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早一些遇见你,也许一切的一切都会不同!
一旁的贺子谦“切”了一声,醋味十足的把头扭向了另一边。
郊外的墓园里碑影绰绰,像极了压缩版的人造水泥森林。空气中隐约能闻到一股挥之不去的香烛味,显得阴冷又哀怨,一张张沉睡的亡者照片在墓碑上注视着往来的生人。
四个人一人捧着一捧花走过一排一排整齐的碑林,来到了一座墓碑前,墓碑是那种典型的合葬碑,女人的名字清清楚楚的刻在右侧,而左侧则是干干净净的一片。墓碑上的女人温婉恬静,眼神透着柔和的光,慈爱的看向众人。
孟茜记得,那是她梦里出现的那个女人。
眼泪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孟东榆将她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低声的安慰着。
有大舅子在,楚辞和贺子谦没好意思上前,只是将手里的花放好,然后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好半晌,孟茜平静了下来,孟东榆放开她,对着墓碑鞠了个躬说道:“母亲,我带茜茜来看您了!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茜茜,这才让她吃了这么多的苦,现在能来看您。”
孟茜没忍住又一次落下泪来,这次倒是贺子谦反应最快,掏出手绢轻手轻脚的帮她拭去眼泪。
然后,兄妹两个来到墓碑前拿出软布把墓碑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孟东榆拿出一个保温杯,将准备好的绿茶,均匀的撒在墓碑前,随后他低声对着墓碑说道:“母亲,这是您最爱喝的绿茶。”
“当年家里发生了煤气爆炸,”孟东榆眼圈通红的说道:“等我赶到的时候已经什么都不剩了,只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带着血的戒指。他们都说母亲是被父亲接走了,并没有死。我多希望那是真的!可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为那枚戒指是母亲和父亲的结婚戒指,即便是生病住院她也从来都没摘下来过。于是我用那枚戒指和母亲的一些衣物立了这个衣冠冢。”
孟东榆抹了把脸,说道:“说句不合适的话,我甚至希望父亲真的是他们嘴里的那个叛徒,至少那样的话他和母亲都还活着。”
孟茜蹲下身,握紧了哥哥的手。虽然这个想法十分的自私和无耻,但是这真的也曾经是她的想法。
楚辞缓缓的蹲下身,揽了下孟茜的肩膀,轻声的说道:“别伤心,我们一定能捣毁‘永生会’给他们报仇的!”
一旁的贺子谦听到这句话微微皱眉,却也和对方一样在孟茜的另一侧蹲下,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一行人没有直接回特勤局的别墅,而是一路开车来到了孟东榆的住所,那是一个很普通的公寓楼,规规矩矩的建筑方式,80平米的两室一厅。客厅里没有正常的那种长沙发,只是对着电视的位置放着两个简易的懒人沙发,反而空出了位置放了一架巨大的三角钢琴。大概是医生特有的洁癖和强迫症,屋子收拾的非常干净,垃圾桶干干净净,甚至连电话和电视上都盖着防尘罩,书房里的各种专业书籍摆放得整整齐齐,卧室也是一尘不染。厨房似乎从入住就没用过,看上去十分崭新。
孟东榆从暖水瓶里倒了热水给众人。然后转头看着孟茜说道:“这就是我住的地方,小了点,不过离医院近,我平时都住在医院的办公室,只是偶尔回来。”
孟茜噗嗤一笑,看向一旁的楚辞,若有所指的道:“是不是你们医生都一样呀?”
“我们是因为单身才这样!”楚辞端起茶杯像是不知冷热一般的喝了一口,说道:“要是结了婚有人在家等我们,我们恨不得天天腻在家里。”
孟东榆不知为何耳根有点红,他轻咳一声,道:“什么结婚不结婚的,我已经准备这一生都投入到医学事业当中了。”
三人坐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开,回到了特勤局的别墅。
这时其他人也已经全部到位,相关的资料等物品也已经整理完成,张宇翔在通讯器里向所有人通知,陈局长召集众人在一楼的会议室开了专案组成立会议。
而这时大家也在看到了他们专案组的组长——方天骏。
男人叠着腿,唇角带着三分笑意,看着从“四面八方”走过来的专案组成员。他的黑色风衣挂在衣架上,身上是一件藏蓝色的高领针织衫。凌厉且带着些审视的眼神从男人眼尾毫不客气扫出来,像一柄锋利的刀子,似乎能将他看到的所有目标原地解剖。
孟茜是第一次见方天骏,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觉得这人简直就是贺子谦和楚辞的综合体,有着贺子谦那种咄咄逼人的眼神,却偏偏举止有着楚辞一般的优雅。
方天骏的眼神刚落在孟茜身上,就被一个身影挡住了视线,贺子谦皱着眉将孟茜往自己身后拉了拉,毫不客气的说道:“把你那打量嫌疑犯似的眼神收一收!看着想揍你!”
男人露出一个嘲谑的笑,正想开口却猛地将目光转向了旁边走过来的另一个身影。那人身材修长,简单的白衬衫愣是被他穿出了诗词里菁菁子衿的韵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