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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了,把她吓了一跳。

祁东好笑地瞄了凌道羲一眼,故意回答道,“见到了。”

陈静怎么都想不到这两个人不仅考到同一所学校,还住同一间寝室,之前跟祁东讲了那么久的电话,他可是一个字都没跟自己提起过。

凌道羲发现自己寝室里突然多了个女生,表现却十分淡定,仿佛那里不是坐了个活人,而是新摆放了一件装饰品,只看了她一眼便把眼神移开了。

“喂,”祁东冲凌道羲一扬下巴,“听说你今晚要去图书馆自习?”

祁东这话暗示的态度太明显,连傻子都听得出来他的意图,陈静万万也想不到祁东会说得这样直白,还是在不知道对自己抱有何种想法的凌道羲面前,顿时脸就红了。

凌道羲思忖了两秒,问道,“我能收拾下东西吗?”

要说陈静上一秒还在为祁东的话感到害羞,下一秒就被凌道羲匪夷所思的提问弄到发懵,就连祁东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反问道,“为什么不能?”

凌道羲再没有说话,收拾了书本和外套就出去了,走得时候还体贴地为二人带上了门。

陈静不是没做好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不过她本以为祁东会要求她出去开房,哪曾想他居然一句话把室友请了出去,而对方居然二话不说照做了,不禁感到十分惊讶。

“怎么了?”祁东见陈静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谁规定宿舍里不能干这种事?

“你不觉得……他太听你的话了吗?”让回避就回避,回避之前居然还要请示一下,这哪里像是正常室友的相处模式?

祁东琢磨了一下陈静的话,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回想起之前二人相处,虽说凌道羲对自己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但祁东无论叫他做什么,他都没有拒绝过。有时祁东训练回来累了,把ic卡一丢,凌道羲就自觉去帮他打饭打水。

就连开学时开玩笑让他铺行李那件事也是,一次两次不觉得,综合起来一分析,还真是挺让人难以捉摸的。

祁东想不明白的事,他就又不乐意想了,转眼看到陈静,这才记起来她还在屋里。如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居然还在想不相干的男人,这不是傻逼吗?

陈静原本前一天晚上就该离开,可体力透支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醒来之后,才发现居然在人家寝室里过了夜,而隔壁床上的人竟一个晚上都没回来过。

她一阵心虚,生怕跟回来的凌道羲撞个正着,也不顾天才蒙蒙亮就偷偷溜了,祁东醒来的时候已不见陈静人。

祁东也懒得理会陈静去了哪里,倚着床头酝酿了下情绪就准备起床去晨练,这时凌道羲开门进来了。

祁东早就把他忘得没影,见他回来才意识到他昨晚彻夜未归,“你去哪儿了?”

“通宵教室,”烟大有两个通宵教室,晚上不断电,不过通常只有期末才有人去开夜车。

“你昨晚儿回来过?”祁东问。

“我见她没走,就没进来。”

祁东好奇,“你没进来怎么知道她没走?”

“我走的时候在门上夹了纸条。”凌道羲摊开手掌,果然手心里有个已经揉成团的小纸球。

这下祁东是彻底乐了出来,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凌道羲才好。空气中有香味飘过来,昨夜消耗了不少体力的祁东顿时被饥饿转移了注意力,随后就看到凌道羲手里拎着的早餐。

凌道羲默默地把早餐放到祁东床头,居然还是两人份。

祁东一点都不跟他客气,直接拿了一份,边吃边问,“你怎么不吃?”

“我吃过了。”

“吃过了你还买两份?”

“我以为她还在。”

祁东震惊了,连咀嚼的动作都停了下来,这小子他妈的对陈静是真爱啊!

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别的男人上床,给人家腾地方不说,第二天还给她买早餐,这得是什么胸襟!

祁东一直觉得凌道羲是个小心眼的人,不然也不至于记恨自己那么久,可就今天这个事儿,他对凌道羲的印象来了个180度的大改观。

要是哪天自己跟陈静吹了,他还真想撮合一下这两位。

祁东昨天是爽了,今天就各种不顺,早上晨练迟到被加罚了三千米,下午训练时干脆扭了脚脖子,当场就肿得厉害。

祁东是被队友掺回寝室的,他的右脚别说走了,连着地都不能,凌道羲一见他这幅样子,二话没说就走了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又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冰袋和喷剂。

队友趁凌道羲去接水的功夫压低声音问祁东,“我听说你跟你室友的关系不咋样,现在看来谣言不属实啊?”

“你懂个屁,”祁东正为自己扭了脚不爽呢,见队友还有心思八卦,随口数落了他一句,“大老爷儿们,能不能不这么三八?”

队友还想辩驳,见凌道羲端着水盆过来了,连忙改口说别的,“你丫这幅德行,吃饭什么的怎么办啊?”

祁东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打了给老子送过来?”

“嘿,咱俩也不住一个区啊,”队友眼珠一转,打上了凌道羲的主意,“同学,东子脚不方便,这几天你多照顾着点儿呗。”

“嗯,”凌道羲正把冰袋剪开往盆里倒,漫不经心地应着,态度也看不出来是情愿还是不情愿。

“那行,我回去训练了,”他拍了拍祁东的后背,“就当放假了,起码一周不用操练,我要是你,爽都爽死了。”

“老子把你腿踹断,让你爽一个月怎么样?”祁东毫不客气地回应他。

队友一溜烟地跑了,祁东把肿起来的脚伸到那盆冰水混合物里去,冻得他骂了一句。

凌道羲等到祁东泡得差不多了,把毛巾递给他,又拿出另一条毛巾把冰袋包好。

“用帮忙吗?”

“不用,”他崴得是脚,又不是手残了,祁东接过裹好的冰袋敷在患处,经过冰水的浸泡,这种程度的冰敷反倒令人感觉很舒服。

接下来的几天,祁东过得无比逍遥自在,脚扭了不用训练,不用上课,三餐有人送到跟前,就连换下来的衣服凌道羲都顺手帮他洗了,他唯一做的事,就是赖在床上看电影打游戏。

每晚临熄灯前,凌道羲都把洗脚水打好端到他床前,等他洗完了再去把水掉,伺候得无微不至,祁东平心而论,如果受伤的人是凌道羲,他可绝对做不到。

祁东起初还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一切,甚至一度还很享受,可时间一久,心里就不是那么自在了,尤其当他已能上下楼行动自如时,凌道羲还坚持如此,难免不让人往歪处想。

再后来凌道羲每次给祁东打来洗脚水的时候,他的脸都黑得厉害,他不信聪明如凌道羲,会一点看不出来,可对方就是看到了也装作没看到。

矛盾积累久了总会爆发,终于有一天,祁东劈头夺过凌道羲手里的盆,一把摔出去,“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是不是有病啊?”

水盆啪嗒一声摔在地上,滚了几个圈才停下来,整间寝室寂然无声。

凌道羲不说话,祁东也没吭声,他倒是想看看,凌道羲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两个人安静地僵持了一会儿,凌道羲突然毫无征兆的,在祁东面前,直直跪了下去。

他抬起头,凝望着对方的眼睛,那眼神里充满了无法回头的坚决。

“我是有病,我想吻您的脚。”

第四章 驯服

祁东的眼睛越瞪越大,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这一次凌道羲没有说话,直接用行动代替了回答,他俯下身去,直接含住了对方的脚趾。

祁东倒吸一口凉气,一股电流从脚尖涌上,途径丹田,直冲脑门,他差点没有忍住哼了出来,这感觉太他妈的爽了,就算是他15岁那年第一次与女人交媾进入时也不过如此。

他索性坐了下来,把脚往前伸了伸。

这个默许的动作鼓励了凌道羲,他逐一吮吸他的脚趾,舌头灵活有力地划过趾间的缝隙,接着一路向下舔舐他的足心,这下连祁东也忍不住了,发出了一声舒服的闷哼,身体的某个部位迅速起了变化。

祁东是个绝对服从自己下半身欲望的男人,只要他觉得爽了,就完全不会考虑一件事到底合理不合理,该做不该做。

明知道凌道羲的行为很变态,但他却一点都不想阻止他,反而纵容对方在自己脚底忘情地舔咬,那表情陶醉得就像是在跟心爱的女人做爱。

祁东跟其他男生在一起时,也常常会把“舔老子的脚”“踩烂你鸡巴”之类的粗口挂在嘴边,这些粗俗的口头禅就像我操你妈一样,每个人都在说,却不会有人做得到。

若不是今天亲身体验到,祁东永远都会以为这只是一句毫无意义的空话。

此时此刻,祁东已从最初的震撼中走出,伴随着生理上的享受,迅速升腾起得是巨大的心理快感。

眼前这个人,不是别人,是凌道羲,是那个总在自己面前目空一切、瞧不起人的凌道羲。

就是这样一个心高气傲的凌道羲,如今却以如此卑贱的姿态匍匐于自己脚下,在有了这样的认知之后,祁东的内心满足感一瞬间飙升至极点。

连祁东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脚已经潜意识地用力踩住了凌道羲的脸,只见对方身子骤然一僵,似乎呼吸短暂停滞了片刻,紧接着浑身放松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生理反应太眼熟,同样身为男人的祁东不可能不懂,“你射了?”

凌道羲低着头,祁东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从他起伏的肩膀和胸口判断自己的推测无误。他简直难以置信,“这样你都可以射?”

凌道羲没有否认,只把头又低下去几分。

祁东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个人,果然不仅心理有问题,连生理都异于常人,光靠舔别人的脚都可以射出来,祁东一下子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认识。

他无视凌道羲给他带来的生理冲动,懒洋洋地往床头一靠,翘起二郎腿,“说吧,怎么回事?”

凌道羲已经逐渐从高潮的余韵中平复过来,男人在性冲动时什么出格的事情都可以做出来,一旦射精后短时间内又会变得格外理性。

道德观、责任心、羞耻感,在这一刻都会源源不绝地涌入,经验丰富的祁东自然比凌道羲更明白这个道理。

处在精神最脆弱时期的凌道羲依旧低头不语,内心似乎在进行某种天人交战,方才下跪时的决绝此时都已不复存在,自己忍耐多时的欲望,一个冲动就走上了无法回头的道路。

祁东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等待他的答复,这种无声的打击对于凌道羲比任何言语都有杀伤力,他攥了攥拳头,艰难地开了口。

“高中的时候,您在男厕里踩了我一脚,当时我起了反应。”

见祁东不吱声,他咬咬牙又补充了一句,“那是我第一次有反应。”

祁东惊讶了,那都什么时候的事了,高三?一个男人直到高三才第一次勃起?

“什么意思?你是说在那之前你都硬不起来?”

凌道羲沉默片刻,艰难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祁东扶住额头,肩膀难以自持地抽动着,他活了将近二十年,第一次听到这么大快人心的笑话。

他自己十三岁遗精,十五岁告别处男之身,整个青春期,他的性欲都无比旺盛,他想象不出来一个人到了十七八岁的年纪还勃起不能是怎样一种心理。

那一定是充满了深深的自卑和挫败感,以及难以为外人道的恐惧。

祁东终于意识到,一直以来他对于好学生的那种反感,其实是一种变相的嫉妒,他嫉妒凌道羲有着自己没有的头脑,可以轻易地取得好成绩,让老师都围着他转,让所有人都拿他的事迹当榜样,在他耳边唠叨着让他向他学习……

他不肯承认自己的嫉妒,这种心理就扭曲为一种厌恶,凌道羲无论做什么事,他都看不顺眼,他每一个表情,他都觉得是对自己的蔑视。

然而,就在凌道羲向他坦承的那一刻,这种扭曲的嫉妒一刹那烟消云散了。

每个人都会因为别人产生负面情绪,这种情绪不会对他人造成任何损失,却只能压抑宿主的身心,而当这些负面情绪被瞬间抽离时,那种轻松的感觉难以言喻。

他曾经嫉妒凌道羲是一个比他优秀的男人,可一个男人即便再优秀,如果最基本的能力都没有,那他就连个男人都算不上。

祁东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天空变得明亮,阳光变得柔和,空气变得温润,就连对凌道羲那种潜意识里的嫉妒,都转变成了一种怜悯。

“也就是说,你在高三之前都是性冷淡,我踩了你一脚,无意中把你踩觉醒了是吗?”

凌道羲又艰难地点了点头。

“然后你就一直偷窥我,意淫我,把我当做你性幻想的对象?”祁东毫不客气地连声发问,眼见着凌道羲的脸色越来越差。

祁东觉得自己真得是迟钝,被人意淫了一年多都没发现,还一直以为他觊觎的是陈静,现在想来,倒是陈静的话无意中真相了。

“等等,”祁东突然想起,“我曾经丢过袜子难道也是你……你应该不会拿去……?”

“我没料到您会突然折回来,我只是没来得及放回去。”

祁东用食指摩擦着上唇,他也不知道此刻该发笑还是发怒。他不是没听说过有一种变态,专门偷女人的内衣和丝袜,只是想不到自己居然跟一个变态在一间寝室里住了这么久,更想不到连他的袜子都有偷窃的价值。

“所以当初你拒绝保送森蓝是因为知道了我能上烟大?”

“是,”凌道羲熬过了最难堪的一关,反倒恢复了惯有的冷静。

“高考是故意给我抄的?”

“我也没想到会那么巧,好像冥冥中自有天意。”

“你跟我念同一个系应该也不是偶然吧?”

“我在办公室看了您的志愿表。”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凌道羲想了想,“寝室也是我拜托同学去调的,我包了他一个月午饭。”

祁东想不到对方居然会这样处心积虑地一步步接近自己,“你都能做到这一步了,还一天到晚装出副清高的样子给谁看?”

“我没有,那是您对我有偏见,”凌道羲脸上闪过一瞬间的不服,“当初的小报告根本不是我打的。”

凌道羲不提,祁东都快忘了小报告的事,“那如果当初我没有被烟大录取呢?难道你也要跟去念专科?”

凌道羲慢慢地摇摇头,“不,我会放弃。原本我以为高中结束,我跟您就不会有交集,我就会慢慢忘记。结果那天在办公室,我听到您被烟大录取的消息,觉得这是上天赐给我的机遇,就算是会被您嫌弃,我也想赌一把试试。”

这还是祁东第一次听凌道羲说这么多话,他第一个反应是不愧是高材生,连说话都这么押韵,他对他越来越有兴趣了。

“那你整天都意淫我什么啊?想舔我的脚?”

“是。”

“想被我踩在脚底下?”

“是。”

“想被我羞辱?”

“是。”

“想跪在我脚边,做我的狗?”

凌道羲痛苦地闭上眼,咽了下口水,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是。”

祁东笑了,“原来你这么贱啊。”

凌道羲深深地低下了头,祁东还当他是羞愧难耐,然而视线一扫,却见他握紧的拳头在微微颤抖。

祁东可算是懂了,这个人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你骂他贱,他反而会兴奋,别人难以忍受的侮辱,对他来说反倒是一种赏赐。

想通了这一点,祁东就释然了,他心情愉悦地起来整理床铺准备睡觉,完全当一边的凌道羲是空气。

凌道羲知道祁东是故意的,可对方不发话,他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一时间尴尬到了极点。

祁东知道自己把他晾得差不多了,才装作刚刚意识到对方存在的样子,冷笑道,“你还跪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滚?”

凌道羲松了口气,给祁东磕了个头后退下了。

接下来的两天,祁东对凌道羲采取了完全无视的态度,就好像屋里压根不存在这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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