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郁日说话的神情苏唐有些怔然,这种带著熟悉,却又十分的陌生感觉让他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
「我哪有没在踩,我是这种人吗?你说呢?苏唐」郁日抬头看著不远处的苏唐。
「你别想转移话题,从小到大都用这招!」杨轻顺手拿起了一块桌上的手工饼乾,完全没有犹豫的直接喂郁日,而郁日也毫不犹豫的大口咬下,一气呵成的流畅动作,彷佛已经排练过几千遍了。
也许他们平常就是吧!苏唐低著头看著手上的那块被颤抖的掌心捏碎的饼乾。插不进去的话题,跟那段填不满的空白一样,即使再努力,似乎都有到不了的地方。
「呵~我那是那种人,苏唐你帮我作证?」郁日冷不防笑嘻嘻的丢来这句话。
再次被郁日的唤声吓醒的苏唐,结结巴巴的说:「啥?你说什麽?」
「没什麽!阿日在跟我开玩笑。」杨轻浅浅一笑。
风扬起了窗帘,窗帘上上下下的翻卷著,碎金般阳光照了进来,打在那两人的身上,模糊的光影,看的苏唐鼻子酸酸的,眼睛也刺刺的。
这样下去不行,我要赶快逃离这里。对!我要赶快离开。苏唐的脑中莫名的浮现这个念头,还没反应过来,就先脱口而出,十分突兀的插了句话:「恩公,你的要不要喝水?还是要喝牛奶?」
许久没有说话的李景冷冷的说:「他不能喝牛奶,一喝就会拉肚子,你不知道吗?」
「这样啊!」苏唐的声音显得有些落寞,有些勉强的笑了笑。
深深吸了一口气:「喔!这样啊!那我下次会记住。那我先去吃点东西,为了照顾恩公,肚子都饿扁了。哈哈哈~」说著就像小狗一样缩著脑袋夹著尾巴,一溜烟跑个没影。
「你也真是的!没看到他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吗?我去看看!」杨轻轻叱李景。
「我只是逗逗他,我又不是故意的。」李景委屈的辩解。
「我去看看吧!好吗?阿日」杨轻回头望向茫然的看著窗外的郁日,叹了一口气心想:敢情这里面只有阿日完全没发现苏唐不对劲吗?唉!杨轻无奈的摇摇头。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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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变数(一)
第七章变数(一)
夕阳西下,闷头奔出病房的苏唐此时两眼无神的坐在院区门口的喷水池边,看著嶙峋波光发呆。其实也不是什麽悲春伤秋的情怀,就莫名的想一个人静一静。坐在空荡的红砖道旁,两只细腿一晃一晃的,喀的一声,一个小石子被鞋尖踢飞,化成一道弧线,落地,嘎啦嘎啦又滚了几圈後才平平稳稳的停在地面的一个小凹洞里。
「你会冷吗?外套给你!」突如其来的讲话声吓了苏唐一跳。
「喔!谢谢!」苏唐傻楞楞的回答,抬头才发现说话的人是杨轻,一个有著乾净秀气的长相,和小兔子性格的男人,最重要的是那软软糯糯的嗓音,令人感到舒服。
「阿日是个好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其实骨子里心肠可软了,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杨轻自顾自的捱著苏唐坐了下来,脸上还是挂个那个春风般柔柔的笑容。
苏唐有些楞住了,杨轻这没头没脑是在说什麽呢?
杨轻似乎也没有要等苏唐回答自顾自的说起来:「从我有印象以来,我就已经在孤儿院了。也是从我有印象以来,我就老受人欺负,说我胆小就把我骗到小黑屋关起来,因为我爱哭就说我娘娘腔,还老抢我东西,所以我总是有一顿没一顿的捱著饿。」
苏唐有些意外的看著眼前云淡风轻的男子,斯文清秀的面孔,让人无法将这件事与他联系在起。於是苏唐急切的想说什麽,想安慰安慰他,却被杨轻的带笑的眼神给制止了。
「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阿日是在我八岁生日那天,那天我兴高采烈的捧著我的生日礼物-一个布丁开开心心准备好好享用。可是,回房间的半路上,就让人给抢了。」杨轻脸上泛起微微的苦笑。
「搞什麽?这些人就不要让老子遇到!如果让我遇到老子就抓他去沉海!」我们正义凛然的苏唐听的眉头都皱在一起,愤愤的说。
杨轻笑了笑,伸手摸摸苏唐的头说:「这不-我的救星出现了!」
「是恩公~我就知道,恩公最看不过这种事情的,欺负人的坏蛋。」提到郁日,苏唐两只眼睛放光,像只小狗开心的摇尾巴一样沾沾自喜。
「後面的故事很俗烂,英雄出现了,赶跑了小混混,虽然最後那盒布丁在打斗中摔烂了,但是,直到今天,我还记得阿日在我面前对著我伸出手的样子。」
「恩公的自由搏击可是整个县里最厉害的,得过三届冠军呢。」苏唐脸上泛出一种奇异的幸福光芒。
「是啊!阿日小时候总说,长大了要当警察,要保护所有被欺负的人。是啊~他做到了,他成了县里最有绩效的员警,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有他插手的影子,整天忙的脚不沾地,你看连医师都说他是太累了才会这样。」
听见杨轻的话,忽然让苏唐心里有些过不去,他忽然为他身为土地公却整天瞎混的行径感到一丝丝的不好意思,脸上一阵一阵的发烧。
想起病床上郁日那苍白的脸色,苏唐脑袋里就一股热,啥也不管了,就想回到恩公身边陪著他。他站起身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我会让他每天睡很多觉,煮很多很好吃的东西给他吃的。我…我先走了…恩公一定还在等我。」
话还没说完人倒是跑的没影了!
好在这份沈重被忽然出现的李景给打破了。杨轻转头正好看到花台上的一丛丛白色的野姜花,像极了飞舞蝴蝶的花瓣,轻盈的点缀在深枣色的花台。
李景顺著杨轻若有所思的眼神看了过去,看到了那一丛野姜花,忽然间笑了出来。
「我有这个荣幸当你的英雄吗?」李景问。
杨轻看著李景身後纷飞的落叶,微笑随著心情慢慢摆u,缓缓飞舞,视线回到那跃动的喷泉,久久,没有答话。
「阿景,我想出国。」杨轻没有回头,没有回头迎向那双总是期盼的狐狸眼。
「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狐狸眼慢慢的敛了下来,有些苍白,有些释然。
「阿景!」杨轻轻唤。
「嗯?」
「谢谢你!」
「傻瓜!」李景伸手摸摸杨轻柔软的发丝,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花台的野姜花开的依旧治w,随著微风,轻轻飞舞。
休养了半日的郁日,终於在医生勉为其难的首肯之下,回家休养了。
他大摇大摆的在柔软的沙发上舒舒服服的坐了下来。看著全身上下挂满了东西,宛如一只驮兽的苏唐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
一进门,苏唐随手扔下大包小包,烂泥似的摊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喘气。
「我说…恩公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有你这样虐待救命恩人的吗?我要去申诉!去申诉!」苏唐不满的看著悠悠哉哉看著电视的郁日。
「喔?喔!」郁日挥了挥手上显眼的绷带不置可否的看了看气呼呼的苏唐。
「你-可恶家伙!老子要报复,你给老子等著。」苏唐张牙舞爪的对郁日扮了个鬼脸,挣扎无果,最终还是认命的将东西一一放好。一边收拾嘴里还没f著,时不时哼著不成调的小曲。曲韵哀婉如泣如诉,在薄凉的夜色中倒显得有些令人鼻酸。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用没有受伤的手支著头,心不在焉的看著不停重播的新闻台。日陷入深深的思考中。发生的事情太多,思绪乱的有如一团毛线。
总觉得这几天的事情好像一场骗局?对骗局?郁日皱著眉甩甩头试图厘清思绪。
事件的开端是自己跟苏唐偶然遇到了张佩华和她的宝宝。然後她们出了车祸。再来是张佩华说她觉得最近老被跟踪希望自己帮帮她,所以我跟苏唐就照著时间地点出席酒会。但是却没有找到酒会的地点,反而跌进大坑里,搞的满身狼狈。
关於最後一点,郁日很有把握自己是按著请帖上的地址走,怎麽会找不到?想到这里,郁日连忙翻出那张请贴,反覆核对,还是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
等等如果这件事情的开端一开始就不是『偶遇』而是刻意为之这个想法就像一根银箭一样射穿了迷雾般的思绪,逐渐成型。
没错!初见面的时候,张佩华似乎是直接叫我『警察先生』,虽说很多里民都认识我,但是我那天并没有穿制服,她怎麽能如此肯定我的身份?难道
「恩公~恩公你快看!」苏唐神色大变的指著电视。
刚刚还在『嫌疑名单』的张佩华满脸泪痕出现在电视萤光幕上,一大群记者将她团团围住。
「廖夫人请问一下令公子被绑架了您担心吗?」一名在场的记者问。
「廖夫人听说令公子是在生日酒会上,众目睽睽之下,离奇失踪。能跟我们说明一下事情的经过吗?」
「我」面对这样庞大的阵仗,张佩华似乎有些无挫,带著泪痕的脸看上身旁穿著西装的男子。男子看起来大约三十五六岁,长相平凡毫无特色,身上穿著合身的西服,头发一丝不苟的,颇有几分菁英男子的气息。
菁英男子开口时,先是哽咽了几秒:「面对小儿被绑架的事我希望警方能尽速破案犬子昨天才刚刚满周岁,我跟内人都深感忧虑」说著说著眼框隐隐泛红,似乎忧心忡忡的样子。
「廖议员,歹徒是否有提出要求?」
「没有,目前我们还有没有接到任何消息。」廖议员说的有分疲态。
「廖议员,您认为这件事情是否跟年底选举有关系?」
「我相信任何人都不会忍心对这麽年幼的孩子下手的。我们夫妻俩结婚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了这麽个宝贝我。」说著还强忍情绪搂紧了一直在低声啜泣的张佩华。一个顾家爱老婆爱孩子的形象跃然而出,让在场的女记者,顿时涌起了廖议员真的是好男人的感觉。
「面对对手阵营质疑您炒作新闻,您有什麽看法?」一个名记者刻薄的说
廖议员听了这些问题,先是皱了皱眉头,怒道:「你以为议员的位子有比我儿子的性命重要?不然换你儿子被歹徒绑架,我议员让你做好了。」说完就拉著泣不成声的张佩华愤而离去。
「廖议员廖议员等等」
「廖夫人」看著廖议员要离开,记者宛如吸血的水蛭一样蜂拥而上。
「恩公宝宝被绑架?怎麽会这样?」苏唐怔然的看著同样一脸错愕的郁日。
两人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郁日的手机就急匆匆的响了起来。
「你好,我是郁日。」
「阿日,阿日你在哪里?你看到电视了吗?」蔓蔓惊愕的声音从话筒传来。
「嗯!我马上到所里,先挂了。」
「恩公你的伤?」
「不要紧,小宝宝的事要紧,我们走吧!」
「走吧!」
作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