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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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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帝的羔羊作者:清水浅浅

第6节

什么叫做也算是?这到底是奏效没奏效啊?少主啊,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样答一半露一半什么的最折磨人了?你就行行好把事情都告诉我们好不好?!

当然不好,他又不是说书的干嘛要给别人来个现场详解?更何况他和欧阳锋的很多话都是见不得光的,怎么可能大白于天下?纵使以后欧阳克和他父子情深,但欧阳锋这辈子只能是他的叔父了。

于是,四名侍女只能揣着被猫爪子挠着的心被赶回了房间休息,直到隔日,她们顶着比之前更严重的黑眼圈走出房门却听闻少主搬家这个震惊的消息后,眼泪差点没当场流下来。

——少主,你这是把我们彻彻底底抛弃了吗吗吗?!!

抛弃?当然不,男孩表示他是个念旧的主,已经习惯了琴棋书画的伺候他又怎么可能再去找新人?只是想着反正也只是从这个庭院搬到另一个庭院这种小事,而且吃穿用度都不需要动反正那边都齐备,只需要带些他已经习惯的东西过去就行,所以就不把琴棋书画叫醒自个儿搬了,等四人醒来过去就是,哪知道四人会联想到抛弃这个词?果然,少女的心思猜不得啊。

听了男孩的解释,琴棋书画心底才大大松了口气,原来如此啊,是少主体恤她们才没叫她们而不是抛弃,一切都只是她们瞎想了。

“都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少主你别介意。”带着歉意的说了句后,琴儿看了看自个儿少主的新家表示很满意——就在主人的隔壁。“看来少主和主人之间真的不需要我们瞎操心了。”

毕竟主人都让少主搬一起了,这行动就足够表明主人对少主的重视了,毕竟主人可不喜欢自己的地盘上出现不合心意的人。所以说,这次撮合行动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本来就是。”这种事情旁人本就急不得,这几个丫头也算是错打错着,给了他一个机会,“好了,既然你们都来了就去帮我整理一下吧,东西按照原来房间的位置摆放就行。”

“是,少主。”笑吟吟的拂身而去,四名少女表示今晚她们终于可以安心睡上一觉补补眠了,要知道这两天把自己折腾的憔悴的连铜镜都不敢瞧了。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永远最喜欢背道而驰,四名少女本以为家和万事兴,她们也没啥可操心的了,可随后就发现,当这家和太过头了那也是一种十足的惊吓。望着再次把少主嘘寒问暖带回房决定秉烛夜谈的主人,四名少女恨不能弯腰伸手做呐喊状——主人,你这前后变化也太翻天覆地了吧吧吧?!!

她们本意是瞧不得少主如此委屈和失望才想着修复少主和主人的关系,虽然之前主人对少主也一直有些不闻不问的着实谈不上修复二字,但有些时候就不需要咬文嚼字了不是。所以,她们逮到机会就行动,哪知道第一次行动就得到了如此惊人的效果。她们的主人对少主从冷淡的陌生人一跃成为三好爹爹:脾气好、声音好、笑容好。

好吧,最后一个有些过了,毕竟主人这种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笑口常开的,他只是、只是……怎么说呢,在面对少主时神情会自然而然的柔和上三分,就好像少主是最特别的,那种眼神让她们见了都觉得特别亲昵。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大的改变就是:以前是少主单方面凑上去蹭蹭增加亲密度,现在是主人和少主双方面的互动,这让两人之间显得更加的温馨。

“太幸福了。”做少女祈祷状的发出了感叹,画儿满脸陶醉的目送着一大一小的离去表示太养眼。

笑着拍醒了画儿,琴儿把桌上的茶水收拾了一下,“好了,赶紧回神把这里收拾一下,小心被主人瞧见落下一个照顾少主不周的印象,到时候就算少主的请求都救不了我们。”要知道,在搬到这边来之后主人就一直想帮少主安排一些人来照顾的,是少主坚持只要她们四人,主人这才无奈同意的。

“是,我们晓得了,琴儿姐姐。”笑嘻嘻的过来帮忙收拾,书儿表示身为奴婢能够得到少主如此厚爱就是她最大的荣耀。“不过那日在主人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主人的前后态度变化如此巨大?”就算是缓和关系也不可能一夕之间就这般吧?瞧见现在的主人和少主,她敢保证没人可以想象这二人之前是多么冷淡。

“不管发生了什么,这都不是我们该管的事儿。”琴儿最是沉稳,看的也最清楚。无论少主多纵容她们她们依旧是仆,对主子们的事情不该多加干涉。也是少主性子好,要不然之前那事她们早就逾越了本份该受到惩罚了。

“嗯。”其他三名少女乖巧的点头应到,收敛起自己的好奇心开始安静做活。少主心善不与计较,但主人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儿,若她们做错了什么,她们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被主人直接扔蛇窟去。

少女们的担忧男孩可没有,他也没觉得欧阳锋的态度转变有什么不好的,自然,他也没觉得自己那种亲昵蹭蹭的举止有何不对,在早就遗忘了自己童年时光的男孩看来:父子和父女不都是一样的么?既然当初飞燕这样做没让他这个做爹的觉得奇怪,那么现在他这样做肯定也没哪里不对劲了。而且看欧阳锋也没反感情绪,那么他就继续延续下去了。

“叔父,你带我去哪儿?”这明显不是去欧阳锋房间的路。

抱着男孩,欧阳锋只觉得手中那轻而娇小的身体贴着自己的地方传递而来的温度让他心喜,那种“这是我的孩子,是我血脉延续”的认知带给他一种独特的感觉,前所未有的柔软。

“克儿,那些基础武学你已经学完并学会,今日叔父就带你去独属于我欧阳家的书库。”学武,这是欧阳锋唯一不变的坚持,他本是武痴,自然要让自己喜欢的系数交给自己的孩子,他的克儿,他定然会给予最好的一切。

“嗯。”男孩也没任何反抗情绪,他本身心理调节的就很好,要不然被一个男人这样抱着就足够让他羞愤了哪还如此自在?所以,当初他是庞籍那就继续走为官之路,现在他是欧阳克自然就该学武了,家族渊源可不能抛弃。“叔父,还是琴儿她们教吗?”

“克儿喜欢那几个婢女?”

“她们很好。”虽然是基于主仆情结,但她们照顾的很好也很忠心,这样的人他都不会舍弃。早在很久之前,在他还是庞籍的时候他就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做人能与人为善时还是尽量为善,因为这能最大限度的收到仆人们的忠诚,甚至有时候还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而这种收获,无论是为官还是走江湖都是最重要的。

闻言,欧阳锋皱眉心底闪过不喜,在那一日之后欧阳锋就不怎么喜欢自家孩子和别人太过于亲近,这就要归功于男孩话语的蛊惑性太过于强大了,趁着欧阳锋心理防线溃散并醉酒之时强调了自己的唯一重要性,这就让欧阳锋生出了一种奇怪的独占欲,毕竟唯一从另一种程度上来讲和独占是同一种意义。

当然,这种心态或许只是暂时的过段日子就会消散,也或许会在欧阳锋摆脱这种心态之前就成为习惯而延续下去,这种事情谁也不知道,男孩自然也不知道,他也不需要知道,他要的就是欧阳锋态度的转变,他也知道无论往后如此,欧阳锋不会再无视他了,这就足够。

“她们只是婢女,克儿纵使在喜欢也别和她们走太近了,她们不够身份。”

“叔父,我最喜欢的是你。”欧阳克版增进感情守则之一:遇到要明志的时候绝对不能憋在心里口难开,喜欢这个词多说说能起到洗脑功效。

“克儿,身为男人不该有如此软弱的情绪,成大事才是你该想的知道吗?”难得的欧阳锋被男孩的直言直语给惊到了,当反应过来后,出口的声音有些粗哑,故意压低的凶狠让男孩觉得自己看见了虚张声势的大型动物,莫名的让他想笑。

“可是叔父,我真的喜欢你嘛。”抱着男人的脖颈蹭着,男孩喜笑颜开的开口,完全不在意男人愈发窘迫的表情追问了下去,“叔父喜欢我吗?”

“到了,这里是只有欧阳家的人才能看的,克儿必须自己学,不能再问那几个婢女了知道了?如若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叔父,嗯?”欧阳锋推开了一间房为男孩做着解释,只是语气稍微急促了那么一点。

好吧,虽然知道这是男人在转移话题,但男孩还是乖乖的点头应是。反正他也没想过会得到男人的回答,就男人这性子,现如今在行动上表现对他的重视已经是极限了,言语一直是这男人最唾弃而不屑的。

“那叔父,我要呆在这个房间内学吗?”

“是的,直到学成。”顿了顿,欧阳锋的目光撇了过去,避开了男孩的眼睛,“若是克儿不想一个人呆着,叔父可以过来。”

“不必了。”笑着拒绝了男人难得直白的提议,男孩在男人恼羞成怒之前先一步开口解释,“叔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这个男人在武学上的野心谁都知道,他可不能成为阻碍,这不利于两人之间的关系发展。

☆、第42章

心底才起的怒意瞬间熄灭,欧阳锋转头,四目相对,那双黑亮的双眸让他觉得异常漂亮。“待过段时间,你必须去蛇窟练习驱虫之术,怕吗?”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克儿可是差点因毒蛇而丧命。

摇了摇头,男孩笑着开口:“不怕。叔父放心,我会尽最大努力去学的。”

心境的转变真的是一种奇妙的事情,之前欧阳锋要的不是男孩的尽力而注重男孩的天分,现如今却发现男孩一句尽力带给他的是比其他任何东西都要重要的欢喜。

“别把自己逼得太紧,要循序渐进。”

“嗯,我晓得,谢叔父关心。”其实这种转变对他而言也很奇妙,毕竟从为人父变成为人子,从付出父爱的角色变成得到父爱的角色,这颠倒的彻底的位置让他花费了很大力气才适应了过来,这很好,起码让他的思念终于不再那般无处不在。

他知道这种想法很自私并且冷漠,但当他得知自己已经不再是庞籍的那一刹那,他的确有了松口气的解脱感,反正儿女们都大了不需要他再去操心了,在那种境况下离开也不错。纵使没死,纵使他现在依旧是庞籍,他也知道的,当他离京一年后回去,他和元英、和赵德芳、和皇上的关系也再也不可能回到最初了,人的感情往往最能影响人的态度,那三人虽答应保持原样,但人的欲·望一旦被打开了闸口,哪是这么容易关上的?

接下来的日子是枯燥而充实的,但比起一开始要顺利许多。正如琴棋书画想的,男孩尽管不是万里挑一的天才但也并不愚笨,在那几个月里面学会了那些基础名词和周身穴位后学起来就简单许多,就如同学读音之前先要学会字母一样,没学会之前懵懂不知,待学会一切就变得理所当然。

只是有一点很让男孩烦恼,正是他之前一直都没放在心上的蛇窟之旅,如他对欧阳锋说的他并不怕蛇,但当他踏入蛇窟看见那盘绕堆叠着数不清的蛇虫后不可抑止的产生了心理上的寒颤,并非害怕,而是一种类似于密集恐惧症的反应。

但无论是什么恐惧症都必须克服,要知道白驼山尤其是欧阳锋就是以毒最闻名,驱使毒虫也是最基本的,他不能不学。所以,为了尽快治好自己心理上的症状,男孩瞒着所有人采取了以毒攻毒的最激烈的办法。——吃下了足量的白驼山独产解毒药丸后坐在蛇堆中央任由蛇虫爬满了身体,切身感受着那种蛇虫爬过肌肤时的黏腻、阴冷,还有被咬的剧痛。

真的很痛,尽管他很肯定这些蛇虫的毒对他不会起任何作用——既然是独产的解毒药丸那自然就是针对独产的蛇虫的,但这些都是剧毒之物,咬上来哪会太好受?再加上他那么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把身子养的娇贵了起来,所以才愈发的难以承受。不过,他必须撑下去,而且他发现这些疼痛很好的缓解了他对于如今境况而生出的心理恐惧,或许这可以称之为疼痛转移法。

“你很不错。”

陌生的嗓音在夜晚的蛇窟突兀的响起,这让男孩暂时性挣脱了疼痛带来的精神麻痹,睁开眼,在蛇窟的入口一个男人逆光而站,什么都看不清楚,唯一能判断的是这个男人身材不错。

“谢谢夸奖。”男孩的声音已经沙哑的不像话,他甚至不敢让嘴巴长的太开,因为蛇虫这种东西都喜欢见洞就钻。

“你不怕?”男人也没介意男孩那比换声期的鸭子更难听的嗓音继续开口,尽管这是个疑问句,但男人语气之中并未有太多好奇而是一种发现了有趣的东西之后的兴致盎然。这让男孩不喜,谁都不喜欢被当作大猩猩那般参观,但现如今,他不得不承认有个人能够陪着自己说说话比起一个人独自呆着要好上许多。

“怕。”

“哦。”上扬的尾音让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好像多出了几分恶劣的笑意,就跟捉到了老鼠偏偏喜欢看老鼠瞎闯乱跑而故意不上前的猫一样令人气恼,“既然怕为何还要呆着?走出来不就好了。”

“正因为怕才要呆着。”他并不想当一个没有弱点的人,也没这雄伟志向,只不过有些事情必须做罢了。

“你很不错。”又是这一句话,但比起第一句的时候,这次男人语气之中有着更多的赞赏,也更真心。

男孩闻言并未和之前一样道谢,仅仅只是掀起了唇角笑了笑,虽然这笑容在这阴暗而布满了蛇虫的地方似乎并不能被人看见,但男人就是看见了,嘴角也勾了起来,满含兴味。

一整晚,这个陌生的来客都没有离开,只是之后也没有说话,仅仅就这样站在蛇窟门口望着男孩。男孩也没再说话,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说话了,他所有的力气都花费在坚持自己不会昏倒方面:身上的伤口太多,失血让他开始目眩头昏起来,并且体温开始下降。

直到洞口传来淡淡的微光,这就像是一个信号一样,让男孩松了口气,缓缓的站了起来,没有去管满地乱爬的蛇虫,只是艰难的一步步朝着洞口走去——他必须赶在天明前回去。

但到底男孩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极限,仅仅走了几步路,男孩就摇晃了几下,眼前一黑倒了下去。最后残余在脑子里面的是身体上快要将他淹没的疼痛,和冰寒之中透过肌肤传递而来的温度,暖暖的让他很想拥抱。

挑了挑眉,站了一晚的青衣男子看着自己怀中的男孩眼中闪过几丝惊讶和真实的赞赏。男孩的身上完全看不见半点完好的肌肤,就连保护的最好的脸庞都被咬的血肉模糊,只是从头到尾男孩都没哼过一声,就连现在昏迷中也一样。

把男孩抱着走出了洞窟,男人喂了男孩一颗药丸后就把男孩平放在地面转身离去。只是片刻,细微的树叶磨蹭声响起,欧阳锋疾驰而来,远远的看见地上躺着的男孩后脸色大变,飞跃而至,在发现男孩气息尚存后才松了一口气,却又目睹了男孩身上惨不忍睹的伤口后脸色沉冷了下去。

小心翼翼的抱起了男孩,用最快的速度回庄,让人找来了大夫得到“幸亏有人给少主服下药丸护住心脉,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的结论后,欧阳锋周身的气息降低零点,出口的声音更是落地成冰。

“所有照顾少主的人全拖出去喂蛇。”连克儿消失了都不知道,这些人还要来何用?

“叔父……”声音低的几乎连呼吸声都可以掩盖,却让欧阳锋第一时间捕捉于耳,欣喜转身,看见的是已然睁眼的男孩,“和她们无关。”

顿时,欣喜被泼上了一层冷水,欧阳锋死死的盯着男孩不语,却最终在男孩虚弱的坚持下无奈妥协。“先关着,稍后处置。”

“谢叔父。”男孩笑了笑,尽管此刻他浑身都缠着绷带根本看不出任何面部表情,但欧阳锋还是看见了这笑容,欣喜的让他觉得刺目。“叔父,以后我都不会再怕成群的蛇虫了。”

闻言,欧阳锋浑身一震,所有的不喜都在顷刻间消散不见,目光怔怔的看着男孩,他突然觉得喉间有些干涩:“克儿,你何必……”那些恐惧可以慢慢克服的,何必对自己如此残忍?可知当他看见男孩血肉模糊的躺在丛林草地上毫无声息时他几乎窒息,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他也害怕的东西存在,他害怕失去这个孩子。

男孩并未因为欧阳锋的话而有所松懈,也没邀功,仅仅只是陈诉着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我是欧阳克。”既然是欧阳克,那么就必须完成身为欧阳克所必须承担的责任,这或许是他从始至终唯一没有改变的东西了。

有那么瞬间,欧阳锋除了沉默之外找不到任何表情,他低着头看着那个躺在床上浑身缠着绷带看不出半点完好的男孩,明明已经虚弱的连声音都有些断续了,可依旧有着这般坚持,这让他心底滋生出一股骄傲:这是他欧阳锋的儿子!

“克儿。”伸手在那纠结成一缕一缕的发丝上轻抚,洁癖并没有因为发丝上的肮脏而发作,甚至欧阳锋还觉得那发丝柔软的比任何东西都要来的让他喜爱,“你会成为最出色的。”

男孩睁着那双绷带之中唯一露在外面的眼轻眨了下,低低的应了声:“嗯。”出色不出色并不是他所坚持的,他坚持的是尽最大的努力,如此足矣。

“好好休息吧。”

“叔父也去忙吧,我没事的。”

“嗯。”尽管应了,但欧阳锋还是在房内呆了很久才离开,自然,离去自然不忘特意交代了伺候男孩的奴仆不得有丝毫怠慢:这种意外一次就够了,他绝不想来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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