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低呼一声,然而还是晚了,自家小姐也不知道想什么想的入神,将剩下的半杯茶水碰倒,洒了一地。
颜如月的裙摆上沾了茶叶,狼狈极了。
她撇撇嘴,心想,每次碰见他好像都没什么好事,哪怕想起他也要遭殃。
正在院里劈柴的谢砚猛的打了个喷嚏。
“大哥?”
谢砚揉了揉鼻子,干活的动作没停,“无事。”
又劈了一会,天色擦黑时才停下。将木柴整齐的摆放好,谢砚拎着水桶去自己屋里洗去了。
谢兰芝在屋里绣帕子,她觉得自己已经很拖累大哥了,不能当一个没用的废人,所以她用绣好的帕子换些银子,贴补家用。
天色黑了后,她没点蜡烛,因此看东西有些吃力,眼睛都模糊了。
就在这时,听见院子前有人说话,“谢砚,在家吗?”
是李乘风,谢砚的好友。
谢家与李家原本是邻居,后来李家搬进镇子上,渐渐的来往便少了。不过谢家兄妹也来了镇上,李乘风便时常来找谢砚讨教课业。
“乘风哥吗?”谢兰芝起身,慢慢的往外走。
李乘风眼睛尖,他见院门没落锁,便推门而入,边走边急着道:“你别动了,别动了。”
谢兰芝身子虚弱,有时候甚至会晕倒,谢砚挣的钱除了吃喝就都给她补身子了,可是好像没什么效果。
“我没事,”谢兰芝笑了笑,“我大哥在洗漱,乘风哥稍等片刻,我去泡茶。”
“哎哟,我的好妹子,可别动了,你若是不舒坦,你大哥非打死我不可,快快,坐下说话。”
李乘风可没瞎说,谢家两兄妹没爹娘,从小相依为命,谢砚在考中秀才后生活好了一些,他本该好好温书,去考举人的。
可是,谢兰芝又病了。
谢砚不眠不休的照顾她,最后谢兰芝挺了过来,谢砚却病倒了,也因此没能去考试。
他们曾经的先生还说,若是谢砚去,定能考中。李乘风也这样觉得,因为谢砚从小功课就好,人又聪明,一本书看完一遍就能背下来。
谢砚醒来后,沉默不语。
李乘风曾问他,有没有后悔过。谢砚摇头,淡声道:
“妹妹只有一个,考试却能考很多次。”
他不后悔,李乘风却是有些惋惜的。好在,谢砚今年又能下场了,若是考中,谢家的日子能好过不少。
谢兰芝见李乘风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本就是害羞的性子,能和李乘风说这么多,是因着从小就认识,若是旁人来,她定然要躲到屋子里去的。
还好,谢砚听见动静,很快就出来了,谢兰芝便回了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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