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岚叹口气“他才十一的年纪,身上哪里有银钱?早起你偷摸备的红封里头只有一个铜板我不与你计较,可你别太得寸进尺了!”
“这么些年,你养着你大侄儿供他念书成家花了多少银钱,我同你算过么!怎么,我娘家的人就不是人了?你照实说是不是因着我私下给了他们一点银子,心疼了?”
曹敬中见她又翻旧账,脾气也上来了“我什么时候心疼了,家中银钱都在你那里,你爱怎么花怎么花!你不给我银子,还不准我自己个儿想法子挣哪?”
温岚气笑了“给你银子?我倒是想给你,可你拿去作甚了?买鸟买蛐蛐!”
曹敬中吵不赢她,愈发觉着妇人不可理喻,哪个男人没点爱好?他又不去青楼狎妓,又不去赌场摸牌九掷骰子,家中更连个洗脚的妾室也无,自觉该是大明难得一见的好男人才是!
“整日叨叨这些,没完没了!你先带孩儿回去,我去给陈大人家拜年!”说完,叫家仆停了车,自己一撩袍子跳下马车走了。
温岚一声冷笑,随他威风。
晚上过了亥时,她探头朝院里望了望,见那杀千刀的还没回来。不由心下生气,摔了茶碗点心盘子让婆子锁了院门自去睡了。
等到曹敬中乐呵呵赶回家,却发现院门早已上锁,只得恨恨一别衣袍咬牙爬上自家墙头,像那发春似的猫压低嗓子叫唤“老刘,老刘给我开门!刘管家!”
刘管家可不敢触夫人的眉头,亥时门禁,老爷自己心里能没点数?只翻身搂着自个儿婆娘兀自睡得香甜,倒是那主院翻来覆去的妇人听见院外动静翘了翘唇角。
曹敬中嗓子都快喊哑了,见连个搭理他的人都无,只得暗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一鼓作气跳下墙头。
“哎哟!哪个该死的在墙角放老鼠夹!”
等他一瘸一拐进了屋,他那风情万种的妇人正斜斜倚在床上看他“怎么?舍得回来了?”
曹敬中将油纸包的烧鸡扔在桌上,恨恨走了,枉费他多跑了两条街特地给她买的烧鸡,这回说什么也不同这狠婆娘妥协!
温岚见是她最爱的李记烧鸡,气消了两分,忙让丫鬟给她净了手,啃起鸡腿来。正高兴之时,不防门边贱兮兮探出来颗脑袋,小意讨好“怎样?香不?给我也尝尝!”
温岚白他一眼,只得让人进来,夫妻二人恩恩爱爱盘腿坐在床上裹着被子吃宵夜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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