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我不怕死——”床上的路冲已经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他手脚不自觉地痉挛,头也不自觉地左右晃动,眼睛瞳孔偶尔并不能聚焦,但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地控制自己,在跟自己的老队长做最后的道别,“不要手软,就像我对我父母做的那样,我会——感激——你的——”
老秦笑了,“当然不会了,”但是他眼中有泪,“我都杀了你们多少人了,都习惯啦。”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冲儿,走好,啊。”他走到路冲床头,把他头下的枕头抽出来,盖住了路冲的头,另外一只手拿出手枪,准备扣动扳机——
“等等!”A喊道。
老秦转过头来看他。
顾悦心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A对老秦道:“反正他也要死了,不如就拿我的血试试能不能救他。”
老秦眼里闪过一丝光,放下了枪。
死马当做活马医,医生从A的静脉血管中取血,注射进入了路冲的血管中,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谁都没有抱什么希望,因为就算是健康正常的人类没有经过检测胡乱输血都很大可能会因为排斥反应而丧命,他们不指望输这么一管血就能救人了。
但是一夜过去,路冲的症状竟然缓解了,不再恶化。
老秦把事情向上级报道,大基地那边立马派直升机过来接路冲和A,让他们尽快地回那边治疗和做研究。
直升机装不下那么多人,顾悦心不能跟着去。她安慰他她很快就去那边跟他会合,但她心里觉得自己是时候跟A告别了。直升机轰隆的声音传来的时候,A还抱着她不愿意撒手,顾悦心推开他,踮脚在他唇形完美颜色已经完全恢复成正常人的健康色泽的唇瓣上轻轻吻了一下,“要乖哦,A,我们很快会见面的,相信我。”
A笑了,“嗯,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