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流钰的眼神,步惊云忽然松了手,将剑放在一旁的桌上,道:“我不会伤你。”
这话颇有些任流钰处置的意思,因为他知道,即使流钰是雄霸的儿子,他也无法对其下手。
多年来的仇恨在心中压抑久了得不到宣泄,亲近之人又几乎全都站在雄霸这边,而且步惊云也明知这样的情况下自己是绝对报不了仇的,长此以往,心中终于有了一丝缺口。
他突然觉得,若是能就此死在流钰手中,倒也不错。
见步惊云闭上了眼睛,流钰却开口道:“云师兄,有一个词,叫父债子还。”
步惊云睁开眼来,流钰接道:“和我打一场。”
“你不会武。”步惊云眉头紧锁。
“不会武,云师兄也未必可以赢。”让墨子到了旁边,流钰从书房里面拿了一把软剑出来,看其架势,竟是真要来比试一番。
见他坚持,步惊云终是点头,拿起剑来,两人对峙一会儿就交上了手,周围空旷无人,一时间只有武器相击的清脆声。
流钰这些年来的确会不少剑法,虽然没有内力,但练练招式还是可以的。他擅长融会贯通,这些精妙绝伦的剑法即使没有内力支撑,竟也能和步惊云缠了半刻,这使得步惊云不得不收起应付之心,招式间慢慢加大了功力。
因着两人都没有伤人之心,这番打斗并未有流血发生,但过了会儿,本还精力十足的步惊云忽然感觉头上一阵尖锐刺痛,这痛来得太过突然,他只感觉精神恍惚,连手中的剑何时脱落都没有发觉。
回过神来就看见流钰站在旁边静静看着坐倒在地的他,道:“我说过,云师兄未必能赢。”
岂是未必,简直是一定会输。步惊云忽然反应过来,流钰岂是连出手都没有必要,这样的能力,只消一个眼神就能让他落败,只是不知为何还拖延了那么长时间。
知道步惊云想法,流钰不紧不慢开口,“我只是让云师兄明白和爹的差距。”
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流钰意识到,对待步惊云这种性格,就是要向他赤裸裸地挑明真相,让他真正看清复仇的不可能和他与雄霸的差距,纵使这种做法十分伤人,甚至可能令他消沉一蹶不振。
“爹比我要强很多,他要杀云师兄,很容易。”流钰蹲下身,对着垂头不语的步惊云道,“是云师兄,我才这样做。”
“但若云师兄坚持,我会替爹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