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宰的羔羊
唐晚意昨夜被莫沈若折腾得太累,直到日落西山,方才醒来。
湘儿听到动静,差了下人传膳,去书房禀告许玉弦。
书房外来了个陌生的侍卫,面无表情地抱着剑立于庭院。见有客拜访,湘儿朝若寒福了福身,先回去了。
莫沈若沉声开口,“我来接莫亦。”他不清楚许玉弦何时发现的,但从知道许玉弦夜宿在唐晚意的房中后,他断不会坐视不管。
许玉弦一手执书,站在窗边,闻言紧紧地捏书卷,发出‘咯吱’的声音。他咬牙切齿:“你还有脸找她,她可是你的继弟,即便没有血缘,你也不能忽视这事实!你的礼义廉耻呢?!”
莫沈若面若寒霜,久久无言,未有辩解。许玉弦讥讽地看着莫沈若道:“你以为她现在想见到你吗?如果你还有丝毫良心觉得愧对于她,就不要逼她。”
莫沈若凉凉地提醒:“你又有什么资格说这番话,你与我不过半斤八两。”许玉弦被戳中痛处,是他带唐晚意回到危机四伏的都城。
莫沈若这一天备受煎熬,许玉弦何尝不是悔之不及。两人仿佛都锁住了对方的话语,气氛剑拔弩张。莫沈若不在多留,转身离去。他清楚许玉弦说得不错,她不是他,这对她而言需要时间去接受。回去的路上,他想起什么,瞌着的凤目睁开,寒意四射,“当年吟姨娘瞒了多少事,去查清楚。这两个月,我不想看到吟姨娘在莫府。”
车外的若寒领命,“是。”
等许玉弦去找唐晚意的时候,她吃饱喝足,又沉沉睡了过去。他坐在床沿,凝视她的睡颜,细白的脖颈缠绕着白色绷带,她拿着匕首一脸绝望的神情在脑海重现,一波一波的愧疚席卷而来,一抽抽的泛疼。
想起在国子监的时候,每次她被他耍弄,只敢红着眼圈瞪着他,无丝毫威力,他偏偏又喜欢在这种时候逗弄,把她欺负得更惨,问她是不是生他的气,讨厌他,非得逼她说出违心奉承的话,才肯罢休,然后把她白嫩泛红的小脸放在手心揉搓,有时还会咬上一口,看她脸红得像个苹果,再烦躁的情绪都能消散。
他蜷缩在她身侧看着她的侧颜,上天也许就是看不过眼他的劣行,才会这样罚他。
唐晚意半夜渴醒,就看到身侧睡着的许玉弦。她不想吵醒他,就没有唤来湘儿,轻轻地给他盖上被子,安静地就要翻身越过他下床倒水喝。
蓦地许玉弦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唐晚意一吓,趴在了他身上,被抱了个满怀。
“渴了?”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嘶哑,唐晚意点点头,下颔轻点在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