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他,可还是会控制不住怀疑起自己的判断。
“别喝了。”岑暗担忧的看着林以鹿,不忍看到她怎么喝下去,伸手夺过她手中的啤酒:“像小时候那样,跟我说说话好吗?”
“说什么?”林以鹿的喉咙被酒精染过,嗓音沙哑得模糊。她的眼睛向来带着浅浅光彩,此刻却黯淡无光,彷佛遭受沉重打击了一样,情绪也跟着结了一层冰霜:“你来找我是想聊天,还是想谈心?”
“我想你陪我过生日。”这大概是岑暗对林以鹿说过最有勇气的话了。
林以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了一下,灯光照耀下,眼睑下覆了一层阴影,静默了数秒,她轻轻地笑了笑:“岑暗,会有很多人陪你过生日,不缺我一个。”
“我只想要你。”岑暗饱含深情地看着她,嗓音里带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卑微:“鹿子,我后悔了。”
他想要试着赌一次,伸手,掌心轻轻覆在她的后脑勺上,然后慢慢的向她靠近。
靳博屹睫毛微微颤动,吸了一口烟,烟雾静静地冉冉散开,眼前的这一幕景深深刺入到他的眼底,他的心瞬间被夜风冻得一片荒芜,有一种被狠狠撕裂般的痛。
林以鹿她把她的爱切分给了她的亲人,她的朋友们,给靳博屹的只有好感和喜欢。
所以,靳博屹他没有被爱的自信,也没有任何的安全感,他知道自己在这段感情里如何挣扎都没用。
几个月的相知交心,又怎抵得过将近二十年青梅竹马?
夜风在窗外肆意呼啸着,靳博屹孤零零靠着椅背,心里空落窒息,眼睛酸的已有泪花浮动。
岑暗微微的向林以鹿靠近了一点,林以鹿冷冷的看着他,没有一丝动容,轻别开了脸。
岑暗收回了手,垂下双眸,遮掩住荒凉的神色,微哑的嗓音还是出声了:“抱歉,是我越界了。”
林以鹿没看岑暗,指尖摩挲着左手中指上的订婚戒,皮肤在灯光下闪着淡淡的白光,眼角眉梢不曾动一下,淡淡凉凉的道:“你走吧。”
岑暗走后,林以鹿独自一人在院子了坐了许久,把桌上的酒喝完,思维缓慢地收拾好空瓶,昏昏沉沉地回屋,躺在床上,眼皮很沉,迷迷糊糊的陷入了睡眠。
靳博屹站在栅栏外,楼上的灯熄灭了好一阵后,他才转身离开。
岑暗的车就停在靳博屹的车旁,他半倚着车身,头上戴着鸭舌帽,下巴埋在深灰色的围巾里,指间夹着一根燃到了一半的烟,星火燎着白雾,烟灰在寒风中簌簌落下。
外路往来的车辆,车灯光影偶尔掠过他的脸,英俊如斯的脸透着冷硬的漠然。
靳博屹从风衣口袋摸出一包烟,挡风点上,冷不丁地咬在唇边,淡淡撩起眼皮看岑暗。
岑暗主动开口,“她拒绝了。”
靳博屹似随口般,懒洋洋的回道:“嗯。”
有几秒钟短暂的沉默,岑暗再度开口,夹着烟的指尖隐隐轻颤:“如果你对她不好,我一定会把她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