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没什么事,陪她来医院的同学们嘱咐她好好休息,便一起离开了,他们之后还有课,东妸一个个向他们道了谢。
她按着太阳穴道:“我怎么了?检查单在哪里?”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应该不仅是单纯的中暑。估计她的同学也被他们隐瞒了。
三人站得笔直,不回话,她也急了,抓紧被子,“我在问你们话!”
离她最近的一个默然不语,出了门,似乎是请示了一番,把随身文件里装放整齐的纸张递给她。
血HCG检查。
东妸如遭雷劈。
“小姐,先生马上到,请您稍等一下。”
她躺在床上蜷缩着,脑子一片空白,手上的纸张越攥越紧,只有她才知道,大颗的泪滴落在她手背上,灼烧的温度转瞬即逝。
她又睡了过去。
东不嵊果然很快就到了,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双手紧紧包握着她的手,额头贴着她的手背。
见她醒了,目光从她脸上转到她小腹上,喜色难抑。
在十七岁之前,他对那些无知顽劣、脏污任性的人类幼崽毫无忍耐度, 也并不想与他们产生任何关联。
他对成为一个父亲没有任何期待和愿望,也不认为自己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父亲。
这个观念直到现在也没有变多少。可他对和她一起养育一个孩子这件事情充满渴望。
东妸没说话,冷漠地打掉他的手,面色疲惫:“爸爸,你就不怕它它有缺陷?”
她尽量把话说的委婉,不敢去深想,否则疯的是她自己。
他嘴边的笑容没了,周身的气压仿佛都低了下来,他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最后也没有开口,只是笃定道:“它很健康,不会有任何问题。”
别说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就算是个残缺、智障,这个孩子,也得生下来。
东妸情绪骤然崩溃,她跑进洗手间, 反锁了门,趴在水池上干呕了几下,什么都没呕出来,撑着洁白的洗手台, 恶心的感觉憋在胸口出不来。停了会儿, 想吐的劲儿缓过去, 掬水洗了把脸。
手抚上肚子,这里真的有了一个生命?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
她慢慢蹲下,哭得喘不上气,大口痛苦地喘息着,明明一切都要开始好起来了——
爸爸是不敢让阿妸知道他在监视她的,不管是家里的监控还是外面的‘保护’。他知道她不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