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还尚有意识,朦胧地睁开眼,气息弱哑地说:“我不要你。”
“我还不想理你呢!”
林以鹿颤着手,把她手上的刀片拿开,让靳博屹转过身。
靳博屹把人送浴缸里捞出来,抱在怀里,快步下楼。
佣人在打电话通知温夫人,嘴皮子一直在抖:“太……太,小姐她……她……自.杀了。”
林以鹿走在前面,打开后座车门,先钻了进去,靳博屹小心翼翼地将温凝放进去:“捂住她的伤口。”
温凝长发湿漉漉淌着水,脸色苍白,就连指尖都没有丝毫血色,脆弱得不堪一击,像橱窗里没有生命的洋娃娃,毫无温度却易碎。
林以鹿一路紧紧地捂着温凝的手腕,温凝的生命体征不稳定,直接送去急诊抢救。
抢救室外。
靳博屹通知温家人,办好手续,抱住受惊的林以鹿,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抚她的情绪。
林以鹿眼神空洞无焦距,手指在他掌心瑟缩了下,不带任何情绪地离开他的怀抱。
“你在这等着,我去一下洗手间。”
说完,她往洗手间方向走去。
靳博屹跟她走了几步,想陪着她,但抢救室外不能没人守着。他半侧着身,望着那道离去的背影,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不安的情绪在层层蔓延,那种抓不住的感觉再次席卷全身。
偌大的镜子前,水流哗哗,林以鹿低垂着头,不停地搓手,直到把肌肤搓红,感觉到强烈的刺痛后才卸下力,洗了把脸,心里的情绪混沌复杂。
她双手撑在洗手池上,抬头看镜中的自己,眼眸溢出酸涩的水光,强忍着没有掉下一滴眼泪。
怎么会有人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动了轻生的念头?明明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想活却没能活不下来的人。
林以鹿不理解,她真的很厌恶那些不懂得珍惜生命的人。
旭日东升,每束阳光都是崭新的,清明炙烈,生机勃勃充满希望,有什么跨不过去的鸿沟。
就算摔进万丈深渊又如何,坦荡无畏地向着光奔跑,深渊也能是前程万里。
整理好情绪后,林以鹿返回抢救室外的走廊。
温母和温临已经到了,正劈头盖脸地冲着靳博屹破口痛骂,言语难听之极。
靳博屹沉默地倚在墙上,脑袋仰着,任由他们咒骂拉扯,刀枪不入,完全不在乎。
或许是和成长的家庭环境有关,林以鹿对言语粗鄙,出口成脏的长辈会产生反感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