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说的,当曹一逊拎着许歌声走在钢丝上,许歌声活到今天,或许,就是因为她老实。万一她被迫面对她无法面对的现状,不老实了,捣乱了,曹一逊一松手,她死无葬身之地。总之,郝知恩没有左右为难,她虽不知道如何去改变许歌声的现状,却知道单纯的通风报信并非上上策。
机场的贵宾休息室里,郝知恩把玩着手机,最后也没有回复许歌声。
昨天有整整二十四个小时,许歌声没有祝她生日快乐,这是她们相识十六年来的唯一一次。忘了祝你生日快乐了?姑且不论她是不是真的“忘了”,她知道她今天上午飞杭州,却偏偏挑这个她该关机的时间送祝福,也就是不用她回复了。
杭州的秋天气候宜人,却与郝知恩无关。
这是她第七次,还是第八次来杭州了,每次都来去匆匆,连西湖都没游过一趟,就更不要说灵隐寺和西溪了。
倒也好,人山人海淹不着她,再爆满的酒店也总有她一间行政房。
两点到杭州,三点入住酒店,发型师sally已经等候在大堂。
二十分钟后,郝知恩开始做头发,才闭目养神,sally就直言,说郝总脱发有点严重啊。
这是郝知恩第二次用sally。对方大概是以为一回生,二回熟,便心直口快。却不料,郝知恩连珠炮似的,说我脱发何止是有点严重啊,根本是快秃了,否则,我花上千块就让你给我吹吹蓬,我是有钱没处花了吗?
sally下不来台。
良久,郝知恩一声叹息。
易怒,且迁怒于人,这并非她的本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