及出兵。现在桥要修好了,我部队的人马力十足,很快就到韩
城助一臂之力,绝对没有问题。”
他面不改色,理由听起来让人信服,说桥一修好,不几日就可以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