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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一场二人传_分节阅读_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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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氏心中甚虚,不敢应话,只一昧磕头告饶:“都是我的错,求二表哥发发慈悲,给春儿一条生路吧,求求你了……”

南瑾神色漠然,再道:“我刚才已说过,苗春要嫁进南家,除非南许两家从此恩断义绝,否则,你就是磕死在这儿,也休想我改变主意。”

艾氏咬了咬牙,膝下一动,又转跪向南老夫人,抱着南老夫人的一条小腿肚,眼泪狂涌地哀声哭道:“姨母,都是我的错,您有什么火,尽管冲我发,春儿是无辜的,都是我这个当娘的不好……见春儿为屏哥儿茶饭不思,活生生瘦了好几圈,我实在是心疼啊……这才被猪油蒙了心的酒后失言,姨母,你就可怜可怜春儿吧,姨母……”

许老夫人拿帕子拭着眼角,语声悲戚地惨呼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许家多少年的名声,竟然要毁在我的手里,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见许家的列祖列宗啊……”

南老夫人见外甥媳妇眼脸尽皆红肿,脑袋磕得红紫一片,已隐隐飙出血来,亲妹妹哭得悲天跄地,活似要没奔头了一般,心中很是不忍,看向端坐如山的南瑾,好言劝道:“瑾儿,咱们和许家毕竟是近亲,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娘的面子上,你就应了吧,苗春那孩子知书达理,也不算辱没了屏哥儿。”

南瑾蹙眉,却半点不退步,只道:“母亲,儿子之前早和您说过,屏儿之妻,绝不会聘许家之女,也专门和忠永表弟说过,让他为苗春的终身大事,早日做打算。”

看向许忠永,南瑾的目光深不见底,冷涔涔道:“忠永,这便是你为苗春做的好打算?”

许忠永心里很冤枉,老婆干的这龌龊事儿,他事先还真不知情,心头一火,又将艾氏从地上拎起,使劲抽了她两巴掌,怒冲冲道:“你这个蠢妇,我让你为春儿好好寻一门亲,你竟打这么个下作主意,我许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你这个愚妇,坏我许家名声,乱我兄弟情分,我……我休了你!”

艾氏已哭得声音沙哑,又挨了丈夫两巴掌,再听得丈夫的无情之言,顿时嘶着嗓音哭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业,临到头了,你居然要休了我,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我……我不活了……”

说着,艾氏猛然站起身子,脑袋就要往墙上撞,许忠永一个没捉住,艾氏咣的一声,磕晕在墙角……

众人乱作一团,南瑾站起身来,冷着脸吩咐道:“景福,去请保安堂的曹大夫。”

南老夫人又惊又疑,斥道:“瑾儿,家丑怎可外扬,让府里的周大夫来看看便是,何必专门请外头的大夫。”

南瑾看着脑门微肿,却紧闭双眼的艾氏,冷声道:“表弟妹既能做出如此下作之事,还怕甚么家丑外扬,母亲放心,表弟妹撞那一下墙,死不了人的,让她回到许家去,再由曹大夫慢慢诊治不迟,姨母和表弟慢走,恕不远送。”

甩袖离去前,南瑾再道:“不用再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给我看,我从来不吃这一套。

☆、第33章 皇帝王爷也会伤不起

被明目张胆算计的南瑾,回到院里后,伸手轻拉闺女脑袋上的小辫子,颇有闲情逸致地逗问南姗:“姗姗,你给爹爹算算,你娘离家几天了?”

南姗掰着肉呼呼的小指头,装模作样数了数,才甜声笑着回答:“五天了。”

南瑾点点南姗的挺翘鼻子,和声道:“答对了,爹爹弹首曲子给你听。”

南姗扑闪扑闪大眼睛,腹诽面瘫爹:老爹啊,要论诗词书棋,您的水平真真是极好的,可这修身养性的弹拨古琴,您这半路出家的和尚,能不在佛祖面前舌绽莲花么,真真是要荼毒您闺女我的耳朵了,顺便也真真丢尽了您古琴师傅温氏的脸面了哎……

南姗默默吐槽老爹时,南瑾已横琴在膝,指尖拨捻勾挑,发出温润静透的琴音,若温氏弹琴的技艺,用未成曲调先有情来形容,那么南瑾鼓弄七弦琴的水平,大概也就是曲到半路仍懵懵的境界。

萌萌哒的南姗,乖巧地抽着小下巴,聆听老爹弹神一般的曲子,神曲,吾辈凡人实在听不懂,但是,老爹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南姗十分努力地听到入神,已呈星星闪光眼的崇拜之状,唔,好吧,她快听睡着了。

这时,琴音伴随着颤抖的余韵之声,忽止。

南瑾按在琴弦的动作停下,打了个小机灵的南姗,凑近脑袋瞅了一瞅,软糯糯着朦胧的音调道:“爹爹,断了。”

“琴弦断,遇知音……”南瑾低声感慨着,瞥了瞥一旁神色懵懂外加睡眼惺忪的白胖闺女,不由摇头失笑。

南姗继续默默吐槽:琴弦断,并非全然遇知音,也有可能是碰巧坏了。

南瑾把温氏的琴弦拨断了,自然要替她修好,所以,闭门深居许久的南瑾,决定亲自出府一趟去暮音斋,南姗得知后,搂抱着南瑾的小腿,仰着眉目精致的嫩脸,天真的笑语溪溪:“爹爹会带我一起去么?”

南瑾摸了摸趴在腿上的俏闺女,淡声道:“不带,姗姗就留在家里玩。”

南姗忽闪忽闪眼睫,仍是笑眯眯的无邪:“爹爹,娘不在,爹爹也不在,那我可以去找大哥哥玩么?”

南瑾想了一想,居然罕见地叹了口气:“姗姗还是跟着爹爹玩吧。”

……

虽入寒冬,仍有晴天,待温暖的阳光洒满大地时,南瑾拎着快裹成大圆雪球似的南姗,坐着暖和的轿子出门溜达了。

街头人声鼎沸,南姗已许久没见过人流摩肩擦踵的情景,好奇归好奇,南姗却不能掀轿帘往外瞅,她曾经“不懂事”地掀了一回,好嘛,也不管她听懂听不懂,温氏当时就搂着她,柔声细语说了一堆大道理,最中心的意思就是,女孩儿家乘车乘轿,是不能随意乱掀帘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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